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文:雪趣童真

作者简介:孙文,大专文化,高级政工师,中共党员。长期从事公文写作、新闻写作、文学创作。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中华诗词学会、黑龙江省诗词协会、黑龙江省楹联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地方文学研究会理事,哈尔滨市党史研究会、延安精神研究会会员。出版代表作《穿越心灵的步履》,曾任哈尔滨市解放70周年纪念文集《传承与传奇》副主编。曾任哈尔滨市委史志和齐齐哈尔市建党百年征稿评委。有诗作选入《燕京中国精英诗人榜》《中华诗人年鉴》《当代中国诗人精品大观》《黑龙江当代诗词•男子百家》。作品见《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民兵》《中华诗词》《新时代党建》《诗词月刊》等,征文曾获得相关奖项,获“雅韵精华•诗会百家”诗词一等奖,《联斋》优秀诗联家等。

西江月·雪趣童真
六瓣无暇飞舞,勾来乐趣颇浓。撒欢脚印喜孙童。小院围栏圈用。
堆起凡家砌玉,邀出旭日描红。雪人威武手拉弓。感赞自然赠送。

一
雪人一家又回来了,拥抱你的依然是一见如故的老朋友。
大自然总是以其特有的方式馈赠这个世界。今冬,雪厚冰莹的一大特点,给被誉为东方莫斯科、东方小巴黎的哈尔滨的人们带来无限的情趣。
一连几天的中到大雪,飘飘洒洒,好似久别的孩儿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
雪,天生就与洁白相连。雪,给这里换上了新装。但,一时间却也带来了不便。教育部门为了学生的安全和缓解交通压力,中小学还特意停了课。
四楼的大平台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雪。有几位业主像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早已捷足先登,在那热火朝天地开始了堆雪人的“伟大工程”。我与上小学放假在家的外孙子也加入了堆雪人的行列。
外孙子站在没膝盖的雪地里说:“姥爷,咱们就在这里堆雪人吧!”“好的!”我迎合着。外孙子用塑料盆舀雪,我借来铁锹在一旁助阵。一会儿工夫,就堆出一组雪人。今年的雪人,个个又白又胖。
外孙子还叫姥姥从楼上扔下彩笔和纸写上“爸爸”“妈妈”“儿子”“女儿”的字样用烧烤的竹签子分别插在雪人身上。“姥爷,你再给雪人一家起个名字吧。”“好啊,勤俭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就叫勤俭之家吧。”外孙子听罢,连忙写了“勤俭之家”四个大字用两根竹签子撑起插在了雪人旁的雪堆上。
外孙子趴在雪地上,然后站起来扬起雪花高兴地喊:“雪人一家又回来了!雪人一家又回来了!”

二
雪人有了幸福的家,多么的温馨与浪漫。
接二连三的大雪、小雪飘飘洒洒地下个不停,整个城市换上了银装。
蔚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无瑕的大地,淡雅的色彩,雪的激情,雪的火热,雪的执着,美轮美奂。
有雪相伴,快乐无限。四楼平台上那个 “骨瘦如柴”的小雪人,还是我陪同外孙子在当初第一场雪时堆的呢。
后来,又下了一场大雪,让原来那个瘦小单身“男子汉”雪人,转眼间就发福了,个子也长高了。
人们常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你看这雪花飞舞也喜事多呀。如今单身“男子汉”的雪人,已是腰缠万贯、大腹便便的绅士了。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又同外孙子去了四楼平台,在雪人的右侧又堆了个雪人。新堆的雪人两条用红色塑料包装绳做成的小辫子随风舞动,两个雪人之间用红色塑料包装绳相连着。这喜从天降的缘分,雪人也成家了!外孙子绕着雪人蹦蹦跳跳地转圈圈。
那场大雪之后又下了一场小雪。两个雪人身上又披上了新衣裳。更值得庆贺的是,在两个大雪人的前面又多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小雪人。啊!这对雪人夫妇,如今又喜得 “龙凤胎”了。
一些业主夫妇带着孩子在四楼的平台上欢乐地踏着雪,相互追逐着,打着雪仗……欢乐的场景让我们忘记了寒冷。

