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是那棵酸枣树
——简议《文情诗缘片片心》片段
文/李月
算来与张庆和老师认识也有十余年了,一说起张老师,眼前总是出现他高高瘦瘦的身影,笔直地立着,像一棵树……
近来收到张庆和老师的新书三卷,特别是对于张老师作品评论成书的《文情诗缘片片心》,仔细阅读了《读树》部分的十六篇评论及张老师自己的《拿什么保护你——我的“酸枣树”》,感概颇多。感叹张庆和老师的酸枣树文辞兼美以及它的艺术高度的同时,刹那间觉得张老师就像那棵酸枣树:“一棵在夹缝中生存,在磨难中挣扎,在逆境中巍峨的酸枣树。”
回想张老师的写作生涯,哪里有一帆风顺的时候?生活环境的艰苦,创作道路的艰辛,而他像酸枣树一样“并没有被征服,它不低头、不让步,于数不尽的反击和怒号中,炼就了一身铮铮铁骨,凝聚了一腔朗朗硬气。”此刻,我眼前再一次出现张老师笔直挺立的身影……
“它明知道自己成不了栋梁高树,却还是努力地生长着;它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荫庇四邻,却还是努力地茂盛着。它不像山前的桃树,山后的梨树,娇生惯养地让人伺候、抚慰,动辄就使性子甩脸子给点颜色瞧瞧。也不像贪图热闹的杨树柳树们,占据了水肥土美的好地方,便忘乎所以地摆首弄姿,轻飘飘只知炫耀自己。
而酸枣树,却默默地兀立着,不鄙其位卑,不薄其弱小,不惧其孤独。与春天紧紧握手,与日月亲切交谈。天光地色,尽纳尽吮。从不需要谁的特别关照与爱抚,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长成了那堵峭壁的生命,让人领略那簇动人的风采。它真诚而没有妒忌,它纯朴而从不贪婪;招手向路人致意问候,俯首向胜利者恭贺祝福,似乎是它的天职。”
这不就是作者自己的心声吗?哪里是在写树,分明就是自己的内心独白。读着这发自肺腑的文字,我感觉那棵酸枣树变成了张老师的模样——努力地茂盛着,真诚而没有妒忌,纯朴而从不贪婪。酸枣树瞬间高大起来,难怪梁牧在给张老师酸枣树一文的评论中将酸枣树与茅盾的“白杨礼赞”,陶铸的“松树的风格”相比,发出了酸枣树精神的文化符号应当成立的呼声。
十六篇评论中有的是对酸枣树一文的写作方面的分析与赞美,如雷其坤、乔洪涛、王冉、梁牧、何小龙、杨芳侠、张志荣、刘武德几位老师的文章。无疑,酸枣树一文诗的语言是美的,坚韧的艺术形象是美的,美得很多人想据为己有而争相剽窃。其他的八篇评论主要是帮助张庆和老师维权,讨罚剽窃者、揭露和批评一些出版机构和编辑不负责任,为谋利肆意擅自转载商用侵害作者著作权的违法事实。如吴志实的《31家出版社的35种图书》等。石英老师的《习文者要讲“品格”编选者要讲“严谨”》,也给同为编辑的我敲响了警钟。是的,如果编辑们都能更负责任地核对入编文章的作者版权等等,也会给剽窍者封住畅通的大门,给真正作者应有的权益保障。

看了张庆和老师附上的《拿什么保护你——我的酸枣树》一文,我才更完整地了解到一位低调如酸枣树的作家维权的过程。如果不是朋友们提醒,不是他帮助朋友查找文章,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被剽窃。至2004年8月底自己查到的所有使用《峭壁上那棵酸枣树》(《峭壁上的树》一文的已达48家出版社的55种图书,当时那个叫“尤铭”的剽窍者是江苏如东某中学的学生,四川一个叫“万玉忠”的人更名为《峭壁上那棵银杏树》,发表在当地2004年7月5日的一家报纸上,抄文除把“酸枣树”改为“银杏树”外几乎一字未动!还有四川的“周明华”也是把《峭壁上那棵酸枣树》改作《峭壁上那棵银杏树》,发表在当地2004年7月14日的媒体上,2人不同之处只是周明华把散文体改成了诗歌体。还有“开心枫叶”网站上有人故意把《峭壁上那棵酸枣树》全文诗歌体化,上下排列成一棵酸枣树的模样(也算是个创意),标题下作者署名是“李某某”,另外有“康馨”,“肖继勇”、“黄宏”、“朱丹丹”、“俞云洁”等等,这些剽窍者应该好好读读这篇文章,学习一下酸枣树“真诚而没有妒忌,纯朴而从不贪婪。”在经历了无数的风霜雪雨之后,铸就的铮铮铁骨与朗朗硬气,而不是不耻地剽窍别人的创作成果,还“忘乎所以地摆首弄姿,轻飘飘只知炫耀自己”!而最值得他们这些剽窍者学习的是,张庆和老师在朋友们支持下打赢了侵权案之后,将获得的所有赔偿款全部捐出来帮助了一位贫困学生!可见像“酸枣树”一样生长的张老师不为名利的本心。那些为名为利不惜去剽窃违法者们,你们面对这样一棵可爱的“树”,一个可敬的人,难道不会汗颜吗?你们真的应该学习的是“酸枣树”的精神内涵!
再回到文章本身,张老师写“酸枣树”时,无疑是将自己的强烈情感化身为“酸枣树”,托物言志,诚不虚言。最后让我们再一次认真地欣赏这篇经典名作吧。
本文来源:今日文教周刊 李月/文
(李月,原名李爱娣,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北京海淀作协会员、北京写作协会会员。)

