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文//桂花
父亲,生于1921年,具体是哪月哪日出生父亲也不知道。 听母亲说:“爷爷是一个赶马车做生意的人,遇到了天下大雨交替着打雷声后,马的情绪失去了管控,爷爷死在了马蹄下 。过了三个月奶奶生下了父亲,由于当时受封建社会制度的约束,三寸金莲的奶奶不许再嫁人,只好带着大伯和父亲依靠娘家的亲人,艰难度日 。生活的艰辛使苦命的奶奶,对父亲的生日也失去了记忆。” 可我对父亲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
在我幼小的时候,父亲才三十多岁,可他却像一个小老头。因为父亲的个子不高,再加上穿的衣服是母亲纺织的粗布,又做成了上衣和下裤。鞋子是父亲用手拉铁锯制成的木板鞋底,然后再用自家种的麻做成麻线后,又编织到鞋底上,这叫草鞋 。夏天穿上一方面凉爽,另一方面还能衬托出人的个子来。 我特别喜欢父亲穿这样的鞋,因为他的鞋底有二寸厚,穿上之后再也没有调皮的小娃娃叫父亲是个矮老头了。 可好景不长,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父亲由一个矮老头又变成了一个批斗对象。 记得当时我们村正赶运动,我家的成份是中农,中农是贫农和下中农的团结对象。没把我家划成是恶霸地主,都已经很不错了,因为我的父亲早早的都把我家的住房让了出来,供本村做仓房用,另外又把姥姥陪嫁母亲的金银手饰,都捐献给了贫农 。这样工作组的人才给我们家划了个中农成份。在当时这个成份的意思是,没有剥削过穷人,自劳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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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运动在最高潮时,有一天晚上,自个在院中玩耍的我,忽听见-阵阵吵闹声,当我抬头看时,有一小帮大人已经来到了院中,不停的喊着:“打倒坏分子,不和他们穿一条裤子!” 还有一句模糊不清的:“再踏上一只什么什么脚,让他永不得翻身。”等等…许多口号。 还有一个领头的开了一个小会说:“一切行动听指挥,坚决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其它人共同说:“不怕狼不怕虎,坚决和他们斗争到底。“ 说完他们一同进了屋,把父亲团团的围了起来,站在正中间的父亲,被这伙人推来推去又推回。当时的我看的很清楚,父亲穿着草鞋,鞋的里边塞了破棉花。 可能是推拉的力度太大了,父亲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拼命的保护母亲在灯下做的草鞋不被踩坏。 我哭喊着撕打着他们说:“父亲怎么了,犯了什么错,你们打他。“ 任凭我门再喊叫,父亲仍继续的被这群人推来推去。 这时的父亲就像一个木偶人一样,也不反抗。我吓的不敢再看了,蒙上了被子在哭声中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听到了鸡叫声,我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母亲那哭肿了的眼神,坐在屋中搂着哥哥呆呆的发愣,可就是没见着父亲。
到了晚上,父亲回到了家,脚上仍穿着他的草鞋,只是鞋被踩坏了多处。 这时的我听见母亲问父亲说:“你到底犯了什么错,给我说说?” 母亲连问几声,父亲没吭声。不一会,三寸金莲的母亲很吃力的走到炉房,端出了一碗水给父亲。又等了片刻后,我听到了父亲给母亲说:“在半年前,本村地主家有个婆姨生了个娃,因为家中没有白面吃,饿的婆姨没有了奶,娃娃快要饿死了,我看可怜就从大村的食堂上偷给了地主家几斤麦子面,随后有人反映给了工作组的干部,就这点事,别的什么也没做。“ 说完后父亲哭了,哭的好伤心。 这时母亲推开了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那天夜里,满天雾云,星星和月亮也都缩回到了云中。
到了第二天,这群男女青年人又到了我家,硬拉着父亲到大村的工作组交待罪行,逼着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父亲哽咽着说:“我全部交待清楚了,还是那几句话,给地主家的婆姨拿了几斤白面,别的什么也没有做。” 这时母亲开了腔说:“不要再逼他了,他是个老实人,你们年轻人如果不信,可去打听一下村里的长辈们,自然你们都知道了。这时我又害怕了起来,和哥哥又依偎在了母亲身边 。也可能是我们的懦弱,或者是可怜求绕的举动,感动了他们本性良善,不一会这些人全都走了,全家人再一次恢复了恐惧的状态心理 。