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瑛：湖南省作协会员。湖南株洲市荷塘区作协主席。作品散见《诗刊》《星星》等报刊。出版散文诗集《风语者》等。
你是一个符号，被自己遗忘
——游醴陵彰仙山有感
1
你静下来的时候，
夜滑入今天的最后。
一切没有停止，只是替换了一页日历。
黑夜的起跑线，是星子们的战场。
你手持一枚月光，照亮夜的眼睛。
2
总有些人你无法喊醒。
她站在自己的本位。
尊严，失而不得的抱负、爱情的影子……懊恼与不平衡的纠缠。
许多不必要的不必要，以数学法则得出正的结论。
你站在一盏灯的视觉里，懊恼不已。
3
夜是起伏的。
像白天你经过起伏的山脉。
春风是最解人意的，把几年来，被人类生疏的面孔，再一次端到你的跟前。
山花极简，旧季的颜色正被绿色清点。
你无法清点山林，功能性的障碍。
4
不要试图改变什么！
水与冰，水与蒸汽，水与水……是生存的常态。
时间沉默不语，却用轮回把一切安顿。
你站在彰仙道观，听道士唱道。
远山含黛，远山朦胧，远山如他。
而你，像一朵多肉，站在围墙上。
它的守望是你的守望，肥硕又渺小，而又富有生机。
5
和而不同，就是和谐。
你的经络被山风拉通。
而你，拉不通那个淤堵严重的人。你懊恼山中植物的顽固与凸起的刺。
自以为是的可怕。
你的目光如水，在大山宁静的呼吸里，仰视天空。
6
还认得我吗？
你并不愿意在一面镜子里读取更多的秘语。
你走进一面镜子，你也成了符号。
你撕下面膜，光滑在你的手里，镜子里的一切像你无法改变的事物。
你陷入无能为力。
你终于发现，你再也无法虚构这个世界。
镜前镜后，人前人后，你无法改变什么。
他如影子，她与你越来越远。
7
这是一个结构复杂的地貌。
心悬着，没有一颗心落地。
而你，行走在路上，这条路九曲十八弯，却不是九曲回肠。
风景不属于你，你也无法带走。
你是过客，他是山风，她是荆棘，长着你曾经熟悉的红色泡泡。
你用目光摘取他们，修剪成一幅插画。
8
你是一个符号，被他书写。
深刻且透明。
他从字典里读取你的悲伤，也溶解自己的。
你是一个符号，被她以异样的目光打磨。
她的懊恼你无法拯救，其实，谁又需要谁的拯救？
你终于释怀，用了自己最真诚的态度。
你听到山风，轻轻的抚摸万物。
大地，和你一起将生命垂守。
9
时间的城门上，悬着我们的头颅。
白色的骨头，洞穿的，是我们曾经的五观。
你分不清谁是谁。
而灵魂知道。
你是一个符号，被他和她解读。
你把一切写成符号，被历史推测，被自己遗忘。
写作手记：我记得自己最初写作的动机，不过是拽一把心情，当一回心灵的玩耍。后来我发现，文学把我的心，吹出一片森林。早几日，张新平主编邀约我创作《湘江北去》系列散文诗。我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挑战！静下来的时候，我思考了这个题材，也想到自己是一个喝湘江水长大的人，家乡的山水，如果能入诗，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也就不多说什么，只管且行且书，表达一份自己对家乡的热爱吧。我以为，《湘江北去》题材的散文诗创作，是我散文诗写作的一次新尝试，也是我在《散文诗年鉴》的一次诗意栖居。
2023年3月1日于嘉盛华府
sanwenshinianjian2023第6期（总506期）主 编：张新平
执行主编：尤屹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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