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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竹枝娑娑,虫声唧唧,麻雀喳喳。
故园已非,旧梦迸散,不敢回首,回首心碎。
雀儿,我的朋友,我亲爱的孩童,且栖枝上,且拢来,听我吟唱:
蛰庐麻雀多,终日叫喳喳,生活有规律,无论冬与夏,
掏空檐下土,泰然安其家,早上聚竹林,集体大喧哗,
忽然静无影,不知飞向哪,傍晚复归来,吵闹说笑话,
散开又合群,满园乱如麻,两雀相厮闹,飞上又落下,
看似为恋情,又象闹摩擦,窗外几株梅,叶疏枝条斜,
动作极敏捷,自如亦欢洽,东边一声唤,西边必应答,
喳喳复喳喳,不知说的啥,天真又可爱,神态甚娴雅,
我因故园居,喜看雀嬉耍,或叼细草归,或落紫藤架,
或悬柳丝上,或是卧青瓦,或跳青草地,或钻墙旮旯,
只是胆怯小,见人有点怕,麻雀为家雀,曾遭大捕杀,
祸起萧墙处,只因吃庄稼,家族近灭绝,处境颇尴尬,
今日比邻居,人宠胆更大,我与雀结友,不使受惊吓,
晨看竹枝翠,暮归赏流霞,两情常相悦,天天乐无涯。
是时暑尽秋来,溽热始退,梦园风干,草木枯黄。
覆巢之下,麻雀安在否?
那梅那屋,那小路失色,月光归来何处?那竹林尸骨无存,雀儿何依?
梦回故园,绕三匝,再绕三匝,花木何辜!鸟雀何辜!遭此荼毒?!
呜呼!是为永祭!
2009.8于涧尾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