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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蕴与功力的完美结合
——访原解放军总装备部大校、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著名书法家刘广迎先生
早就知道齐鲁大地多文人墨客,一代文学大师蒲松龄就生于斯长于斯。江山代有人才出,到了20世纪50年代,从那片广袤的大地上又走来一位年轻的后生,他就是如今活跃在中国书苑文坛的著名军旅书法家刘广迎先生。
久闻其名,却未见其人,正因为这样,一种强烈的采访欲涌上心头。于是,广迎如约来到我在京城天通苑的工作室。
坐在我面前的广迎先生高高的个头,魁伟的身材,一头梳理适度的黑发,一张乐观、豁达的笑脸,一双睿智、坦荡的亮眼,令我深感他的年轻程度与实际年龄的巨大差距。

尤其是那学者般的气质,沉稳的谈吐、如数家珍般的表达能力,令我难以忘怀。还有他那非凡的气韵,扎实的功力,深厚的文化底蕴,更让我为之肃然起敬。
刘广迎先生,字仰之,号御云。山东肥城人。硕士,大校军衔。职业军人,毕业于解放军军械工程学院,研修于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北京大学艺术学院、中国画艺术创作院。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书法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书画家联谊会北京创作中心常务理事、北京中韩书画家联谊会理事、世侨书画院理事、中央数字电视书画频道北方书画院客座教授、解放军原总装备部美术书法研究院创作员等。

采访中,我获知刘广迎先生集诗书画印于一身,尤擅书法篆刻。其书法宗二王,兼取汉魏及宋元明清诸家,追求高古典雅、清新隽爽之书卷气息;篆刻法秦汉,参以赵黄吴齐及现代名家,能得浑穆隽永之金石韵味;山水画崇尚以气取韵、以形写神,所作小品颇见清远放旷之闳雅逸韵。为当代著名学者燕堂文怀沙先生入室弟子,得燕堂嘉许,赠号“御云”并亲题室名“御云斋”。

不仅如此,刘广迎先生的书法篆刻作品还多次在中国书协主办的全国性展览、西泠印社国际篆刻书法大展以及全军历届书法展览中入展、获奖,并被编入数百种专辑或报刊。其作品被毛主席纪念堂、聂荣臻元帅陈列馆、岭南画院、红军长征碑林、有关卫星发射中心和国内外友人收藏。《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书法》《书法导报》《书法报•当代名家版》等专题予以推介。先后出版作品集《走进京华御云斋:刘广迎艺术之旅》、散文集《那一轮明月》,发表诗集《养疴九章》,其艺术随笔散见于《中华读书报》《解放日报》《书法教育》《书法导报》《书法报》等报刊。

与广迎先生的交流我还是有一点压力,一方面源于我对诗书画印均可谓名副其实的“门外汉”,而广迎先生却对诗书画印精通有加,特别是书法篆刻方面,更是技艺精湛,深受业内专家好评。
正因为如此,我直言不讳地告诉广迎说:“我今天采访刘哥,可以说是有点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因为我实在太外行了;但我这个人还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就是胆大、执著,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听了我的这番话,广迎有些难为情地说:“李总编太谦虚了,您的名字早已闻名业内外了,甚至一些大师级的人物您都采访了……”

彼此间如此般轻松愉快、自然和谐、亲切友好地对话,使我们不过30分钟的交流,就由“刘老师”的称呼变成了“刘哥”。
我与广迎先生的对话就从书法谈起。
广迎若有所思地讲述着,我认真地听着、记录着、思索着……
笔者:广迎先生,刚才您谈到“法无定法,以意为之”,能不能就此展开说一下?

广迎沉思片刻后说道:
在中国的古典书法理论中,有很大篇幅是关于书法技法的论著,然而也有很多大家却把书法技法说得扑朔迷离、玄而又玄,主张什么“无法之法”。
广迎引经据典地说:苏东坡《论书》说:“执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又云:“我书意造本无法。”潘伯鹰先生日:“自无法生,以有法长。自有法入,得无法出。有法之法小,无法之法大。毫无玄虚,不用害怕。”欧阳中石先生说:“无定亦有定,有定亦无定。不离大谱为有定,同中存异为无定。”启功先生则把技法解释得更加浅显易懂了。他曾经做过一个生动的比喻:“执笔作字诚如拿筷子夹菜,怎么拿都是为了把菜送入口中,最能顺利地将菜送入口中的执筷法,应该被认为是正确的方法,执笔之于写字亦如是。”萧娴先生更说:“我以为,书者执笔犹工农执器,以便利操作为准。似不必多作探索,徒耗时间精力。”

