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是这样炼成(小说连载之十)
杨浩然.偶然
十、当大客捡漏儿，一举两得
难怪人们管女孩儿叫“千金”。女孩儿多了，想不富都难。
政策一落实，宋迷糊的三个亲家、一个女婿就官复原职了。几个闺女立马又成了耀眼的明星。明星们竞相巴结娘家，娘家的日子自然好过。
财贝赠富汉。五闺女、六闺女更牛。姊妹们一开放，就开放到一家砖厂打工去了。好看的花，都想采。结果，五妮儿被厂长采了；六妮儿被县建筑公司的采购员拉走了。
五妮儿没陪送，老板有得是钱。六妮儿一定婚，就有楼有车了，馋得村里的大闺女、小媳妇天天围她打转。
一人有福，托满全屋。何况人人有福呢。最受益的顶数臭子。他本来就是个标准猛男形象，加之西装革履地一包装，俨然就是个高富帅！
今天六姐出嫁，嫁到山西胭脂村去。别看那村穷，但出能人。六姐就是奔着能人嫁的。但还有比六姐夫更能的。是他哥，他哥是县建筑公司一把。
本来，六姐出嫁得二叔去送。可偏偏这几天老爷子害牙疼，吃不得喝不得，差事就落到臭子头上了。
在农村，女方出嫁之前得找两位送客。一为本家叔父或伯父，代表家族兴旺，娘家有靠山。二为姥姥家舅父，代表娘亲舅大。若长辈年老体弱或亡故，则由次辈代之。
送客，是女方家族地位和权利的象征。一到亲家门上，就被尊称为大客了。
同样，男方挑选的六位陪客，也都是德高望众的长者或社会精英。
大客之所以不好当，主要是人数上不占优势。偌大一桌酒席，大客就俩，而陪客至少六个，根本不成比例。若不仅让，很容易在酒桌上出丑。若被灌醉连钥匙也交不了，可就丢到家了。
其实，陪客也不易。三陪一都劝不进酒去，主家和邻姓百家都会看笑话。
事实上，大客席是男女双方之间一次力量的碰撞与智慧的较量。大客既要讲究文雅得体，还得按俗成套路完成交接钥匙的使命。而陪客呢，得讲究客套，且不失礼数，最终目的是陪大客喝足。至于吃，大客最会装，即使想吃，也不能失了礼数。总之，陪客以让为主。大客不动筷，馋也干瞪眼。
可无论多少俗成礼数，到了臭子这儿全作废。来之前，他向山音子起过保证:正事舅办，他只管吃。所以，头鸡、二鱼、三肘子一上桌，他就手不离筷、筷不离嘴了。弄的他舅很尴尬，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给陪客陪笑脸:“嗨，年轻人欠教条，见笑了。”
而陪客们则偷着乐。心里话:“你这个大客难陪，那就将另一个拿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到高潮的时候了。可整个酒桌，除了臭子在吃，还是死气沉沉。
大表哥身为建筑公司老板，什么场合没见过？一看娘舅难攻，就拿臭子当突破口。为了活跃气氛，他开始一一敬酒。敬完舅，敬臭子。
可臭子不接:“大表哥，得先敬长辈。”
表哥笑嘻嘻地说:“表弟，今天长辈再大，也是陪客，你是大客，不敬你敬谁？”
“俺不习惯，还是先敬别人吧，最后咱俩一起喝。”臭子说。
一圈儿喝完，气氛活跃了不少。其他陪客，也按大表哥的做法敬了起来。
陪客敬完，就轮到大客回敬了。舅没一一回敬，只象征性的集体回敬了两杯。
轮到臭子回敬时，他正了正衣襟，道貌岸然的说:“头一回当大客，不懂礼数，望长辈们见谅。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大表哥被臭子的豪爽感染了，提出单挑。
臭子说:“单挑也行，得换大杯。”
他舅慌了，赶忙制止。
臭子说:“舅，你去办正事，我和大表哥再整两杯。”气得他舅一摔袖子，交钥匙去了。
其他陪客使了个眼色，想搞车轮战。早被臭子识破了:“咱不搞车轮战哈，你们人多，我战不过。要喝一起喝，每人来两大杯，喝完吃饭。”
两大杯一下肚，那些长辈们就坐不住了。一个个灰溜溜地飘了。有个不善急酒的中年人，则跑到厕所呕吐去了。
又喝了几杯，大表哥也挂了免战牌。臭子一看没人让酒了，便风卷残云般狂吃起来，不一会儿，就把可口的一扫而光了。
大表哥一直盯着他看。待他吃完，才问:“表弟，想不想跟哥混？”
臭子抹了下嘴道:“全桌就你豪爽，俺佩服。只要哥看得起，愿赴汤蹈火。”
表哥笑了:“好，去给我带工吧。”
“不行不行，俺吃行，带工没经验。”
“有人懂，你掌好舵就行。”
“给个什么官儿？俺可是当班长的材料。”臭子大言不惭地说。
“先当施工队长，干好了升经理。”
“管多少人？”
“八十。”表哥用手亮了个八字状。
臭子想:不少，比他在班里管得还多呢，就一口应承了。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