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心灵书写  

读彭卫锋散文集《大美时光》

后的艺术感观

              

文／  何俊锋

     乡村是一辈一辈人的根；有着挥之不去的乡愁；泥土，养活了祖祖辈辈，也融入在我们的血脉中，留下无法抹去的清芬和韵味悠扬。我们都是一粒种，都在乡村的土地上生根，都在乡村的土地上长大，在乡村的怀抱里，放飞第一个梦想；乡村，就是我们的魂，乡村，是我们当之无愧的衣食父母，乡村的一切，都会烙印在我们的心里。四川女作家彭卫锋的乡情散文（或者说乡土散文），为我们潇潇洒洒地还原了乡村的世界，还原出乡村的宁静世界，还原出乡村的旖旎风光，敞亮出乡村的饱满情怀，散发出泥土的清芬质朴，洋溢出土地上年年不尽的生机蓬勃。

    写这样的文字，这需要有一副柔肠，滚烫的情怀，饱满的思绪，需要有对乡村刻骨的品读，有对乡村的敬畏和崇尚；虽然她笔下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彭家湾，一座普通简陋的民居，甚至，只是一条小河，一道山泉，一柱炊烟，一盏灯火，一阵风，一朵云，一地庄稼，一树鸟鸣——但每一宗，每一样，都有说不完的人情意蕴，都是书写不尽的心灵感受。她在自己的文字里，倾注了她对乡村的热爱，对乡村的向往，字里行间，流露出对乡居生活的留恋，或者说反刍似的回味；正是这些热爱，这些向往，这些经年不泯的留恋，这些依依不舍的回味，让她的文字，撇捺之间，都蓄满故乡彭家湾的韵味悠长，一吟一叹里，都是乡村的气息连绵，这是发自肺腑的吟哦，这是来自心灵的真情叙说。

      彭卫锋以表现乡村自然风光的优美，乡村人事活动的闲适、悠然、优雅为主题基调写抒情散文，在弥漫着浮躁喧嚣的城市空气里，诗意地表现自然优美的乡土田园世界，给远离山水花草泥土田园的人们以耳目一新的荡涤尘埃的洗心作用。她以其清新自然、恬淡宁静的笔调细腻表现自然世界与人类世界的和谐相处关系，表现自然与自然，人与人之间和谐惬意的融洽关系。

      在卫锋的笔下，彭家湾的田地庄稼，院落人家，沟壑林莽，竹雨松风，炊烟灯火，鸟影蛙声甚至圈里的猪，田畈上的牛，看家护院的狗，树上的鸟，屋梁上的燕子，挂在山上的人家，都有灵性，都是乡村怀抱里大自然赐予的杰作，所以，他会倾注所有的情感，为乡村歌唱，为乡村书写，借一篇又一篇精美绝伦的文章，不遗余力歌唱乡村，热情洋溢书写乡村，在世人的面前，镌刻出一卷卷乡村俊采的风物画轴。

      读彭卫锋的乡土散文，四周仿佛就是一片葱绿的原野，仿佛正行走于乡村的田野，乡村的气息，深入骨髓，身体正跟随乡村的节奏，一起律动。只要是乡村里长大的孩子，只要身体里还留有一些乡村的记忆，或者说，只要好有些许有关乡村的丝丝缕缕，点点滴滴，在她精美深情的文字的引领下，在自己的视野里，心灵里，又会有乡村的会面，次第呈现，清新可人；又能随着作家的笔触，跟随作家的真情流淌，再一次去感受乡村，品味乡村，让自己的心灵，栖息在乡村的土地上，剔除芜杂，剔除虚妄，还原成当初的质朴，还原成先前的充实，哪怕只有片刻，相较于时下纷纷扰扰的生活，也是难得的享受。

     彭卫锋笔下的乡村，清晰具体到彭家湾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田一地，一鸡一犬，是她熟悉不过的左邻右舍，俚语村言，乡村里那些微妙的动人瞬间，温情时刻，在她的文字里都不会错过，她情感之细腻，笔触之精微，刻画之独到，描摹之细致，都令人叹服，她就是用整个心灵在书写，一遍一遍，梳理出乡村的美好部分，再倾注作家的思想和心血，赋予它们灵性和品格，呈现给读者，让阅读者在文字的恣肆里，回到乡村，回到自然，品味自然，品味乡村。

     在我认识的乡土散文作家里面，彭卫锋是一名佼佼者。我们不妨选取作者《彭家湾的旧时光》的一段来欣赏作者笔下的自然美：“彭家湾的时光，是用井水泡茶，茶叶是从自家山坡上茶树上摘下来的，或是山坡上的野菊，摘一把，放铁锅里一熬，盛在粗碗中，微苦带甜的味道就在咕咚声中顿溢满口腔，再用手抺抹嘴，疲惫和口渴都消融在无边的日子里了。”这一段描写作者在表现四季声音里，能够抓住典型意象，生动描绘，娴熟的运用叠词与拟声词，造成一种回环往复的音韵美。读来，朗朗上口;听来，声声入耳，令人陶醉。

    像《彭家湾的旧时光》这样形神毕肖地描绘自然对象的篇章还很多，比如《认识彭家湾》《我家的园子》《新麦的味道》《远去的灯火》《桃花依旧笑春风》《叫卖声声》《割草的少女》《年味》《梨花飘雪》《屋子的秋天》等等。我很佩服彭卫锋细腻描绘自然物象的笔力，舒缓的笔调不紧不慢地尽情展现秦岭山中春夏秋冬自然物象、人事活动的万千气象，读来让人感到自然的静穆美和人事活动的创造美。彭理锋写农家院落，无论是过事，还是农忙、农闲，都表现出乡村人们乐观、大方、开朗、纯朴，不计名利，不争多少的豁达性格。这使得彭家湾这个小山村分外和谐、分外美好，洋溢着一种世外桃源的理想画面。

    从以上文章我们不难看出，彭卫锋所追求的一种理想境界，一种人生哲学。正如她在后记中写到：曾经的一些人、事、景就在茶气的撩绕中开始涌现。刚开始时，还大都是模糊和零碎的。慢慢地，一些人和事逐渐从雾气中冒出来，铺展成一幅一幅的画卷。

    她的写作始终保持着纯洁的心地，追求纯朴、自然、和谐、快乐、幸福、宁静、和美的乡居生活永远是作家彭卫锋孜孜不倦的追求。在她的不懈追求中，她又把他对生活的诗意理解构筑成一篇又一篇优美的乡土散文。在这一篇又一篇优美的散文世界里，她发着自己的声音，倾吐着他的真情。她的书写，似乎让我们重新体验到了乡村世界的无限魅力，也唤醒我们在自然、宁静的乡村世界里创造美好的人生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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