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文/莫柔（山东）
第092章：梦之始
那天上午11点多，我与王超到达桃园市“心怡”布料批发市场。市场很大，布料齐全，购货者甚多。我走进每一家店铺里仔细地看着、挑选着和比较着。王超跟随在我身边，俨然像一个保镖，偶尔也会提出建议。最后我选好十三批各色俱全的布料，他耐心地帮我把布料装在我的车后备箱里。然后，我们找了一家干净的餐馆用完午餐后，便匆匆驱车返程。到家已是晚上19点多。我欣喜地看着各种布料，想象着自己设计、制作出的服装及不久将要举办服装展示会时，会心地笑了。欢喜之余我转念一想，做出样衣后需要进快聘请一位时装走秀培训师。瞬间，我内心充满对未来远景美好的想象，一个美丽的梦境浮现在脑海。我并未考虑追梦历程是否一路平坦。
“小王，你吃完饭再回去吧！”晚餐时母亲看着王超说。
“妈，我先不在这里吃了。”王超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看着我说。
“爸爸在我姥姥家吃饭，我不让你走。”子玉拉着王超的手摇晃着，仰着头看着他挽留说。
“子玉也让你在这里吃饭，你还不吃了？”父亲看着王超说。
王超顿时不知所措，轻轻抚摸一下子玉的头又再次看我一眼。
“快坐下吃吧！”我看着他平静地说。
王超便笑着坐了下来与我们一起用晚餐。
“那么多服装你打算自己做？”晚餐后我送王超走到村头那棵梧桐树下，他看着我问。
“我自己也许忙不过来，到时雇一个懂裁缝的人给我做帮手。明天我先到县城那几条商业街和专卖店去看看行情。然后再确定设计款式、做样衣。”我思索着说，“我还要马上找一些年青人、中老年人来做模特；再聘请一位时装走秀培训师对临时模特们进行培训。为明年的展示会做好准备。”
“嗯，那样心里也有数。需要我帮忙吗？你找培训师时一定要看好了。你那么单纯、善良，在人情世故方面经验不足。在你的眼里，陌生人都没有坏心眼儿。你心太软，对不高兴的事情经常一忍再忍。”他看着我说，眼神流露出些许不安。
“不用你帮忙。设计和制作你都插不上手。你忙你的。哈，你说得我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我笑着说。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人际交往有时候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特别是男女间的交往，社会中什么人都有。尤其是陌生人，你更看不清出他（她）的内心世界。要不我托人给你找一位走秀培训师。”他认真地看着我说，“我会常来看你和子玉的，等到年后三月中旬你举办服装展示会时，我也能为你做一些事，从心里高兴。”
“我会注意的。你不用把我的事放在心上，耽误你自己的事情。关于子玉，你什么时候想她了，就什么时候过来。”
“许君，虽然我们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可是在我心里还是把你当老婆看待。”他焦急地说。
“先不说这些了。你赶快回去吧！谢谢你今天帮助了我。”我看着他笑着说。
“小君，你看你已经和我疏远了。”王超无奈地看着我说。
“你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家里也惦记着你。”我平静地说。
“好吧！我到时候来看你们。”王超说着打开车门上了车，挥挥手慢慢启动车子，渐渐消失于朦胧的夜色里。
第二天早饭后，我到县城里所有服装店去看了一遍。发现大部分服装店里服装款式、颜色太单一。要么全是肥大型，要么基本全是瘦小型，要么颜色不是很纯正，要么老年服装极少，因而导致许多顾客进门看一遍便满面失望地转身而去。我通过用心地对市场行情考察、了解后，已明确自己将设计、制作什么样的服装。几天后我购买了三台缝纫机、一台锁边机。接着雇用了三十二岁既懂裁缝又沉稳的满秀娜做帮手。然后，我满怀憧憬地踏上了设计、制作样衣的旅程。
我和满秀娜每天认真、仔细地忙碌着。赶制着来年三月中旬所需要展示的样衣。经常累得我们腰酸背疼。满秀娜做事脚踏实地。我有时看到她实在太辛苦，便让她去休息一下。她总是笑着说：“小君，你比我更累，你去休息吧！”
我们白天争分夺秒地赶制服装，晚上有时也会熬到深夜；因为母亲常常帮忙缝制服装，所以照管子玉的任务自然地落在父亲肩上；王超时常到我家里坐一坐，或者带着子玉出去游玩。我们都忙得不亦乐乎。
繁忙的日子里，时光如梭。
转眼，阳春二月已来临。我们共设计、制作了二百一十套服装。是春、夏装，男女老少所需款式皆有。我欢喜地望着眼前各式服装，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小君真不赖啊！这一行她真学成功了。”
“是啊！她聪明有耐力。小君真了不起呀！她设计的样式这么齐全，能满足各种身材各个年龄阶段人的选择。”
