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年鉴》(2022·荐读卷)选稿作品(5)
——荐读伊诺云儿作品《喊秋》(外一章)
伊诺云儿:实名王舒君,作品散见《齐鲁文学》等报刊。
秋如忧怨的女子愁望三千里书卷,天空中的雁阵早已缈远,只留下一行秋影。
蝉鸣蛙叫被寂寥的冷风吹远,归乡的草径等待游子的足音。凄音的短笛踏着冷霜的韵角将山川溪流划出深沉的孤线。光晕如织,俏丽的脸庞摇动季节的琴弦,长空剑舞,横扫云帆,诗意的眼神照亮寂寥的屋宇。
一缕幽香款出寒秋的另样容颜
感觉抑或聆听,飞翔与蜗居
串串悲喜的风铃围成意念的果园,在生命的脉动里跃然成歌,假如轻轻行走可以娟结心温的灼热
你跳动的血液一定会挽住冷霜!
疲惫的牛羊,苍缈的山岗,周而复始人类的土壤,一片蓝湖的梦想照亮红尘追索者的路。
疯干了思念,凝固了汗水,岁月将得失渐次晒出原始的质感,骨络与肉血合炼人间的气息。
是不是秋的旋律只有贝多芬的《命运》的交响?
是否凝霜吞没了不屈的希望?
花开花谢,日升日落,虚无与远方哪一个可以燃烧胸腔?剥去粉饰的妖娆,婉约成素色的自己,纷釉与墨香告别虚妄的手臂,坐在莲殇的序里,等待载灵的诗曲……
脚步如蝶,枫叶的红穿透了守候的窗棂
背影里有永恒的目光
喊一声秋,我羽化在亲慈的岸头……
(原载《企业家日报》2019年12月25日)
凝望一池莲
一池青莲婀娜,漾动湖光山色。转角处眼眸抛一缕诗红,照亮尘世的阴谷。冲掘水火相生的障篱,跋涉的足履爬上真灼的太息。只守一个星光泪眼,埋藏的心事跃跳人间的书岸,就在一张宣纸上精湛,就将一支曲绵延……
疲倦置换伤感,匆匆的行走来不及细纳山川,只为一个梦念执帆,经历风雨的脊背依然直向光感,划一个月朗明天,铮骨犹澜,拂过媻姗,立一影轻轻诗颜。幻变与归凝在一个夜里相重,人世充满多诡的拨弄,你只要守住灵魂的宁静,一片瓦上抒情,一锥之地炼生,三尘五水交杯之后,蹈朔天地晶莹,大写一颗心的赤诚!
无涯行天,风沙犹现,你入秋水荡灵,飞升一个暖润瞬间。古老延展储红的微笑,听梦的歌声律动希冀的天空,一个姿态应现剖体的香络。纷飞如雪,雅意桑河,你走过悲喜的土地,打捞生命的霞露,用一个世纪的图章镌刻高天的畅响!无需粉饰乔装,文字之外的刚毅可以挺立血骨的激昂!
