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圃寓言连载36

                文‖   毋东汉

滈河奇石

        有事乘公交，路过滈河桥，偶发奇想，今天事不急，下车逛河堤。我下了车，沿河堤小路朝上游漫步而去。

       走着看着，满河滩的大小石头乱摆着。牛大的，狗大的，猫大的，老鼠大的，白花花的十分壮观。我走乏了，坐在小路旁石头上打盹。

        河床里的石头说起话来，这好像太荒诞，石头怎么会说话呢？机会难得，下河堤听听。一个被搁在牛大石头上的猫大的石头说：“我的质地是白色花岗岩，花纹像幅山水画，拣到我的人临走时把我忘了。说不定啥时还来搬我。”一个浸在水里的石头，约有猫大，他愁眉苦脸地说：“拣我的人夸我花纹奇特，像人又像狗，洗了洗再看，什么也不像。扔到水里不要咧！”一个夾在石缝里，约有老鼠大的石头说：“我的长相像一座山的缩影，没人捡我么！把我捡回去，放在兰花盆里，多美！”卧牛石说：“长相特殊的石头毕竟是少数，而且实用价值小，修河堤还要靠我们平庸之辈。”卧狗石、卧猫石跟着说：“人家往花盆栽，冒充假山，供人观赏。咱只能垒石墙，砌河堤，下墙根。当无名英雄”

         一阵风吹来，打了个冷颤，醒了，原来是个梦。对照梦中石头对话，我朝河堤下一看，果然有几个小石头卧在大石头上，很不自然，所谓“猴顶炉儿”即是这种态势。我拿起看了看、被人选中、尚无搬走的石头，鸡肋居多，仍放回原处。——这是石德。捡奇石的人默契遵守的群规。我坐在片石上歇息时，捡到一枚核桃大的特色石头，花纹图案竟然是《猪八戒大战牛魔王》，越看越像，（当然还要借助想象）。我给它命名为“滈河奇石”。垒墙砌堤用它的概率太小，我把它装衣兜带回家，对它实行私有制。

        我想：满河滩的石头，大小扁圆长短厚薄，各具形态，将来都是下墙根垒石墙修河堤的料。有色彩花纹图案的毕竟是极少数。我虽然喜欢捡拾奇石，但我仍敬佩普通石头，特别是走在河堤上，我这样想。

        有文彩似乎是优越的，供人玩赏也是奉献，但远不如投身于建设。

         2023-2-21-于樵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