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沉浮录
第二章童年的记忆
二十三、启蒙“老师”
姥爷含辛茹苦地把我们拉扒长大，在人生最艰苦的历程中，为我们的成长付出了心血。更可贵的是在我们成长的道路上，姥爷以他高尚的情操，诚实的品行影响着我们的心灵，姥爷的品行赢得了我们的敬佩，同时扮演着我们启蒙老师的角色。
吃饭时，姥爷再将干粮掰成四块让我挑捡时，我还是先捡一块大的。不同的是，我将这块大一点的干粮送到姥爷手中。随着成长，我懂得了什么是尊老爱幼这个词语的含义。看着我的行为，姥爷笑了，哥哥们也笑了，我长大了。
星期天的下午，我们兄弟三人去栾地瓜。走到河西马庄村的湾边，虽然秋天渐凉，我们兄弟三人下湾去游泳逮鱼玩了起来。半过响后，我们在地里掘了一会，但地里被人栾了不止几次，再找到大一点的红薯很难了。我们背着几块红薯尾巴往回走，入群哥埋怨新涛哥不该玩的时间太长，新涛哥不甘示弱说：“你是哥哥，你让我们玩的，回家向姥爷告你。”
两个哥哥争执起来，大有大打出手的样子。我在一边劝着，一边为下午的无果而返后悔着。突然，我看到前边一块没有刨过的红薯地，向两哥哥说了一句：“快看，前边的那块地红薯还没刨。”
两哥哥停止了争吵，望着绿油油的红薯秧子。大哥说：“我们拨点红薯秧吧，反正红薯快刨了，弄点红薯秧也不算偷，好回家喂猪，也好向姥爷交待。”两个哥哥不约而同地走向红薯地。拨了几把红薯秧后，新涛哥看到红薯拱起的土包裂痕，对入群哥说：“干脆挖两块红薯吧。”入群哥说：“我不敢。”新涛哥说：“还亏你是哥哥，连这点胆都没有，吗哥哥，我向姥爷告你，栾不着红薯就是你的事，今晚你别想吃饭。”
听了新涛哥激将的话入群哥忧郁了一会说：“你说谁胆小，我看你才胆小，挖就挖，谁怕谁。”二哥的激将法激起了大哥的火，终于奏效，大哥立即行动。二哥说：“慢！随后把我喊到一边说：“你去路边看着人，回家不能告诉姥爷。”我有些胆怯，但还是服从了二哥的命令。
两个哥哥行动非常迅速，一会扒满了一糞筐地瓜。入群哥还想挖，新涛哥制止了他，对他说：“太多了不行，秧子也不能要，新鲜秧子新鲜红薯会让姥爷起懝心的。”两个哥哥将地瓜分到两个筐里，将地瓜秧扔掉，每人背着半粪筺红薯往家走，三人都没话说。虽然战果辉煌，但心中忐忑不安。各自想着回家后怎么向姥爷说。
来到家后，天已漆黑，姥爷已等待我们吃饭。两个哥哥将红薯放在屋外没敢让姥爷看，正是这一行为引起了姥爷的注意。姥爷走到屋外将两筐红薯提到屋里，仔细地看着。然后问入群哥：“你们这是在哪里栾的红薯，这么好？”入群哥回说：“在马庄村西，好远。”姥爷说：“胡说，哪地里也栾不到这么好的红薯！”入群哥低着头反驳说：“栾的就是栾的，干了活不落好。”与姥爷犟着。
姥爷转向了二哥问：“说实话，是不是偷的人家的地瓜？”二哥笑着说：“不是，咱哪敢干那种事。是人家刚刨过地瓜，在地里漏下的，我们捡了两块。”两个哥哥的话不统一，漏出了破绽。姥爷把我叫到屋外，哄着我说：“你是好孩子，给姥爷说实话，你是从来不说谎的。”望着姥爷的眼神，看着姥爷的期盼，我犯了难。说实话对不起两个哥哥，不说实话对不起疼爱我们的姥爷。矛盾之间，不知怎样回答姥爷的问话，我低头不语，突然啊的一声哭了起来。
姥爷看着我的神情说：“要做诚实的孩子！”我哽咽地说：“是在人家没刨的地里扒的红薯。”姥爷说：“说实话就是好孩子。”然后返回屋里，在抽屉里拿出一把钳子，走到入群哥面前严励地说：“把手伸出来，就你大，领着兄弟偷人家东西，长大了怎么做人？！”
入群哥不情愿地伸出一只手。姥爷命令说：“手背朝上！”说着用钳子挟住手背肉皮。开始姥爷用力不大，入群哥一副无所为的样子。姥爷用力一捏问入群哥：“偷人家东西对吗？”入群哥皱了皱眉头不说话，大有无所畏惧的英雄气概，姥爷又加力捏了一下问：“知道错了吗？”入群哥不堪姥爷的酷刑，终于承认了错误。
姥爷回身走到二哥前，让二哥伸出手，二哥赶忙乞求说：“姥爷，我知道错了，就别捏我了。”姥爷说：“不行，把手伸出来，叫你们长记性，做人要诚实，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随后在二哥的手上也使劲捏了一下，二哥疼的呲牙咧嘴说：“姥爷，也得捏周生，是他先看见没刨的红薯地，要不我们怎么想起偷人家的红薯？”
我做好姥爷捏我手的准备。姥爷拉着我的手说：“虽然周生也参予了偷地瓜，但他说了实话，坦白从宽！”二哥说：“有偏向。”把头转向我恶狠狠地说：“汉奸、叛徒！”入群哥也瞪了我一眼。面对哥哥的谴责，我低下了头。最终姥爷没让我兄弟三人吃饭，以示惩罚，并教育我们说：“人穷志不穷。犯私的不捅，犯公的不拿！要想长大成材，就要劈你们的枝杈、就要严格管教，否则长成废物一个。”
我想着姥爷的话，昏昏沉沉进入梦乡。梦见有人追我，诚恐诚慌。姥爷教育的话在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为一生如何做人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正是：
言传身教事理通，启蒙自幼家教中。
深明大义凛然志，前程似锦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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