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萌动

  /赵艳

呆滞的眼神，凌乱的头发，

苍白的面容，轻泯着的唇。

在那个漫长漫长的冬日里，

冷淡了丹青，疏远了水墨，

厌倦了风花，忘却了雪月。

我――

终日面无表情的蜷缩在那个古老的阁楼的角落里，

一次次的将黎明翻搅 浸泡在楼台的落日中，

把黄昏打捞 晾晒在干枯的葡萄架上！

一只小雀扑棱着翅膀，

慌乱的撞开了一扇紧闭着的窗，

缕缕耀眼的阳光拽开那层层绿色的帘布，

撬开了那把深锁着我灵魂的 早已锈迹斑斑的 上面刻着严寒的锁……

抖一抖碎花袄，提一提青布裙，

理一理额前发，咬一咬淡红唇，

在雀儿的惊恐中，在阳光的微笑里，

我颤颤巍巍的抬起了那双已麻木了许久许久的脚……

静静的站在窗前那株老梅树下，

他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看到我

咧着嘴笑了，

轻轻的掀开楼台上那被泥土和残雪掩盖的菜苗，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我

骨碌碌的绿了，

悄悄挪动栏杆上那盆面黄肌瘦的花儿，

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看到我

撅着嘴醒了……

重执一笔丹青，研一池水墨，

楼台上，阳光里，

碎花袄，青布裙，

一个明媚皓齿的女子

双手捧着一捧跳动的春心

笑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