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放后,铜川煤矿铁路事业得到迅速发展。
1956年10月,铜川矿务局建成从宜古村至王家河煤矿,铜川车站至王石凹煤矿两条铁路专用线,总长32公里。1958年冬,西铁分局投资8万元,建成铜川火车站票房及广场,客运火车开始营运。
铜川车站,因此成为渭北高原上唯一的煤都火车终点站。
铜川车站的管理极为严格,一直为半军事化,看起来很原始,实施起来却非常严密,一环扣一环,很少失误。西安—到铜川在这条158公里的铁路上,客车一直保持安全运行。
一位曾从北京到铜川工作的“三线”工人是这样描述这条铁路的:
1966年10月23日上午10:50分,我们乘上西安开往铜川的火车。这趟列车速度很慢,距离很近的一个个小火车站,站站停靠,听说西安开往铜川的这一趟列车,全程158千米,要走近6个小时。该趟车一路西去,经过咸阳、开始北行,蒸汽车头喘着粗气,明显的感觉在爬坡前进。只见黄土高原特有的“塬”,连绵的黄土放眼望不到尽头,窗外景色越发感到单调凝重,贫瘠的土地上,生长着一棵棵小树和一丛丛和色的“狼牙齿”,偶尔可见阵阵炊烟从散落的崖畔上的窑洞间升起,在铅灰色的苍穹映衬下更显得黄土高原另类“苍凉”美。列车一直向北,穿行在黄土高原的“川道”里,泾阳、三原、耀县、这些日后很熟悉的地名,逐一映如眼帘,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窗外贫瘠的景色,使我联想今后到底是一条怎样的路程。下午5点多,列车到达了终点站——铜川车站。
由此可见,西安乘着火车到达铜川的艰难。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 1967年8月,铜川地区的“武斗”由手持木棍、长矛械斗发展到私造枪支弹药、抢夺人民武装部、军管会和铜川军工企业枪支弹药、大炮,进行真枪实弹武斗的局面。武斗的双方以市区大同桥为界,各自修筑工事掩体,在十里长街造成了南北分割的武斗格局。1967年10月14日,在”十·一四”武斗流血事件中,一发“60毫米”迫击炮弹,正好落在一节客车的车顶上,将客车的车顶炸开一个洞,车厢内座椅被炸,车内一片狼藉。就是这样,客车都没有停运,车内略加整顿,准点发车。
据不完全统计,武斗中全市发生严重“打”“砸””抢“事件50多起,抢夺步枪1200支,机枪10挺,迫击炮86门,子弹68800发,致死72人,直接经济损失37万元。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由于铁路运输紧张,每年春节期间,铜川地区的客车就变成了“闷罐”车”,于是我们小孩子就时不时问大人们说,咱们的“票车(客车)”哪里去啦?大人们常常回答说,用到北京上海郑州那些大地方去了。那些地方人多面积大,咱这些地方小人少。随着渐渐地长大,我才知道咱们国家在那个时候已经有春运大潮了。
1981年春节前,渭南的一位农民来铜川贩卖摔炮。这位农民兄弟胸前挂了一个帆布包,里面装满了摔炮,当走出候车室大门时,由于候车室的大门是弹簧门,反弹的弹簧门碰到了帆布包,帆布包里的摔炮引起了爆炸,可就是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故,客车都没有停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