省略冷暖的词赋,点亮星光,在一瓣莲花中生温一次复活一一开合天地的书籍,轻灵起舞,香魅成风,用一个角度定格世界。般若轻潸,夏芳犹展,生命在荡彻之后回放人性的温娟。向光拟动自然,洒下一腔火热,煮沸红尘的冰点。一笺如红,放飞云霁无瑕的诗美,伫立恒亘苍壁的目语……
(原载《清荷风》2021年7月1曰)
创作手记:写散文诗,是生命呼唤天地真善美的过程。在个性之我与宇宙间恒长诗美之交会与震颤!写作视野不断拓展,从微观到宏观,以灵魂与灵知的互感交织生命的体悟,努力跳动激昂抑或雄浑,抑或清朗明灿的音符。汲取大自然的力量与温暖,在不断累积与探求的过程中,进行多维渗透,融入时代以及历史文明的切点,延展写作的宽度与深度。力求散文诗的骨感与鲜活,在广袤的土地吮吸特属于散文诗的立体天空,,始终用探究的精神来昭示人性与宇宙之美。
《散文诗年鉴》(2022·荐评卷)选稿作品(5)
——荐评吴川梅作品《在九岭山里》(节选)
张雷
在众多的优秀作品中,吴川梅的散文诗组章《在九岭山里》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这组作品不是大众化的游记随笔,而是借物喻人的精品力作,每一章都构思精巧且匠心独运,每一章都精短精致且富含禅意哲思。新颖别致的标题,既有化典又有写实,既有传承更具创新;随手拈来的物象,虽司空见惯,却都有所寓意承载;看似简单的意象,虽出自俗谚俚语,但不乏唯美天成……这组散文诗一看标题就催生阅读的激情和无法言表的期待,在悦读中寻觅期待的“谜底”,在回味中品评心灵的“敬畏”,在思考中探询自省的“觉悟”……在散文诗人吴川梅笔下,九岭山的一草一木、九岭山的一风一雨、九岭山的一人一事,都极具“灵性”都极富“象征”,都“引人入胜”。再三品读《在九岭山里》,我的心早已飞到了九岭山中。再三品读《在九岭山里》,我更期待所有的散文诗创作都能早日突破“瓶颈”!
附:吴川梅散文诗《在九岭山里》(节选)
吴川梅,出生于湘西,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写散文诗。
很多的鸟为食亡
两只鸟在树上吵。一只要回林子,一只要去山下的村子觅食。争来争去,各自飞了。
去林子是归窠,鸟跟人一样,不羡金窠银窠,只守自己的草窠。窠没有了,什么都是空。与人谋食是危险的。
村子里的人对鸟都不安好心,很多的鸟为食亡了。依然有鸟,还在侥幸。
村子里的狗,远远的看着鸟,满脸怜悯。狗听得懂鸟语,也不想多嘴。对于人类,狗看得最明白,鸟想从人类口中讨食,要天大的造化。
九岭山里的风爱出风头
紫藤花的翅,还没展开,风就过来了。风不想让花飞。
在风中,蝴蝶飞走了,没有主见的蜻蜓也飞走了。风在花上弄花。
风从来不怜花,风走过的花事,一片不堪。
花旁边的老树隐隐不忍,也不挡风。
在九岭山里,风爱出风头,在山上无孔不入,常常在村落之间风言风语,让潦河的水,经常平地起波澜。
在河边走路的人,现在都不赤脚了。岁月静好,都不担心会湿鞋。有人往河里丢石头,试水的深浅。
这些人,不怕水深。
风在山坳上荡来荡去
那个黄昏,很多的鸟,从各自的方向聚到村头的老树上,仿佛要开一个短会。
它们叽叽喳喳,树叶都很绿了。
树下的小路,绕向远处的农业。不知道鸟说了些什么内容。领头的鸟,领头不说人话。
娘在菜地里低头弯腰,伸手为菜秧把脉,探测菜的症状,没
有心情听鸟语。娘很忙,只要鸟不到青菜头上拉屎,娘就不鸟那些鸟。
风在山坳上荡来荡去,闲得无所事事,也不跟鸟和树一起混。到菜地上,弄娘头上的白发。
暮色从山坡上下来,让村子的光阴,渐渐苍茫。
蜻蜓在方言上低飞了好多时光
好不容易爬到山脉高处,打望一番,父亲的头,就低下几把沮丧。
沮丧是真的,高处之后就是下坡路。回到低处的村子,才是生活。
村子老了,没有多少思想,哲学早就离弃了它。只有不太正宗的美学,一直跟村子同床异梦。
父亲在山岭上用方言山歌,混浊的老调,听不清歌词。蜻蜓在方言上低飞了好多时光,也歇不下来,。
潦河岸边的杨柳,在夕阳下纹丝不动。它们不会观天,测不出下一刻,风,会从哪一个方向来。
sanwenshjnianjian2023(总505)
主 编:张新平
执行主编:尤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