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目中的船工
——我读《斗龙河上的船工》所想到的
仇春兰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徐志摩在康桥的柔波里撑着浪漫,《斗龙河上的船工》则撑着一家人的温饱。经济基础决定着上层建筑,人的生活基础同样决定了人的思想追求。船工,这个斗龙河上的水上流动部落,一直就是被人们带着好奇,审视、旁观,看不懂、看不透,他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几乎在全县的各个领域都能有意无意地碰到属于这个部落的人。

一、童年是一首无奈的歌
我就是来自这个部落,我庆幸是这个部落群体中的一员。我们一家九口人,行一条只有15.5吨的小木船,风里来、雨里去,长年在水上漂泊,船就是我们流动的房子,这座房子太小,以至于只要有一个人走在船上,船都会产生剧烈的摇晃。我三个哥哥、三个姐姐,因为我的出生打破了这个家庭原有男女比例的平衡。我是幸运的,总听父母和哥哥姐姐们说起他们最艰苦的经历,而在我出生之后日子就逐渐有所好转。有关在我出生之前的一些事,直到最近看到我的小哥所著散文集《斗龙河上的船工》一书出版后,我才从其中的篇章中读到那些带着辛酸的文字所触及到的伤痛。
《斗龙河上的船工》这本书在我看来要比其他读者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因为这都是我所熟悉和经历过的,更因为我就是书中写的这个水上船工家庭典型的缩影,而我正是这个缩影中的一员,书中的许多篇章再现了我父母撑船度日的艰辛和儿女成群的辛劳,长年的风雨人生让母亲生育了7个子女都从没有好好坐过一回月子,生了孩子两三天就要起来做事,因为这样的一个流动之家容不得你有丝毫的喘息机会,你得不停地为这一大家子续命而拼,因而母亲很早就落下了月内风的病根,终年饱受风湿病、关节疼痛、胃病的折磨。
我在船上出生,童年是在船上度过的,家就是船,而船就像浮萍,常年漂泊在斗龙河、卯酉河、子午河,后来编进了船队,也跟着走到了大江南北。我和我的父母亲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5岁前我和父母亲一起在船上生活,我从小身子较弱,经不住船的颠簸,常会晕船。我5岁后父母托人把交给大姐,大姐当时在水上二村务农,那是航运公司在草庙乡的一块1000亩的飞地,一些没了船的船工转变了身份成了农民,享受着城效的定销户口性质。水上二村离县城70多里,大姐就是在那里插队的青年,算不上知青,因为她没有进过学校门,在那个全国都在高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知识青年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年代中,大姐也成为事实上的下放青年。大姐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什么也没说,这份沉甸甸的亲情和责任是无法推托的。按她后来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父母亲把小妹邮寄给我了”。

二、我的哥哥姐姐们
除了父母,大哥在家中的威信是最高的,父母有事都会与他商量。大哥为了弟弟妹妹们能上学,自己只读了三年书就退学回家,15岁就成为航运公司的上升劳力出去工作,拿计件工资。后来上了轮船,从水手做起,20多岁就成了船长。因为过度劳累,大哥于31岁那年英年早逝,留下了只有3周岁的小侄女。
二哥上到小学毕业就参加工作,1979年参军,退伍后分在港务处开大卡车,后来到教育局做司机,一直到退休。二哥人脉圈子广,家里有事都要找他,53岁就离开工作岗位提前养老了。
小哥就是《斗龙河的船工》的作者,高中毕业,头脑灵活,凡事都能做得出众。有时一个人过于优秀就会遭人排挤,在学校、工厂被评为先进个人时领导都认为这是同事们在搞恶作剧,每次都会被迫取消。小哥为人低调,直到他写的文章在媒体不时地发表,家人才知道他原来一直在努力圆他的作家梦、诗人梦。
大姐和二姐是家里最吃苦的,大哥二哥都有机会上了几年学,她们是一天学校门都没进过,行船拉纤都靠他们。大姐在船厂练就一手电焊技术,因为她是特种行业,45周岁就退休了,但她近70岁还在上班干她熟悉的电焊操作。二姐在家庭中是个开心果,也是哥哥姐姐们的联络员、召集人,她们年轻时吃的苦太多,退休后都在享受生活。
三姐是在家里的木船淘汰编入船队后得以上了几年学,后嫁在与西河口邻近的德西村,舍得吃苦,靠勤奋劳动维持较稳定的家庭生活,对父母都有很大的付出,父亲在她家离世,母校去世前4年也都是在她家照料。

三、大姐如母