“对！她设计的样式新颖。如果她开服装店，人们只要进了店门绝对没有空手走的，肯定能选到合适的。”
“听说她下个月中旬举办服装展示会，还要招聘不少男女老少当模特，还聘请模特培训师。”
“哈哈，那我们到时候必须去看看，场面一定很热闹。”
村里人们常常陆陆续续地到我家看服装，看到摆挂在东边房间里的服装，都赞不绝口。每次父母在后面送人们时总是地笑着说：“只要小君喜欢，就让她做吧！希望你们以后到她店里去捧场。”
“肯定要去捧场！哈哈......”人们说着高兴地大笑起来。
几天以后我与县有关领导协商后，立即雇了六七个壮劳力在人民广场搭建、装饰了一个大舞台，供培训走秀和展示会用。又在附近招聘了十三个青年男孩、女孩及七个中年人，还有七个老年人作为展示服装的模特。然后，我让好友严萍帮我托人聘请了一位走秀培训师。未想到是一位男培训师，他叫贾伟，以前在礼仪培训中心做过走秀培训教练，三十五六岁。他不胖不瘦挺拔的身材，青蓝色的碎发，棱角分明的脸庞，眼睛深邃，阳刚中夹杂着一丝桀骜不羁的神情。
“是许君吗？我想和你谈谈培训走秀的事。”一天下午15点多贾伟给我打电话说。
“好的，贾老师。我们在哪里见面呢？”我兴奋地问。想到培训师主动打电话商议此事，心中非常激动、喜悦。
“等会儿三点半我们到‘城东商务宾馆’大厅见面吧！”贾伟笑道。
“好的。贾老师，我到那里等你。”我声音有点低沉地说。
“他怎么选择到商务宾馆大厅见面呢？奇怪。”挂断电话后我心中不解地暗自疑问。
15点三十分，我准时坐在‘城东商务宾馆’大厅的棕黄色木质长椅上，静静地等待着贾伟。大厅宽敞明亮，装饰风格高端。
“呵呵，许君，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不大一会儿，贾伟迈着潇洒、稳健的脚步走进大厅，看见我笑呵呵地说。
“没有，贾老师，我也刚到。”我站起身微笑着说。
“坐。”贾伟笑着干脆地说着指着木椅，示意我坐下。
我微笑着慢慢坐在木椅一端，他随后利索地坐在了长椅中间部分。
我细心地观察到，大厅里男女老少络绎不绝。
“许君，你一共有多少学员？他们熟悉这一行吗？”贾伟深邃的眼眸看着我问。
“贾老师，一共有二十七个学员，他们都是零基础......”我祥细地向贾伟介绍了男女老少各人数和情况。
“那这样的话，他们年龄、性别都有差异，培训起来会比较复杂。”贾伟看着我认真地说。
他说完，侧头往客房部走廊看了一眼。
“是的，贾老师。因为我那些服装款式多，必须通过男女老少来展示，才能够达到打广告的效果。”我谨慎地说。
“这个地方太吵，对吧？”贾伟看一看四周，再次往客房部走廊望去。
“吵吗？贾老师。您看什么时候进行培训呢?”我看了一下路过的人并未吵嚷，又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朝客房部走廊看了一眼诧异地问。
“许设计师，什么时候培训，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贾伟皱着眉头看着我，说着站起身。
“贾老师，设计师我不敢当，深感惭愧！叫我名字就行。好，贾老师，那您先回去吧！”我尴尬地微笑着说。
“好，再见！”他说着往前走去。
“贾老师再见！”我站起身，有些失落地说。接电话时的欢喜之情荡然无存。
我微蹙眉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觉得自己像一个孩童在与一位教授交际。
“人际交往有时候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尤其是陌生人，你看不清他们的内心世界……”我呆滞地站在大厅里，王超曾说过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耳畔。我深吸一口气，走出大厅。
“这个走秀培训师城府很深呢！我怎么不明白他的心思呢！？不知道他会怎样答复我？我为什么突然隐约感觉到作为一个柔弱女子，创业路程将十分艰难呢！？不管怎样的历程，我绝不会半途而废。我的梦想是开办服装公司，现在只是梦的开始，不能气馁！”我伫立在路边望着贾伟远去的背影，疑惑不解地暗想。心中既迷惘又充满了崭新的期望。
我仰起头凝望着银灰色的天空。一只蓝色小鸟展翅飞向了远方，那是它正在飞往自己梦想的地方。望着望着，我眼里噙着泪，笑了。
2023.2.28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山东省阳信县人。业余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短篇小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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