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的忙年
文/周其河
少儿时,我们的年是用来过的,母亲的年是用来忙的。母亲的忙年,让我一直记忆犹新。
母亲的“忙年",从进入冬月就开始了。她有超前意识,总是先人一拍。因而母亲的“忙年”有条不紊,有序推进。
精心赶制针线活,让我们过年换上新装。
母亲的针线活与她的同龄人相比,是独数一帜的。
鉴于当时的条件有限,过年也是尽力而为。哥哥年龄大了点,母亲就给他们缝制了新衣裳。她心灵手巧,裁剪得当,针脚细密。哥哥穿上很得体,技艺精湛,堪比缝纫师傅。哥哥换下来的衣服,母亲精心改装打理,针线细巧,巧夺天工,像是新的一样,只不过颜色稍旧一点,我穿上合身合体,深感有贴身的暖意。
母亲还给我们每人新做布鞋一双。她经常挑灯夜战,她的一扎、一顶、一引,线眼密密麻麻,线路清晰,手法娴熟。穿上新鞋,仿佛母爱穿在心上,母亲刻印在光阴中的针线,就是一步一个踏实的脚印,激励我们永远向前。

进入腊月半母亲更忙了,张罗着为过年改善伙食的事儿。
精细加工面粉。这活的工序挺烦的,但母亲不厌其烦。她先将小麦、大米、糯米分门别类,用清水逐一淘洗干净,晾干且带点潮气,上磨磨细。拐好后,母亲用细筛筛一筛,一遍一遍,去粗取细。粗的再磨拐,再细筛,直至细粉取尽为止。
"扫尘"。送灶日那天,母亲领着我们将室内该清洗的东西挪至屋外,用竹竿绑紧扫帚将内屋顶扫尘一遍,除去尘埃。清洗器皿,晾晒衣服,洗刷被褥、窗帘。内内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她还备好馒头包心作料。父亲拾山芋刚回来,又马不停蹄忙于蒸馏头柴火。
加工好豆腐。磨豆腐是精细活,来不得半点疏忽。母亲把泡好的黄豆,用小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均勿地倒进磨堂,慢慢拐起石磨来,磨出了细豆浆。经过吊浆去渣,烧浆,点卤,压包等工序,这都离不开母亲的细心点拨与照料。

蒸好馏头,是忙好年的关键,更是过好年的重中之重。因而她一着不让,紧扣四大环节:面粉比例须恰当,温水和面适宜;不忘两次醒面,醒面之后更蓬松;蒸时柴火要旺,一气呵成;关火后焖5至6分钟。由于母亲内行操作,笼笼馒头蒸得蓬松,喧软不塌陷,又白又香,放个两三天也不硬,吃到嘴里可口可香,母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母亲的忙年,忙出了家的温暖,忙出了生活的甜蜜,忙出了儿女的幸福,忙出了一家人的喜庆团聚。每当想起儿时过年,穿上了美丽大方的新衣服,吃上脍炙人口的美味佳肴,瞌上满含深情的瓜子葵花籽…母亲忙年的身影,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母爱是诗,写满勤劳、善良与朴实;母爱是歌,唱出了时代的声音,生活的乐章。母爱的光辉,永远印刻在我的心中。
作者简介:

周其河,江苏阜宁人,中共党员,大专学历,副高职称。阜宁作协会员,盐城市作协会员,盐城市诗词学会会员。当过兵,教过书。曾担任中心校校长兼支部书记,在任期间,该校是盐城市中心校中唯一的市级模范学校。一个喜欢唱歌的文学爱好者,力争通过有节奏和韵律的语言反映生活,抒发情感。诸多作品散见于《中国教师》、《中国科技》、巜浣花》、《文学欣赏》、《青年文学家》、《文学世界》、《教育学文摘》、《罗兰墨香文苑》、巜终南文苑》等纸刊微刊。并获得奖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