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所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8318部队,是一支神秘而英雄的特殊部队。从她诞生的那天起,为国家承担着一项又一项光荣而艰巨的特殊使命。不是悄无声息地开赴荒无人烟的大漠戈壁;就是神秘地蛰伏在巍巍群山,茫茫林海之中,承建着一座座国宝级绝密的精品工程。

我服役的部队驻地自然环境相当恶劣,生活环境极其艰苦,住宿条件非常简陋。当我从军后第一次怀着迷茫的心情站在营房门口,俯仰极目远眺,瞩景生情,有感而发,即兴抒拙诗一首:“飞雪狂舞夜进山,军营驻扎林海间。耳畔只闻林涛吼,苍茫千里无人烟。小河做伴百鸟喧,野兽光顾军营前。羚牛成群是常客,熊猫出没不为鲜。”这是我对我们军营所处环境的真实写照。
我们部队所承建的是一项特殊保密工程,不仅施工环境艰苦,而且还非常危险,虽说不是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战场,但胜似战场! 战友们在“反修防修”,“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和“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政治口号的感召下迸发出狂热的、大无畏的革命干劲。有的在施工中舍生忘死,不负韶华,把宝贵的生命永远定格在青年时代,一杯黄土埋英骨,他们永远、永远......长眠在那深山老林中;有的战友在施工中不幸致伤致残,断胳膊断腿,造成终生残疾;还有的战友高位截瘫,永远躺卧在疗养院的病床上;更多的战友患有矽肺病,重者丧失生命,轻者患上哮喘,常年呼吸困难,丧失劳动力,生活不能自理、没有质量。战友们用鲜血和生命,为祖国浇铸起一道道蔚为壮观的地下钢铁长城,在简陋的军营里谱写下绚丽多彩的人生华章。为了保密,他们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鲜为人知,既不能告诉亲朋好友,也不能告诉父母妻子,更不能通过新闻媒体进行广泛宣传,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上没有留下他们骄人的点滴痕迹,他们无怨无悔,只能默默地隐姓埋名充当无名英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坟头墓地早已荒草萋萋,当年他们的英雄事迹渐渐地、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和记忆,被人们逐渐地所遗忘......。然而几十年过去了,每当我回忆起当年那段轰轰烈烈的军旅生涯——,我们为之抛洒热血恶劣的施工环境和那车辆穿梭、机械轰鸣沸腾的深山老林,以及那些在施工中壮烈牺牲战友的音容笑貌,就像一幕幕电影浮现在我的眼前,久久地、久久地萦绕在我的心头,永远、永远也挥之不去......
“文革”后期,我复原到原籍,在那个纸媒体走向巅峰的年代到《临汾日报》社当了一名记者。多少次我曾萌生过撰写我们部队那段峥嵘岁月的念头,因为保密,多少次我又将提起的笔搁置,我的思想处于极度困惑和矛盾的斗争之中......。之后,随着全国有许多保密工程陆陆续续地解密,我曾征求过我们老团长王华堂(时任工程兵二工区驻临汾副主任)的意见,老团长告诉我:“全国绝大多数保密工程均已解密,唯独我们部队所建的特殊工程还继续保密。
2000年,临汾地改市,我从临汾行署文化局到市文联主政”。为保密起见,我曾在不泄密的原则下,择其在施工过程中部分感人的片段浪花和一些趣闻轶事:如《三遇金钱豹》、《与熊同伍》等文章连载于书报刊杂志上,有许多熟悉的读者读后纷纷打来电话赞赏有加,同时也有的文友向我提出了质疑和询问:“你作为文联主席、一位老作家,怎么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没有把你们部队所处的地点和时间交代清楚呢?!读后使人有一种云遮雾罩的感觉!”我们部队过去所建的工程是绝密工程,对外通信联络地址一直用的是“170信箱”,我对我们部队所处的地理位置当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为保密我就是不能把它写清楚、写明白。由于特殊原因,我只能敬请广大读者见谅了!
为了永远铭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永远铭记那些在施工过程中壮烈牺牲、致伤、致残的战友,以示我们的哀思,我计划将我们部队在日常生活中的趣闻轶事,和那些在施工过程中壮烈牺牲战友的可歌可涕的英勇事迹用我手中的笔以面世人,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我们部队是四四建制,一个团相当于野战军一个师。部队工序繁杂,部队根据不同的工序流程而设有不同的连队。这些连队大体上是:施工连、机修连、汽车连、警通连、卫生队、宣传队,在大山外还有农场和水泥厂等,在诸多的连队中,施工连队是整个部队的主体连队。
我于七零年底入伍,新兵集训完下到五连。五连是一个具有光荣历史的英雄连队,我被分到五班打风钻。由于坑道里潮湿,患上了湿疹,几度住院,疗效甚微,无奈于1972年底复员,在部队仅仅待了两年的时间。在这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我冥冥中感到我不是去当兵,而是作为一个作家,上苍有意安排我去中国人民解放军这座大熔炉体验生活,因为生活是文学创作的源泉!离开现实生活,文学作品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我到五连,好像是补我人生中军旅生涯这一课。
鄙人在部队服役期间,仅仅在施工连队待过,对部队其它连队和全方位的工序流程了解不够;加之身体欠佳,住卫生队和医院时间较长,掌握的素材有限,在写作过程中难免有遗漏或谬误之处,如有不到敬请诸位首长、战友和方家见谅。
原创作者:张先引
认证编辑:张忠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