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死孽恋(连载四)
作者 憨子
引子
某大电视台消息:X月X日,一具半裸女尸惊现某省永州市某区的淆水河边,随着法医对尸体的解剖以及提取检材的鉴定,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浮出水面:被害人身体里残留的精液DNA竟然与被害人的嫡亲儿子DNA相同,被害人的DNA与杀人嫌犯DNA比对说明两人是一对嫡亲母子。
检测结果让办案民警十分震惊且迷惑不解。后经长时间的调查和抽丝剥茧,最终搞清楚了这是一桩令人唏嘘而又匪夷所思的长达数十年的孽缘引发的命案。
第四章 母子相聚情深深
妙香和这个孩子再见面已经是十八年以后。
在这十八年里,辛慕生很顺利的读到高中毕业,以七分之差名落孙山。对此情况慕生并不甘心,打算复读一年后再考,慕生的爷爷奶奶也支持他复读。但不幸的的是爷爷突发心肌梗塞死亡,多病的奶奶身体每况愈下,于是,她不得不和妙香商量,让她照顾慕生复读,妙香自然接受了她的安排。老太太也向慕生说明了十八年来那个不断给家里寄钱的姑姑妙香就是他的亲生妈妈,还有他亲生妈妈不能不留下孩子外出打工的原因。
听到自己亲生母亲扔下他独自外出,一直在以姑姑的名义照顾他,对生母毫无印象的慕生开始非常震惊且不解,甚至还对“扔下他不管”的妙香有隐隐的恨意。后来听到奶奶的详细解释,他理解了妈妈的迫不得已,并且为妈妈忠贞不渝的爱情所感动。看到雪白头发下奶奶衰老的面容,他同意了到妈妈打工的永州去复读,并发誓书念成后一定要让奶奶享福。
按照慕生发给自己的列车班次,妙香早早的来到出站口,举着写有“辛慕生”的牌子心神不宁的等待孩子的出现,想象着从婴儿时分离到今天从未见面的孩子会是怎样的相貌。
在外打工十八年,换了好多地方和单位,期间有很多人对她奉献殷红的玫瑰花,也有人给她介绍条件不错的乘龙男,但因为对广才的思念都难以让她动心。试着相处了两个,但最终都因为觉得对方与她的广才哥相去甚远而分手,所以时至今日已经四十多的妙香仍旧孑然一身。现在自己的孩子就要来了,她思考着这孩子是怎样一个男子。
列车进站的鸣笛声打断了妙香的思绪,她看到验票员和车站民警已经到位,出站口打开了,乘客越来越多的在出站口等着查票,查过票的则迅速的向外走来。她集中精力注意着出站口的乘客,想在人群里找到自己的儿子,虽然她不知道儿子长什么模样。
忽然,妙香看到一个极像广才的人把车票递给验票员,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细看,是她的广才哥,他已经出站,天呀,他正向自己走来。
看着走来的广才哥,妙香举着牌子的手在颤抖,心脏更是突突的撞击着她的胸腔。
“十八年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让我在这儿撞见你!”妙香禁不住的心生抱怨。
那个“广才哥”终于走到了她的跟前,她呐呐的招呼道:
“你来了!”
“广才哥”站到她面前,愣愣的上下打量着她,好半晌的功夫,终于从口里蹦出一个字:
“妈!”
响亮而又亲切的声音传进妙香的耳朵,她的大脑感到一阵眩晕:
“这不是广才哥,是广才哥和我的孩子!”
妙香清醒了,但还是愣愣的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叫她“妈”的人,让大脑急速的旋转起来。
“是的,这个人虽然和广才哥很像,但他不是广才哥。广才哥是我亲自送葬的,他就是活着也应该四十多岁了,不会这么年轻。”
“妈,我是慕生!”
见妙香神情恍惚的呆愣着,慕生再次呐呐的自我介绍。
“慕生,我的孩子!”
妙香终于彻底清醒了,她扔掉手里写着“辛慕生”的牌子,扑上去抱住了慕生,眼泪刷的一下子涌出来。十八年的心酸,十八年的思念,十八年的孤苦,十八年的委屈都从眼睛里滴到慕生的肩上,咽喉与鼻孔抽泣着,久久的,久久的。
慕生扔掉了手中的行李,双臂把妈妈揽住,一手轻轻的拍着妈妈的后背,一手在妈妈的背上抚摸着。久久的,久久的。
他突然想到,这是自己小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向奶奶哭诉时,奶奶把自己搂在怀里的动作,可现在自己怀里搂的是个第一次见面的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自己想象过千万次的妈妈。
“妈妈?妈妈?这就是我的妈妈?”
慕生的脑细胞快速的旋转着,总觉得这样的拥抱似梦似幻。从没上学之前奶奶搂抱他之后到现在,他没有和任何女人拥抱过,眼前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在他怀里抽泣着,让他的青春热血翻腾,浑身一阵一阵的燥热。
终于,女人停止了抽泣,松开慕生搽去脸上的泪痕。不好意思的轻声说道:
“你看我,光知道哭了。我们回家吧。”
说着,她弯腰提起了慕生的一个鼓囊囊的提包。
“我来,妈,让我提着。”慕生蓦然清醒过来。理智告诉他,这是妈。
“不,你提着那一个。我们走!”妙香推开慕生抢包的手,转身就先走了。
慕生愣了一下,看着妙香的苗条挺直的背影,飘在肩膀后的乌黑光亮的长发,还有米色碎花连衣裙下修长矫健的双腿,感觉这女人一点儿不像妈妈,倒像是十八九岁二十多岁的姑娘。就是这个“姑娘”,刚才还在自己的怀里……
“想什么呢?她是你妈!”慕生骂了自己一句,赶紧提上大包迅速的跟了上去。
六.
