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是这样炼成的(之七)
——六0后的歌、凄美
杨浩然.偶然
七、吃肉拉尿 心惊肉跳
一上初中，臭子就牛起来了。“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
农村条件有限。学工，没厂子。批判资产阶级，没对象。于是，学校便安排学农、学军。
学农好说，组织学生到队里参加义务劳动就行了。学军也简单，无非让学生练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练投弹、练剌杀而已。
臭子学文不行，对学农、学军特感兴趣。回回得第一，并光荣的升成了班长。
干部干部，先行一步。入学没几天，就放秋假了。放秋假的目的，就是让学生回家帮忙收秋。往年一放假，狗剩和七姐是回家真忙，而臭子回家就是个吃货，啥活儿不干。高兴了，也就上山摘野果，下河摸鱼虾。可今年不同，人家当官儿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一烧就烧到队长头上了。
当臭子拉着狗剩和七姐找队长报名时，队长宋大山左看右看，怎么看，这仨也不像出力的鸟儿，就摇头。
臭子一看，急了:“哎，我说大侄子，你是不是毛主席的好干部？”
大山懵了，哪跟哪呀？怎么扯到政治上去了？还没回过神来呢，臭子发话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大有作为，难道你反对吗？”
大山一听，没屁放了。他思索了半天，说:“这样吧，你去羊倌那儿帮群，狗剩去果园帮忙，七姐去识字班队割瓜秧，成吗？”
“成，革命螺丝钉，拧哪儿都成。”臭子叭地给队长行了个标准军礼，一转身走了。
说来也巧，上岗第二天，东村猪场闹起了猪瘟，死了很多猪。本着互帮互助的原则，队长宋大山派人花十元钱买回一头犒赏三军。
臭子、狗剩和七姐的岗位，虽然不是很重要，但也在三军之列。
煮肉的大锅架在果园里，老保管和民兵连长田力在那儿忙活，时不时的用毛巾擦把脸。他们的额头，被锅里冒出的热气蒸得油光放亮，滴下的汗珠儿都油汪汪。
快收工的时候，社员们陆续赶来了。看坡的、放牛羊的也都来了。
臭子吆着羊一来，就瞪大了眼珠子:“哇，大肉啊！”一边喊，一边不由自主地搓起了小手。一边搓，一边冲掌勺的老保管献殷勤:“叔，您手艺真好。煮的肉，咋这么香？能不能先赏块骨头啃？”
老保管笑眯眯的捞出块骨头递给臭子，嘱咐道:“啃骨头可以，待会儿可少吃肉啊，肉虽香，吃多了会伤人。”
“那是那是，听叔的。”臭子美美地吮了一下骨头，乐呵呵的应道。
话虽如此说，可真吃的时候，臭子就管不住嘴了。吃了一碗又一碗，还喝了半盆汤。到了真正吃饭的时候，却一口也咽不下去了。
狗剩看着臭子的吃相，一直偷着乐。见他吃不进去了，就调侃道:“臭子，再来一碗？”
臭子知道狗剩在调侃他，便拍了拍肚皮说:“嗨，本来还能吃一碗，都怪它不争气。”
大伙一听便笑，臭子也跟着傻笑。但笑声没发出，屁先响了。屁响未落，抱着肚子就钻进了果园。回来的时候，脸干黄。
狗剩叹了口气:“哎，刚咽下去就拉出来，可惜了啊！”
臭子辫驳道:“不是肉。我仔细看了，是今早晨喝的菜糊涂。”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社员们“哄”的大笑起来。
这回臭子没笑，额上的汗珠子却冒出来了。赤脚医生塞给他两片止痛药，还没咽下去呢，又抱着肚子钻果园了。
兴许是药片起作用了吧，从果园钻出来的时候，脸色好看了些。但却伤感的对狗剩说:“坏了，这回拉的是肉。”
狗剩安慰道:“拉就拉了呗，光吃不拉还中？”
赤脚医生怕臭子拉坏肚子，便催他服了止泻药。药是服了，可仍止不住。有时，裤子还没退呢，裤裆早泻满了。
起初是拉肉，后来就拉水、拉油了。无论走、还是坐，屁眼里老往外冒。可把臭子气坏了，干脆把裤子一脱，往肩上一搭，吆起羊群就走。
整个下午，臭子跟着羊群走哪拉哪。时不时就把屁股撅一下。说拉，正经点儿。其实，根本不是拉——是尿。有时比尿“呲”的还远！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