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谈《香草》的艺术特色
□ 梦萌
邢万川《香草》是我国少有的直面爱国卫生运动和细菌战的文学作品，具有显在的认识价值和现实意义。首先是该书对美帝国主义发动朝鲜战争和实施细菌战的反人类罪行进行了艺术呈现和正义审判，唤醒人们那段不寻常的历史记忆。其次是作品从战胜吸血虫到根绝鼠疫霍乱等疾病，从朝鲜战场的惨烈到美帝实施的细菌战，从“除四害讲卫生”到开展爱国卫生运动，记述了半个多世纪以来中国人民在共产党领导下，如何从一个“东亚病夫”成为文明健康的东方巨人，填补了这方面的艺术空白。再就是作品呼应了三年抗疫的伟大成果和中央关于绿水青山、小康建设、美丽乡村等新时期的发展理念，用血的事实向人们敲响警钟：不文明不卫生的恶习是病毒细菌产生和传播的主要途径，只有保护好生态环境，搞好爱国卫生运动和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才能预防疾病，提高生活质量，确保人民健康长寿。据此可以说，《香草》具有较强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堪称咸阳文学创作一大收获。
《香草》的艺术特色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结构完整，一气呵成。《香草》文体结构和人物关系比较简单，主线是国内（香草命运沉浮），辅线是朝鲜（包括战争与和平时代），主辅线条清晰，很少交叉汇合，时空转换自然，前后呼应，全篇贯通，阅读顺畅。
二是人物独特，性格突出。《香草》人物不多，主要包括香草和白秀花两家人，牵涉到朝鲜前线的战友，以及双槐村的父老乡亲，有名有姓的20余人，总的来说各具特色，颇有感染力。如香草的丈夫志愿军战士杨思亮的刚强坚毅，顾全大局，不怕牺牲的精神；战友马俊武深入虎穴，巧取细菌战犯罪证据的机智多谋；女战友王芸乐观向上，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马俊武妻子白秀花重情重义，心地善良，最终毙命鼠疫的悲剧色彩；以及丈夫死于虎烈拉的寡妇胖嫂的豁达乐观、好讲义气，甘当香草的忠实追随者等等。
特别是女主人公香草的形象更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从她身上可以感受到解放初我国农村妇女那种忠于国家、献身革命、痴迷于家庭和爱情的传统美德。她到前线慰问丈夫，不料女儿被细菌战伤害，回家后有传染给奶奶，结果医治无效婆孙双双毙命，在后来丈夫在前线也感染了鼠疫，最终战死在敌人炮火之下。好友白秀花和她一起去前线慰问丈夫，她和儿子也感染了病毒，以至最后她和儿子及公婆四人同死于鼠疫。如此惨烈遭遇，使香草精神崩溃，一度成为疯子。而疯子的一大特点就是一根筋，认死理，记死渠渠。这样以来，香草完全陷入痴迷狂热的精神状态，一切都为了报仇，为了根除鼠疫，为了爱国卫生运动，为了消灭10万只老鼠也就等于打死10万个敌人。这一情结和情意综始终主宰着她的生命，直至病好后这些意识碎片仍滞留在潜意识之中。为了消灭老鼠，她什么办法都想尽了，如堵洞、灌水、粮食瓮、养猫、养蛇和猫头鹰等，完全走火入魔，成为老鼠的天敌，成为病毒和美帝的冤家对头。他带领大家消灭虱子，当她在大会上讲演时，发现一只虱子，她将手一挥，啪的一声，虱子立即被捣为齑粉。她就是这样痴迷、固执、偏激、忘我、献身，而对婚姻却表现得异常淡漠。本村斜眼青年对她有情有义，紧追不舍，她却婉言谢绝，并千方百计为他医治眼疾，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伴侣。她丈夫的战友、被病毒夺去一家四口生命的伤残军人马俊武向她表示爱情，她也婉言谢绝，过后却要自己儿子一定要照顾好马叔叔的生活起居，为他养老送终。而她自己仍守一而终，始终过着孤独的寡妇生活。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就是性格使然，潜意识使然，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使然。因为她心里只有丈夫和爱国卫生运动，这种潜意识迫使她不容许任何杂质干扰。于是，香草这个唯一的“这一个”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三是语言通顺，朴实优美。作品文字简洁，通顺直白，时有金句出现，读着读着，不禁想起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这种久违了的语言风格使人获得别样的美感享受。
总之，《香草》是一部进行传统教育、励志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的好作品。为此特向作者邢万川先生表示热烈祝贺！作品尚有一些不足之处，如过于平铺直叙，故事高潮不突出，人物立体感不强，个别情节有图解政策之嫌等，希望作者在今后创作中引以为戒，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作者简介】 梦萌，陕西咸阳人，大学中文系毕业，工程师、高级政工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长篇小说《爱河》《悲喜娱乐城》《倾城》《金喽啰》《新部落》，中短篇小说集《绿太阳》、《和谐的比例》，长篇纪实文学《水经泽被》，散文集《随意即风景》等3部，报告文学集多部；小说《爱河》在省台长篇连播，一中篇小说在《白鹭文刊》发表，散文散见于《散文》《中华散文》《读者》等各类报刊，有的介绍到国外，是陕西作家群中颇有社会责任感和影响力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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