《峭壁上,那棵酸枣树》
张庆和 /文
是为摆脱饥寒交迫的日子,你才无可奈何地跳下那悬崖?是为免遭那场被俘的耻辱,于弹尽粮绝之后你才义无反顾地投落这峭壁?
历史感怀着你,岁月铭记着你。
那一天,你确真跳下来了,像俯冲搏猎的那只雄鹰,像划破静寂的那颗流星。
然而,你并没有死,一道峭崖壁缝救助了你,一捧贫瘠的泥土养育了你。生根,发芽,长叶……从此,你就在这里安家落户。日日夜夜,年年岁岁,终于顽强地活下来了,长大起来了,一直长成了一簇令人刮目相看的风景。
这便是故乡那座大山的悬崖峭壁上,一棵摇曳在我记忆里三十年之久的酸枣树;一棵在夹缝中生存,在磨难中挣扎,在逆境中巍峨的酸枣树。
那是一棵怎样的树呵!
它高不足尺,阔不盈怀;干细枝弱,叶疏花迟。云缠它,雾迷它;风摧它,雨抽它;霜欺雪压,雷电轰顶。大自然中的所有强者,几乎都在歧视它,虐待它。仿佛只有立刻把它从这世界上除掉才肯罢休。然而,酸枣树并没有被征服,它不低头,它不让步,于数不尽的反击和怒号中,炼就了一身铮铮铁骨,凝聚了一腔朗朗硬气。
一次次,它在风雨中抗争呐喊;一回回,它把云雾撕扯成碎片;它以威严逼迫霜雪乖乖地逃遁;它以刚毅驱逐雷电远避他方……
它像大山的一名哨兵,时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它像一位忠诚的使者,及时报告着八方信息;它是一面飘扬的旗帜,召唤着,引导着,冲锋着,战斗着,率领着大山里所有的草草木木们,从一个春夏秋冬奔向又一个春夏秋冬……
它明知道自己成不了栋梁高树,却还是努力地生长着;它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荫庇四邻,却还是努力地茂盛着。它不像山前的桃树,山后的梨树,一个个娇生惯养地让人伺候、抚慰,动辄就使性子甩脸子给点颜色瞧瞧。也不像贪图热闹的杨树柳树们,一个个占据了水肥土美的好地方,便忘乎所以地摆首弄姿,轻飘飘只知炫耀自己。而酸枣树,却默默地兀立着,不鄙己位卑,不薄己弱小,不惧己孤独。与春天紧紧握手,与日月亲切交谈。天光地色,尽纳尽吮。从不需要谁的特别关照与爱抚,完全依靠了自己的力量,长成了那堵峭壁的生命,让人领略那簇动人的风采。它真诚而没有妒忌,它纯朴而从不贪婪;招手向路人致意问候,俯首向胜利者恭贺祝福,似乎是它的天职。
那是我亲眼看见的:那一年秋天,于不知不觉中,它竟结出一粒小小的酸枣。是的,只有一粒,而且小的几乎为人们所不见。
那酸枣是春光秋色日月星辰的馈赠,是一片浓缩的丹霞云霓。亮亮的,红红的,像玛瑙,像珍珠,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像那万仞峭壁的灵魂。
当初见到它果实的那一刻,我还陡地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小酸枣,或许正是那棵酸枣树苦修苦熬数十年而得道的一颗心吧!有了心它便会有梦,便会更加热烈地拥抱世界了!
转眼远离故乡三十年,我再没有见到过那棵酸枣树。不过我想,眼下风光正好,它生长得一定会很茁壮,很茂盛,一定是干粗枝旺,叶郁果丰。长成了一个典型的男子汉形象,再也没有谁歧视它,再也没有谁欺辱它了。并且有很多小鸟常去它那里做客,和它一起歌唱。那歌声清韵悠扬,荡漾山谷……

张庆和
原籍山东肥城,共和国同龄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北京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第三届中国诗歌学会常务理事;多年来一直从事业余文学创作,其诗、文与儿童诗等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工人日报》《中国纪检监察报》《中国艺术报》《检察日报》《新民晚报》《诗刊》《北京文学》《作家文摘》《散文选刊》等国内百余家报刊发表或转载;多篇作品入选中考、高考语文试卷和模拟试卷、以及“年选”、教辅、中学生课外读物等不同版本图书300余种;出版诗集、散文集《好人总在心里》《漂泊的心灵》《山是青青花是红》《哄哄自己》《灵笛》《娃娃成长歌谣》等20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