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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庐书简(五)
Z S:
你好,闲言不赘。
记得诗人曾卓写过几句诗论人生:“人活着,像航海。你的恨,你的风暴;你的爱,你的云彩”。可云过风清,一切都不存在了,宇宙无始无终,人类微如草芥。况且,人认识世界是非常缓慢的,每一个人都得从无知到有知,这个过程是生--死的过程。
人在顽强地认识并创造着,千百种的挣扎与磨难,追求者靠痛苦滋生力量,成功者视回味为一种幸福,而更多的人在蒙昧中。
没有先知先觉,有的只是天赋和顿悟,瞬息之间,一种巧合,完成了几年几十年没有进入的境界,回头看过去的努力有些可笑,向前走如释重负。似乎是一种禅境,可有可无,或可再上层楼或颓然放弃。
至此,人很可怜,看透了自己痛苦,说穿了别人讨厌。
如历史,如这梦园,如这里掩埋的一团大唐帝国的幽梦。那许多权柄在握、倾憾社稷的人,许多叱咤千军、割头如麻的人,那些摇笔生珠、日月增光的人,那些移步生香、一笑千金的人,还有捻珠行禅、吃斋打坐的人,凄凉平庸、草木一生的人,都在不同的位置完成了认识世界的历程。微风一吹,犹如水面上一道波纹,永不再现了,这是多么平常多么冷酷的现实。一个三百年动地惊天的帝国,如同一个午梦,转眼就灰飞烟灭了。唯余这一片冰凉的薄薄的石片,它昭示给我们什么呢?我们能从此得到些什么?
仅仅想到这个背景,就感到惶惑,艺术在这里是什么位置呢?人们创造了艺术,发现了美,而美和艺术对于人类整体来说,什么是衡量它们的标准呢?有没有顶峰、终点。今天每一个个体的创造又该如何评说。人们在沾沾自喜于自己的书展、画展的时候,雅典的辉煌在遥远的暗处作何想呢?而创造神秘的岩画的先人们又如何理解他智慧的子孙们新鲜的寻求呢?
何谓永恒,谁来竖一支永恒的标尺。
人活着,本能地要去创造,创造的本身也是为了活着,有许多问题先哲们经过成百上千年的努力,已经接近答案或基本解决了,可是一股微风一阵小雨,就被今天的人们遗忘干净了,一切又重新开始。
今天的人们很实惠,实惠的人离艺术很远很远。
你喜欢诗,与你作画并不矛盾。《竹篱笆》是我半生追寻的心音,那股撼动魂魄的力量永在心灵深处。灵魂在临近死亡时也不会衰老,死亡的只是躯壳,在这面镜子前,谈诗已毫无意义,诗此刻仅仅是我灵魂之乡的一支短笛。
随着对世俗的认同,我是“心中已无少年事”了,但对于我们苟同的世界,浮生万物,艺术与因缘,我是永爱着的。
握手 !
赵跟 喜
九六、八、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