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放心的老了》
作者:海宁
演播/梦想明天/枫林/慧觉/立波/传奇/秀美夕阳
梦想明天:
在我的记忆里,老爸一直担心自己会老,像个虚荣的、害怕容颜老去的小女人。
记得小时候啊,他特别喜欢把我举过头顶,骄傲的说:
慧觉:
我说“丫头,看你老爸,多有力、多年轻、多帅呀!”
立波:
有一年,我升中学拿成绩单回来,他刚好扛了罐煤气进门。他接过成绩单一看,高兴的呀,也顾不上满两手的灰,伸手拦腰用力把我举起,结果呀举到一半就把我放了下来。他气得甩着手说:
传奇:
唉,“都怪这灌煤气,把我的力气都用光了,是吧,姑娘?“
枫林:
又一年,我下晚自习回来,看见他对着镜子正拨弄头发。
妈劝他说:别拔了,人到这个年纪都开始有白头发了。
秀美夕阳:
“什么这个年纪那个年纪的?不就这么一两根白头发嘛,丫头,你爸还年轻着呢,就凭你爸这把子力气,扛大包也能养活你们娘俩。”
梦想明天:
那年,我18岁,面容清秀。他,48岁,面临下岗。
又是一年,我自上海回来,刚下火车,看到他笔挺地站在寒风里,头发乌黑,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我远远的叫他:“爸,天这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啊。”
慧觉:
“姑娘,这有啥,你爸还年轻着呢,这点冷啊,你 爸我扛得住。”
立波: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把他那冰凉的手更紧地握在我的手里。
那晚,妈悄悄对我说,姑娘啊,那是因为你要回来,他才特意把头发染黑了。
我知道,在下岗的三年时间里,爸吃了许多我想象不到的苦,也真的扛过大包。爸用扛大包的双手,拱养我的学业、我的青春、我的美丽和为人女儿的骄傲。
枫林:
前两天,妈偷着给我打电话说爸病了,我赶回来直接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我眼前一花,爸的头发,竟然全白了。他看到我,先是惊喜地张大嘴巴,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责备妈说:
传奇:
“我跟你说了多少了,别给我姑娘打电话,又咋又打,就这点小破事让她跑回来,干啥?丫头小,一个人在外面我本来就不放心,你说她要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
梦想明天:
我把妈拉到我身后冲爸说“谁小啊老头,你姑娘都已经27岁了,现在已经是部门经理了,可以坐着飞机回来看你了,已经准备结婚了已经买了很大的房子,已经要把你们接过去住了…你真的当你,永远年轻啊!”
立波: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呢:这个男人是那样害怕老,不肯老,不过是在他心里,他的女儿还太小,所以他不愿老,不能老,也不许自己老。
枫林:
“老爸,服老吧,认老吧,你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你可以像个真正的老头那样活着了。不需要染发,不需要按摩皱纹,不需要理智、不需要坚强、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你可以无理、可以耍赖、可以脆弱、可以流泪、可以随便发脾气。可以要求每天吃肉、每天喝一杯小酒儿,可以打打太极拳,扭扭秧歌……你可以……随便做什么都行”
梦想明天:
爸,你可以放心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