在家中大姐是最辛苦的,我到水上二村后就跟着大姐,从此她便承担起母亲所承担的责任。白天大姐等二村的上工旗子升起来就要到田里劳动,她一个人生活本来就很不容易,再要养活我这张嘴,日子更是过得很艰难,但无论她自己如何艰苦也不会亏了我,过年有新衣,平常有零食,保证我能吃饱、穿暖。每天大姐天不亮就起床,早早为我准备早饭午饭,每当我看到大姐穿着破烂不堪沾满泥泞的衣服跟着其他知青们一起去田里耕田种地,自己又将是一个人被关在家里的时候,我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幼小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委屈。每当此时,大姐总是舍不得抱上我哄上一会,然后不得不丢下我去田里劳动。我不懂命运为何物,但我觉得这样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心中就会升腾起无限的悲凉。大姐去上工,我不是被锁在宿舍就是被寄住在当地农民家里,一直到晚上天黑大姐放工回来,这时候的大姐尽管已经很疲劳,还是要忙着烧晚饭给我吃,收拾我弄脏的脸和手,帮我换洗脏衣服,她像母亲对待我一样,即使身上的衣服再破旧,也要把我打扮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从不会把我弄得脏兮兮出现在四邻面前。
夜幕降临时,空旷的田野上不时跳跃着一团团的荧光,民间称之为鬼火,看着那发着蓝光的火团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大姐为了安慰我,把我搂在怀里睡觉,告诉我,那是农民们打着灯笼在田里赶路。大姐受我的情绪影响也已经非常恐惧了,在安慰我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安慰她自己,在那让人无限恐惧的夜晚我们就这样相依为命,度过了几年艰难的岁月。
哥哥书中有一章节,题目为《姐大如母》,这几个字非常形象地概括了我们的大姐。她就如母亲一样,挑起了母亲的担子,照料了我几年的生活,直到后来上学,大姐调到船厂造水泥船,我还是住在大姐家。

四、父亲如书,母亲如树
记忆里我的母亲很漂亮,尽管每天的风吹日晒皮肤还是白里透红,,她每天都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头发梳成一个小揪揪,再抹点头油让头发服服帖帖,“贫家净扫地,贫女净梳头,景色虽不艳丽,气度自是风雅。”母亲大字不识,不能以文字表达出来,却能以行动来诠释古人修身、齐家的内涵,甚至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近乎虔诚,一件水蓝大户头外褂,斜襟盘扣。式样简单,穿在她身上却是端庄漂亮。静若处子,动如娇兔,闲来无事时母亲是慈祥的,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在装舱时甚至一个人能抱起一头一百多斤的猪。她所穿的衣服从来不去商店买,都是她凭棉布证买来布自己动手裁剪,再一针一线做出来,鞋子是她千针万线纳起来的,每年过年我们家7个孩子的衣服也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的熬了多少个夜晚缝起来的。母亲说穷家富路,我们不富,可也不能让人小看,命穷不是我们的错,那是时代给予的,但穷相就是家庭教育的问题了。民间常有“宁生穷命不生穷相”的说法,母亲这样教育我们就是怕我们这些孩子给父母丢脸,人在外面走的时候要有精、气、神,母亲的思想无意中与老子所倡导的“精满、气足、神旺”的思想有些相似。母亲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总有她忙不完的事,到哪儿都不会让她闲得住。父亲一年中有半年不在家,不是去县城开会就是参加什么学习班,船上的事情都靠母亲在做,不管多重的活计,都是自己搬运,从来不偷懒。大事都做了,家中收拾这一类的小事就没有多少时间去料理了,我们那个家很小很挤。小家人多事情也多,东西到处都是,为找东西父亲和母亲没少吵架,父亲吵架方式也很特别,不是摔碗就是骂娘,摔碗都是成摞的摔,我们家是要经常要买碗的。父亲摔碗从来不存侥幸,没有一个可以将就用的碗。手捧起碗举过头顶,然后使劲往地上一摔,“哐当”,嘴里还在大声的骂娘,每当这时候家里特别安静,哥哥姐姐们都是大气不敢出,生怕主角是自己而多了两巴掌。
