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牛
作者/饶晓辉/江西

牛 牛 牛
终身苦无酬
俯首驮春秋
奋蹄耕岁月

牛,曾经被视为农民兄弟的命根子,耕田耙地,拉磨推碾,哪一样都离不开牛。毫不夸张地说,牛与农村人的生活息息相关。“饿老饿少都不能亏待牛”,可见,牛在农村人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然而,时至今日,改革开放几十年来,随着农业机械化的日趋成熟,祖祖辈辈二千余年沿袭下来的牛耕技术已成历史。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农业机械装备,各种耕种机械层出不穷,过去的“牛把式”也变成了“机把式”,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提起牛,我们这一代人和再上上一代的父祖辈们,那是再熟悉不过的牲口,对牛的感情也是最深的。只要是早些年在农村生活过的人,就一定和牛有过接触,而且还有感情。记得小时候,家里养有一头大水牛,平时放养牛的活,就是交给我们这些孩子们了。每天放学后,村里的小伙伴们,就会从自家牛栏把各自的牛牵出来,相约去村后的荒山坡放养。有些胆子大的还会骑坐在牛背上,那神态好似凯旋回来的将士,羡煞我等胆小的。在那个艰苦的年代里,绝大多数生活在农村的孩子,都或多或少有过放牛的经历。“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牧童,一个看似富有诗情画意的称呼,其实他们就是人们眼中放牛的穷孩子。在我童年放牛的过往中,发生一件至今都让我难以释怀的事。那是某年的春耕前,我照常牵着牛出去放,因为贪玩,我就找了个木桩钉在自家红花草田里,然后把牛绳绑在上面后离开了(怕牛去损坏别人家的东西)。大约一个小时的光景,待我返回来要去牵牛回家时,发现不对劲,牛的肚皮胀得像鼓一样。那时乡间有一种说法是牛吃到一种嘭嘭虫(家乡话)的虫子,(其实科学的解释是,红花草是一种易发酵的草,牛吃得太多太饱了容易澎化)大人们赶忙请来兽医诊看,但为时已晚,没过多久,这头牛便一命呜呼归了西。虽然家里人没过多的责骂我,但我心里委实不好受,很是内疚,偷偷地抹过好几回眼泪呢!

一晃,这事就过去了很多很多年了。尽管现在牛已进出使役犁耕时代,说真的,对于现在市场上宰杀出售的牛肉,我从不买来食之,不知是敬畏还是赎过?也许两者皆有吧!其实,这种残酷的屠宰是很不人性化的,就如同人们杀狗食肉一样,有负这种家畜的几千年无声付出!
(图片选自网络)

饶晓辉,笔名:筱野,网名:竹林听雨,江西抚州东乡区人。1981年10月至1985年10月在福建厦门某部服役。1982年开始文学写作,先后在《解放军报》、福州军区《前线报》以及厦门、泉州等新闻媒介发表稿件。1992年南下广东汕头,就职于一家工艺进出口公司,任公司中层管理。期间,在《羊城晚报》、《汕头日报》、《特区晚报》等发表各类稿件千余篇,并被南方报业集团《汕头特区晚报》聘为特约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