三
雪人一家去了远方,何日君再归?!
春天的脚步悄然而至。这座城市经历了一次三十年一遇的严寒考验,吹了一冬天的西伯利亚寒风总算有些疲惫似的减弱下来,白昼渐长的日照积温,给这冰冷的大地送来了丝丝暖意。
素裹银装变成了斑斓的图画,冰雕雪塑已经“人走家搬”,街道彩色花树使命过后安闲休整,厚厚冰层下已传出欢快的呐喊,残雪冻土下正孕育新的生命。
去年冬天在四楼平台上安家落户的雪人一家,夫妻俩带着一双儿女也去了远方。住在这个单元楼的大人和孩子们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一雪一世界,一冰一景观。记得,去年下雪后,四楼平台上先来了个小伙子,过些日子又来了个大姑娘,他们相亲相爱,成了家,后来又有了一双儿女。这里的人们与雪人一家和谐相处,各享其乐。
去年冬天的雪下得非常频,每当飘雪过后,人们都主动来到雪人一家身边,轻轻拂去雪人身上多余的雪花,打扫周围的积雪,始终保持雪人一家干干净净,露出平台上的彩砖。
孩子们在雪人一家周围欢歌笑语地玩耍着,红红的脸蛋,头上冒着腾腾的热气,忘记了寒冷。春节时更有意思,我特意带着外孙子给我们堆的雪人一家送上了一副对联,上联是“飘飘洒洒自如来”,下联是“暖暖洋洋随意去”,横批是“幸福家庭”,旁边的冰块上还有“和谐小区”的字样。
漫长的冬季,雪人一家日夜坚守,屡遭雾霾的侵袭,粉尘的骚扰,在蓝天白云的期盼、PM2.5不超标的希冀中,原本洁白如玉一身晶莹的它们,却变成了百孔千疮满身黑了。
几天过后,在平台上留下了湿漉漉的泥水,又过了几天水没了,装点雪人的道具被捡走了,只剩下了一层尘土。
雪人一家,就这样没有忧伤、没有烦恼地带着期盼与希冀转换了生存的方式去了远方。

四
雪趣情真,给一家三代人带来无限的快乐。
雨水拥抱着雪花,雪花亲吻着雨水。它们本是同根生,只因季节转换、形体不同。雪花,飘飘洒洒地来了,与路面上的雨水交融。雨水伴着雪花,被车轮碾来碾去,不断变换着辙痕。步行道上的人们,有的打着雨伞,小心翼翼地赶路,脚下不时发出“扑哧,扑哧”的雪与水的交响乐。
这种天气,真是叫人两难,穿雨靴吧,气温又较低。对于毫无准备的行人来说,只好任凭雨雪的“蹂躏”与“侵袭”,鞋子、衣服无法幸免不被浸湿。
打那天起,这天就始终没有露出笑脸,总是阴呼呼的。偶有微风吹来,路面的雪化了,又是湿漉漉的。又是一个下午,气温骤降,天空又飘起了雪,而且这雪越下越大。到了傍晚,路面冻得像镜子似的,这突如其来的雪又成了“滑石粉”,给这座城市带来措手不及。
街道上,大大小小的汽车,似蜗牛一样爬行。虽说是双休日的周六,公交站点等车的人仍然很多,翘首张望来车的方向,显得有些无奈。
我一跐一滑地往家走。当我走到小区栅栏外,就听从里面传出:“姥爷回来了!咱们上楼吧。”女婿对外孙子说。
雪花飞舞,外孙子格外兴奋,在栅栏边堆小雪人儿。外孙子,一会儿捡起雨雪冻成的雪块,一会儿双手捧起雪。我替换了女婿也加入了行列,外孙子更来劲了。栅栏边有一块较大的雨雪冻成的雪块,他用脚踹没踹下来,只见他拿起一块小木方,又找来一块雨雪冻成的雪块垫在底下,“这是杠杆作用”他喃喃地说。“是老师教的吗?”“是我自己看书学的。”
小雪人儿堆成了,还砌了个小城堡……雪还在下,外孙子兴趣未尽,在没有划痕的雪地上用小木方写下“此地不可久留。冷呀!”
这个夜晚,是伴着雪花入睡的。虽说雪下得不算大,但清晨醒来,路面又重新铺上了一层白绒毯。
四楼平台上的积雪都攒下了,一位老人、一位男孩,正在堆雪人儿。他们指着雪人儿在说什么。我会意地翻动喝过的矿泉水瓶,捡了几个红色、蓝色瓶盖子,用塑料袋装好开窗扔了下去。那位老人招招手以示谢意。于是,雪人有了红眼睛,蓝衣扣。那个小男孩拿来一块红褐色的广告纸卷成了雪人的鼻子,还很醒目的。
昨晚与外孙子堆雪人,今晨又见平台上堆雪人,不由得勾起了我小时候玩雪的记忆。那时冬天冷得出奇,雪也下得特别大。虽然住在县城里,棉手闷子、棉胶鞋也都难以抵御无情的寒冷。每到冬天,我和弟弟们的手脚都冻得红肿,裂开了血口子,即使是这样,还是关不住我们那颗滚烫的童心。
我家房子北西南三面都是菜社的菜地,寒假里经常与小伙伴们在这菜地打雪仗、堆雪堡,玩得很开心。父亲还带着我们哥几个,把院子里没有弄脏的雪扫起来,堆成雪人。雪人旁还竖立一根准备过年挂灯笼的木杆子。雪人的眼睛是用煤核儿镶嵌或用草木灰炭画的,插上一根苞米瓤子当鼻子。过年时,雪人也要打扮一番,父亲带着我们小心翼翼地剔除雪人的脏外套,母亲打好糨糊粘贴彩纸小旗插在雪人旁。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天公把洁白给予了黑土,人们火热的激情搅热了呵气成霜、滴水成冰的世界,传来阵阵热爱生活、向往幸福的欢声笑语……
这就是家乡北国如梦如幻又如诗的冬,这就是我与外孙子的雪趣情真!

巴彦诗词楹联协会编辑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