父亲在解放战争的支前运动中火线入党,解放后又领着一大帮的船民搞运输,以一名党员的责任维持着境内水上运输秩序,后来编到船队做了10年的船队长,辛劳半辈子,还没等到退休的年龄就积劳成疾,原计划再过四年就能退休享受晚年幸福了,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夺走了生命。父亲在我们的家庭中就如一棵大树,轰然倒地,我们这个家庭遭遇了灭顶之灾,失去了灵魂。父亲在世的时候在外受人尊敬,在家族中备受家人爱戴,几十年的老党员,一生忠诚,敢于直言,文革中没少受冲击,但面对迫害从没失去做人的尊严和原则。父亲的去世对这个家庭的打击是致命的,母亲默默随着中年丧子又丧夫的伤痛,哭干了眼泪。从此,全家的重担就落到了这个体重不足百斤、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瘦弱身躯上。面临接二连三的打击,母亲几天之内满头的青丝就变成了白发,可怜的母亲,世上有万般苦,她却吃了天下最苦的苦。
都说“行船的三块板,不是吵就是喊”。50岁前的父亲就是这种性格,让人充满惧怕,像个暴君。现在想来,那都是因为生活所迫,心中烦躁,生活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么一个大家庭,松一点劲都会面临着无比的艰难。加上那个特殊年代中父亲经常受到政治上的冲击,心中总是有很多事充满着矛盾和疑惑。这样的性格到了船队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政治上,那个常刮运动风暴的日子也过去了;工作上,那时的生活已不再如过去的那种节奏感强烈,所有的船都跟着拖轮在航行,不再考虑要撑船、拉纤、扯帆;生活上,日子比以前行自航船的时候轻松多了,做船队长的父亲变得与人和颜悦色、和蔼可亲、通情达理、受人尊重。这样的性格不只是在我父亲身上如此,在所有生活境遇不同的人身上都有体现,父亲的人物个性其实也是那个特殊年代的共性。
《斗龙河的船工》一书中的这些事实描写都是来自于原始的生活,是过去生活的再现,是一种现实主义,写实主义,也体现了他的作品尊重生活、敬畏生活的人生观和创作风格,在《父亲如书》《母亲是一棵搴天的树》等章节中有描述。
生活的压力使得父亲的性情时常处于急躁和亢奋中,子女们都很惧怕他,只要看到他一脸的严肃便会噤若寒蝉。在家中我最小,也是家人所宠爱的对象,因而父亲脾气再不好对我却是最有耐心,从这一点上也突出了父亲性格的双重性,像酒,外形似水,性格如火。

五、西河口的校园生活
我上学之后先是跟着大姐,后来大姐结婚了,到我11岁那年开始寄宿在学校。校舍很简单,一排宿舍每一间都有十几张小的上下床,满满当当的睡着人,他们都是船民子弟。父母常年在外跑船,以船队为单位,孩子们只能寄宿在学校或者亲戚家里,一般是寄宿在学校的多。有十天半月的不见船回来就到处打听自己家所在船队的去向,那时候航运公司有块黑板,上面有各个船队的动向,我们习惯称这种动向为“工班”,只要有人进县城就请人家去看看工班,盼望着能回到父母身边吃一顿好的。学校一切都很简陋,校舍木门木窗,经不起常年的风吹雨淋,早就坏了不成样子,风大就用绳子拉着,雨大就用雨衣挡着。吃饭用饭票在学校食堂。每次船回来,父亲就抽空来看我,除了给我买饭票的钱,偶尔还给我零钱买点吃的。那时候好吃的东西不多,学校大门口有个小店,里面有种饼叫月亮饼,是荞麦泡饼外面加点白砂糖,形状像月亮,我们同学都叫它月亮饼,那时候几分钱的饼也不是可以经常吃到,父亲给我零花钱让我去买点好吃的,我就跑去买那个月亮饼,一个饼要分成两次吃,说是省着吃可也熬不到晚上,看见它就睡不着觉。我把饼拿在手里,细细的慢慢的一点点的掰到嘴里,生怕吃快了品不出它的滋味。那味道直到现在还留在记忆深处。也不是每次有零花钱就去买,钱是要省着花,要吃饭要买书本,还有青春期需要的卫生用品,又不好意思和父亲讲这个额外增加的开支。在伙食上简化是最好的办法:早饭可以隔天吃一顿,午饭半斤米饭再加点蔬菜,晚饭是吃了早饭的这天晚饭就可以不吃,这样把钱就省下来了,这是硬从嘴边上扣下来的一点零化钱。
我16岁那年在上初三,父亲这棵大树终于支撑不住倒下来。父母一辈子在水上生活,陆上是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我和母亲只能借住在三姐家,没住几天母亲又把我扔在三姐家,哥哥离开了学校到船队上工作,眼看他要到了成家的年龄,家中的条件实在是一贫如洗,母亲决定跟哥哥上船队再帮哥哥挣得一份工资。就这样,操劳了一生的母亲还是在退休之后又继续从事了水上的职业,就为了能为哥哥将来结婚多赚一点钱,不能让哥哥有了女朋友还没钱结婚。父亲的去世,让我的经济来源有了变化,母亲是需要你开口要钱才会给你,而父亲是看见你就认为你需要钱,不用你要就给,照顾我小小的自尊心。所以后来我也无心学习,初中一毕业我就参加招工进了工厂早早出来工作自己养活自己了。
兜兜转转几十年过去,热闹的大家庭分成多个小家,哥哥姐姐们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一个个新生命在延续着,这个大家庭聚在一起的时候又多出了好几个新生的小辈,我的身份也提高了。2015年,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也油尽灯枯,生命定格在83岁,她选择离世的时间跟父亲离世的时间恰巧是同一天,或许这就是父母前世有约吧。