随后我也具体的记不清到底停了多长时间,批斗会停止了,工作组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走完了,我们的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慢慢的长大了,也知道了好多事情,听母亲给我讲了当时的政冶形势后,才知道那次的农村运动叫:“四不清刮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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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百花盛开,阳春三月,小妹也满了一周岁。 这天父亲抱着妹妹牵着我的手,满脸高兴的对母亲说:“ 村里又成立了新的工作干部,经商量后继续任选我做大村的记帐员。”这时的母亲听后,坚决反对说:“求你别再管帐了,什么闲事也别管了,弄不好那-阵子运动又来了,你又挨批斗了,刚刚好了几天。” 父亲皱了皱眉头,低下了头没坑声。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工作组的干部亲自来到了我们的家中,和母亲商量此事。由于他们的好说夕说,母亲也就勉强同意了,父亲也就只好顺从了。 因为父亲是上过私学的人,在当时的旧社会上过私学的人,村中没有几个。
父亲恢复了他的记帐算帐工作后,一张木算盘在我家的帐桌上用了多年。圆圆的木算子在父亲熟练的手中上下的来回波动着,加减乘除的运算方式,在父亲的口中背的滚瓜烂熟,就连三寸金莲的母亲也学会了算帐。 每到月底和年底,村民的劳动工份每家每户每个人,父亲都一笔一笔的记得很清楚。 其中还包括大村的各方面帐目,如生产队用了多少粗细粮去山上换了几个碾麦的石磙,又在古庙会上用了多少斤粗细粮换下了几头毛驴。还有在农忙季节时,生产队又添了几套叉杷扫帚牛笼嘴,几根麻绳等等,等等,这些小东小西父亲都清清楚楚的记到了帐上,从不多记也不少记。另外父亲还是打麦扬麦场上的高手,就连那个毛驴拉那个石磙碾麦子,都是父亲安排的 。
父亲慢慢的老了,有一天父亲把村干部和几位老人召集到我家开了个小会:“我年纪老了,应该退下去了,咱村的记帐算帐工作让年轻人干。” 父亲说话的语气很肯定。随后父亲又在村中当上了炕烟分捡烟色号的技术员。他是不分白天和晚上,把所有掌握的分俭技术都教给了年轻人。在很快的一段时间内,村里的男女老人和年轻人在他的热心帮助下,都熟练的也学会了分捡技术。 可是父亲又找到了村干部商量说:“我老了手脚也不利索了,眼睛也花了,烟的各种色号也分别的太太清了,这个活应该找个年轻人来负责了。” 父亲的语气又是很坚定。
记得到了春天,父亲又开始了种蔬菜和水果的农活了。 当时生产队有几亩菜地,由父亲带领老年人和中年妇女,在菜地干活,供本队群众吃菜,因为种菜的活是比较轻松的,父亲老了力量也弱了,只有带领妇女老人在菜园干活了。 几亩地的种菜面积,父亲都分配的合情又合理,沟沟沿沿,分分田埂,都种上了各种水果蔬菜 。并且种菜的技术也很棒,不但供应了群众吃不完的蔬菜,而且还把剩下的多余菜,用土办法库存了起来,到冬季时村民也不缺菜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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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亲开始了种菜和管理菜园的农活后,已很少回家了。 三寸金莲的母亲每天三次让我给父亲送饭吃,记得有-次刚走到离父亲没有多远的时候,由于不小心把瓦饭罐给打碎了,母亲用手工做的粗面条全散落到了地上,我怕一贯节省得要命的父亲批评我,吓的不知所错。可是父亲却笑着说:“闺女别害怕,我不批评你 。” 说完,父亲还给了我一把向日葵籽让我吃 。
父亲的身体由于长期过重的体力劳动,再加上生活各方面营养不良的原因,身子骨慢慢的也不强硬了,腰也又驼了下来,本来个子不高的父亲更矮了。 他在五十四岁那年身患哮喘病,由于农村的医疗条件落后,再加上生活困难,父亲离世在大年初一晚上,那年我刚刚十五岁。
我的老父亲,您的一生至今让我回忆起来,都整夜难眠 。您老人家的一生虽然很平凡,可给我留下了不平凡的印象,这就是我的老父亲。
【作者简介】 :桂花,笔名 ,相信真理,河南许昌人,爱读书,与文字结下了良缘,喜欢诗歌与散文,诗意是我生活的伴随者。
【老丫文苑 :创始人】
陈艳丽,女,汉族,吉林松原人。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 ,《华夏诗词文学社:社长主编》江南诗词协会会员。作品有诗词、散文、小说《老丫》。经常发布在《江南诗絮》《都市头条》《北方都市文化》《松原日报》《松花江》《温馨微语》《艺苑百花》《大江诗社》《巴马文化社》《中国爱情诗刊》《花花上酸菜》等报刊与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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