说到此,广迎又结合自身的体会讲述道:愚以为,从思想方法和研究方法上来说,把本来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是费力不讨好,而能够把复杂问题简单化才是真正的能力和水平。学书有法与无法,本来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没有必要把它搞得那么复杂、神秘,让人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崇尚在心灵放松状态下的自然书写,放牧心灵,心似秋月,不必拘泥于成法,这种心态的调整很重要。

广迎接着强调说:实际上技法不过是一种操作习惯而已,不必钻死牛角尖,亦不可片面理解而自误误人。当然,对于书写方法的掌握,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或者叫作功到自然成,大体作如下理解:
一是初学书必须有法,此乃入门窍要,亦即无规矩不成方圆之意,但这个“法”必须是“正法”;二是法无定法,不必太拘泥于此,总之以灵活机动为要。即使是大家,如赵孟頫之“用笔说”和沈尹默先生之“中锋”说,亦仅是一家之言,只可参考,不必奉为圭臬;三是“无法之法乃为至法”。在积累了相当功力之后,便可以意为之,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或者叫“跟着感觉走”,这实在是一种质的飞跃,是一种层次和境界的提高。

笔者:广迎先生,前不久读过您的一篇大作,其中有一小部分就写字、书法、书学与书道等颇有见解,可否就此谈谈。
广迎:写字、书法、书学与书道这类话题已经陈旧得不能再陈旧了。那么既属老生常谈,现在再提起来岂不味同嚼蜡,惹人厌烦么?我谓不然。“写字”、“书法”、“书学”与“书道”,这几个词都是常用的,但细细分析起来却大有区别。
广迎接着讲道:本义上的“书法”原来是关于写字的方法,简单说就是写字。后来逐步发展,“书法”成了关于写字艺术的代名词。写字是从实用意义上讲的,书法则已进入了艺术的范畴。并且书法不仅仅是一种艺术,而且是一门学问,将书法当作一门学问来研究时,就叫做“书学”。我觉得这样加以区分似乎更科学。

广迎引用道:胡兰成在《中国文学史话》中指出:“世界上各国都有文字,而唯独中国有书法,汉字原是基于象形,但不同于绘画的象形,书法的字体是写出了万物成形之始。”进而更认为,“文章与书法皆不是艺术,而是在艺术之上”。那就是把书法直接提升到了哲学层面的“道”了。胡兰成过去曾经是大汉奸汪精卫手下第一才子,声名不佳,但是他在中国传统文化上的造诣颇深,其文学才能曾经影响整个台湾文坛。有学者认为胡兰成给中国的散文别开生面,由此看来胡关于文学和书法的这段论述也是颇有见地的。

广迎说:日本的书法叫做“书道”。昔年我曾因公务到日本考察两周,时间颇为充裕,曾到东京都国立博物馆参观,并与几位颇通汉学的日本朋友共同探讨和交流书法篆刻艺术。他们承认,“书道”一词其实是从中国引进的。查有关资料,此语最早见诸于唐代虞世南的《笔髓论》中:“故知书道玄妙,必资神遇,不可以力求也。”以后的包世臣等人虽然也在有关论著中使用过“书道”一词,但是当代中国书法界习惯使用的仍然是“书法”或“书学”。近年来也曾有学者建议我国的书法也应叫做“书道”,但一直不为大家所认可。据我测度,这可能是我国书界学子不屑与后进的日本同流吧。不过这也难怪,一个早在汉朝年间就被我大汉皇帝叫作“倭奴”的小小的日本,书法是由我国传入的,“书道”一词也是由我国引进的,现在反过来让我们再引进回来,我不知道别人作如何想,反正在我无论如何是不干的。

广迎先生最后引用说:近人萧蜕庵曾说:“书法虽小道,要具三元素,一曰书学,二曰书道,三曰书法,三者以学为本,以法为末,以道为用,离其一,则非正法也。”
听着广迎先生滔滔不绝的述说,望着他那深沉而坚定的表情,我深信,广迎的未来将更加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