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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薄暮尚未降临，晚霞飞飞，园子弥漫着青黛的味道，风轻轻地抚弄着落英，篱上和路边的小花开始合拢花瓣，最后一对白色的蝴蝶飞过拱门，不再回来。
又是“喳”地一声，第一只麻雀回到园子，它没有钻进竹林，落在了瓦檐上，它的巢在檐下，它耸耸羽毛，轻轻叫了一声。
立刻就和声四起，园子里到处都出现了它们的身影。抬起头，仰望梅树上方的女儿墙，能看见瓦檐下有许多小小的脑袋，它们叫着，飞出来，俯冲到对面的青藤上，又飞回来，钻进巢里。
不知它们是什么时候飞进竹林的，园子一下子就喧闹起来，犹如早晨，它们的欢叫似一阵急雨，打在满院的绿叶上，哗哗作响。
我的心象一片水面，被这欢叫弄起层层涟漪，泛着快意的水泡。仿佛收获归来，每一个音符都洋溢出欣喜。
它们还不停地打闹，滚成一团，从竹丛下的草坪上打到房顶，又跌在水池边，还有的蹲在梅枝上，或卧在巣边，看着热闹。
一枚花瓣凋谢了，悠悠落下枝头，打着旋转，将要落地时，又被风托起来，一只麻雀从高处飞落直下，在空中把那花瓣啄住，飞上屋顶。
园子看见了这一瞬间，我看见了这一瞬间。
暮色降临，园子暗下来，麻雀的合唱结束了，有两只余兴未尽，还在“喳喳”叫，声音零碎，我想它们一定是一对小小的恋人。
虫鸣响起时，是另一种韵味，此刻，我不敢回头。不敢想那虫与月的夜半。
许多年之后的今天，我的耳鸣里一直响着麻雀撩动心弦的叫声。
还有一些月色明亮的夜晚，我心如止水，静静的写诗。诗心跳荡，诗意喳喳，象急切飞翔的幼雀。
诗的语言简洁，明快，朴实，天真。
送给麻雀。请它们演唱。
我耳鬓厮磨的朋友！
2009.7于涧尾居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