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年集的记忆
文/齐振江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时候,每到春节前夕,赶年集是孩子们和大人们最高兴的事了。也就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每到大年的前夕,我都要到爹娘跟前软磨硬泡的要上少则一块多则两块。第二天起的很早,吃完早饭就随着村里赶集的人流,走着去赶集了。走路赶集的人流是不走大路的,一个个都麦洼蹉地的在田间走着小路。地里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踩成了路,看路边树上晶莹的冰挂,偶尔在树杆上摇上一把,惹得凌花纷飞好不惬意。一边向集上走着,只看到集市炮仗市的上空,烟花炮竹在空中不时的炸响。这花炮声就象是催动人们脚步的号角,人们纷纷的加快了脚步。眼看要到了集头上了,我首先要到理发的摊子上,花上五分钱理个小平头。理头的师父是我们村的,理头用的脸盆是固定在架子上的,一盆水要洗几个人头,这会感觉到不卫生,那时候可没那个感觉。小平头三下五除二就理好了,就又看到卖火烧的了。然后再往前走,先到卖火烧的摊前。花两毛钱揣上了两个火烧先解解嘴馋。两火烧狼吞虎咽就吃完了,再往前走就到了卖十三香的摊子了。我最爱听卖香的摊主唱的揽生意的歌了。远远的听见摊主唱:“小小的纸四四方方, 东汉蔡伦造出纸张。若问纸张有何用, 各位听我说端祥。记者用它写稿件,作家用它编文章, 工程师用它绘图纸, 医生用它开药方。 纸张落到我的手, 张张包的都是十三香。" 好听极了,每年赶年集我都要在卖十三香的摊子前看上好一会儿。一边看着滩主拿香、包香,一边听着卖香的唱词。
赶集的下一站就是要到画市和炮仗市转一转了。什么买年货的事都不用我管,我赶年集来只是图个热闹,买张画和买几包炮仗罢了。我要先到画市里去了,不然去晚了就让人家把好看的画给买走了。我到了画市上,可把我看花眼了,什么明星画照,什么各种戏曲的成本成套的戏曲图片画条。最后我看中了一张白蛇传中,许仙和白娘子的剧照表好的大挑。我一问价格却要一块钱,我就和滩主砍价说:“这画心上标的才一毛二分钱,你光表一下就加上八毛八啊!太贵了。"最后经过砍价六角钱买下了,理头、买火烧、买画一共花了八角五分钱,还剩一块一毛五分钱了。只能去炮仗市买几挂小鞭玩了。
我出了画市就往炮仗市里走去,远远的就听见,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不绝于耳。一进炮仗市里靠边就是卖小鞭的摊位,只听见摊主吆喝:“有十九响的,五十响的,一百响的,二百响的,十九响的一毛一包,五十响的两毛一包,一百响的三毛五一包,二百响的六毛五一包。炮仗个个保响,买主可以先行试放。"有一个买主说: "我要二十包一百响的,可是我要自已拿包炮仗试放,这试着不好我可不买" 卖主说: "没问题,接着摊主就吆喝上了。瞧一瞧看一看啊,这一挂一百头的炮仗是买炮仗的自己拿出来的,不是顶头,谁要是卖了顶头,谁是王母娘娘的脚搓搓的。"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炮仗点了起来,可别说这炮仗还真是够响脆的。能不响脆吗,往外拿炮仗是买家拿出来的,买家拿出来却交给了卖炮仗的当场放,卖主接过买主拿出的炮仗。袖里乾坤就把买家拿出来的炮仗,给换成了卖家的顶头了。鞭炮放起来肯定会脆响了。一下子滩主的生意就火了起来,我也买了七包十九个头的炮仗,回去放时炮仗的响声很不好,后来才知道,集上卖家放的脆响的,是卖家把买家拿出试放的炮仗被换成了顶头了。人们上当了却全不知道。算算我已花了一块五毛五了,手里还剩下四毛五分钱了,还得去买几包摔炮和起花。又买了五包摔炮和两包手里拿着放的小起花,两块钱就这样全花完了。赶集的任务也完成了,就在炮仗市里又看了一会放炮仗的,过足了耳瘾和眼瘾。钱也花完了,眼瘾也过足了,也就没啥想头了,就和小伙伴们高高兴兴的回家走了。从早上七点多出的家门,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赶了个年集来回足足用了八个小时。一集共花了两块钱,这就是儿时赶年集的叙事,和我年龄相仿的朋友们,看了我这赶年集的小段子,朋友们你们又会回忆起了什么呢?
作者简介:
齐振江,男:汉族,一九六二年生人,河北省蠡县大曲堤镇曲堤庄村人,荣转退役军人。自幼爱好文学诗词,曾在诗词大赛多次获奖,在2022年盛世东方"凌云杯"全国诗词大赛中荣获三等获,在2017年在中华文艺大赛中荣优秀奖,2021在天津保定几区县联合举办的"祝贺中国共产建党一百周年征文大赛"中荣获三等奖。在第二届"三亚杯"全国文学大赛中荣获银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