妙香从十八年前离开那个让她留恋却又伤心的山沟之后,她去过上海,到过广州,在东莞、深圳都呆过,饭店里端过盘子,生产线上做过玩具,还给有钱人家做过保姆,最后是到服装店里卖衣服。聪明的服装店老板看到她曼妙的身材和皎好的面容,就让她穿上时尚的女装吸引顾客。你还别说,无论是怎样的时装,只要穿到她的身上就特别的吸引女性的眼睛,让服装店的效益大增。
妙香不是那种拨一下动一下的山区女孩,聪明的她慢慢的看出了经营服装的门道,积累了一些钱财后就辞职来到竞争性相对较弱的某省永州市自己开了一间门面,自己既当店员又当老板,穿上店里的时装就是让人驻足的模特,所以她的店面虽然不大,但生意还算红火。
就这样经过十八年的打拼,妙香有了一些积蓄。知道慕生要来,她就以自己的积蓄在这永州城里较为繁华的街区购买了个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单元房,母子算是有了立足的地方。
回到家里,妙香先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器,调好了温度后出来告诉慕生:
“天热,你坐了两天火车,先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看着慕生进了卫生间,妙香这才走进厨房,炒了四个热菜切了四个凉菜,蒸了两碗米饭,全是从慕生奶奶那里问来的慕生爱吃的菜品,又打开昨天才买的红葡萄酒,给慕生倒了一杯,思量了一下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慕生从卫生间洗澡出来,看到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饭菜,感到十分惊讶,心想:
“多情的妈妈呀,你连我喜欢的饭菜都弄得清清楚楚!”
“慕生,你洗毕了,来,坐下吃饭。”
听到妈妈的招呼,慕生迎声看去,换了一身夏凉装的妙香正从房门里走出,粉底碎花的吊带连衣裙将高耸的胸脯以上肌肤裸露,光洁而白润如玉的削肩上是瀑布般下垂的乌发,白皙的脸颊轻透着淡淡的嫣红,红润的小嘴上是周正的鼻梁,弯月眉下清泉般的双眼定定的看着自己。
“天呀!这是我妈妈吗?”
慕生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艳丽的美女。他挤了挤眼睛,定了定神,在上下打量眼前的美女,不由得感慨:
“这么漂亮的女人,怪不得爸爸愿意为她献出自己的生命。”
看到慕生这样怔怔的看自己,妙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热,微微一笑,说:
“孩子,别愣神了,快坐下,吃饭吧。”
慕生咽了口唾沫,坐到餐桌前说:
“就我们两个人,还做这么多菜!”
也难怪慕生要这样说,在小县城的家里,就算是年夜饭也没有这么丰盛过。
“妈这不是给你接风洗尘嘛,而且还要庆祝我们母子终于团聚。”
妙香说着就端起酒杯,再次招呼慕生:
“我们先干了这杯!”
她用手中的酒杯碰了碰慕生刚刚端起的酒杯,不等慕生回应,就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并再给自己添满,之后夹了块清炖鲈鱼给慕生。
看着慕生吃饭的姿势,妙香又一次的感到坐在她跟前的不是慕生,是她朝思夜梦的广才哥。看着慕生吃完鲈鱼,她又夹了块红烧排骨放在慕生的盘子里,招呼:
“广才,吃排骨。”
“你叫谁?”慕生很奇怪。
妙香知道自己失口了,连忙掩饰:
“我是说你爸爱吃排骨,你也吃。”
“是吗?我爸也爱吃排骨?”慕生将信将疑。
慕生的神态提醒了妙香,她告诉自己“慎言”,后面的说话就特别谨慎小心了。
那一夜,妙香失眠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没法入睡,过去与她的广才哥在一起的亲密情景一幕一幕的在眼前映过,而这映过她眼帘的广才哥怎么看都像是睡在另一间房子里的辛慕生,他们的孩子。恍惚间,她又有了白天第一次看到慕生时的幻觉:那不是慕生,是她朝思暮想的广才哥。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些疼。她告诉自己:“那不是广才哥,是你和广才哥的孩子!”
想到慕生是自己和广才哥的孩子,她忽然坐了起来,下床,慢慢地打开房门,悄悄地走到慕生的房门前,轻轻地去推慕生的房门,她想看看慕生睡觉的姿势,想看他是否和广才哥一样。但房门没有推开,慕生从里面关上了。
她悄悄的退回自己的房间,又悄悄的关上房门,躺倒在床上却大睁着双眼,慕生、广才?广才、慕生?就这样直到天明。
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夜,慕生也失眠了。他反复想的是:“这个美丽的女人是我的妈吗?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年轻,美丽?”他甚至有些嫉妒他的父亲,他怎么有这么美丽的妻子!如果她是我的妻子多好!
“呸!不要脸,怎么能这样亵渎自己的妈妈!”
他狠狠的骂自己,但却又不由自主的总是这样想。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刘彦强,笔名憨子,陕西咸阳人,高级教师。从事高中思想政治教育近四十年,为全国知名政治教师,曾在各类教育刊物发表教研论文180余篇,主编出版《青少年心理行为咨询》丛书、《中学思想政治课学习指导》丛书、《学习心理学》、《坡刘村志》、《草根憨语》等书,并主编或参编多种教辅读物,有杂谈散文以及诗词散见于多种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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