母亲勤劳一生为了我们7个子女,自己只为自己留下一间、一厨的家产。在我参加工作以后,所谓的回家,其实就是去三姐家,母亲分别住过三姐家和大姐家,那时候我心中多希望妈妈能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我也好有个真正的家,想到那首《我想有个家》的歌曲我都会泪流满面。母亲后来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家,在她病重瘫痪期间一直由三姐照顾,最后大姐建议将母亲拖回她自己的家,结果,母亲在回到自己家的一个月后就去世了,她在自己的家中安然离世,甚至是微笑着走的。她去世后我们谁都没有想把她的房子卖掉,我们把西河口这一间房子作为兄弟姐妹聚集地,逢清明、中元、春节这些节日时大家来祭奠一下已故亲人,并借此家人再聚在一起相互联络一下感情,交流一下各自的工作生活情况。在平常时间里哥哥姐姐们隔三差五的打来电话聊聊,都一直关心着我这个家里的老幺。

六、西河口,船工的故乡
2021年,西河口被重新规划,这里所居住了几十年的水上船工全部尊重政府的统一规划进行拆迁,一座充满亲情的小镇就此被推土机埋入地下,位于岗西的先人们同样也没能幸免,父母的坟也被迫迁出。临了,我们不得不将实情告慰地下的父母,保证他们从此不再漂泊,让他们安息在市区。
往事已矣,如今自己也成了外婆,学会了包容,也学会了去爱。
有一天跟哥哥聊天,我对他说:“你的书让我流了好多泪,因为书中写的就是我们曾经的经历,那种苦痛是别人没有经历的,也无法理解和体会的。在我们这个大家庭中的所有人都为生活吃了好多苦,知道了好心疼。一直以来我总和别人比,觉得自己小时候太苦,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没人问、没人理的弃儿,倍感孤零,像个小叫花子,连父母都把我丢给大姐不理我。看了你的书后我才从中对这个家庭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了我们这个家庭里的每一个成员在那样的年代中生存都很艰难,没有谁是幸运的,相比之下我还比哥哥姐姐们幸运得多,至少从小到大还有人能照应着,尤其是大姐如母亲一样地呵护我、照应着我的生活起居,我所有的委屈在这本书里都找到了答案,这时候我才知道是我过去的许多不理解和想法太自私、太不懂事,没有设身处地地站在家人的立场、站在历史的高度去看问题,现在我觉得我过去所受的委屈是何等的不值一提。”
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过:“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我的童年是时代的产物,没有幸与不幸,只是需要用时间、用亲情来包容和理解,并用时间为过去治愈伤痛。
《斗龙河上的船工》一书中哥哥所描写的父母是把爱写在心里,他们没有文化,却知道用最朴实、最单纯的原始劳动极尽所能的为我们创造他们心中的蓝天,他们用自己全部的爱来支撑这个大家庭中的7个子女,不图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出人头地,只求他们个个能平平安安,各自独立。而我眼里只看到自己和同年孩子的差距,却没有感受到父母为了我们这么多孩子辛勤的付出。他们的言传身教是我们收益一生教材,正如哥哥所说:父亲如书,母亲是一棵搴天的树。我们生活的来源,是父母跑船风里来雪里去一篙一篙撑出来的。
我眼中的船工是斗龙河边纤路上一行行坚实的脚印,是撑着竹篙开裂的双手,是因风雨飘摇中留下的风湿病,是他们被生活所压弯的脊梁,是因劳累而过早离世的悲情故事。我的父母只是这一群人中的缩影,正如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妮拉》一书中所说: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怎么能还只想着自己呢,怎么可以只想着自己没有零食吃、没有新衣服穿呢,姐姐的衣服也不一定是姐姐自己的呀,他们可能还没有我这么幸运能吃上那个月亮饼。
《斗龙河上的船工》告诉我,船工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一样拥有爱,他们的骨子里传承了父母的坚韧和傲气,他们内敛不张扬,积极向上。船工们的精神不只是通过血脉流传生生不息,还将通过哥哥的笔得到延续。《斗龙河上的船工》是今日华彩的篇章,这是一本有历史和科考价值的书,它给读者再现的是近百年来本地水上船工的生活经历,既是一部文学作品,也是一部水上文化史,让今天和未来的人能通过这本书去了解近百年来里下河船工们的生活,了解他们的辛路历程,了解他们各个不同时代背景下的坎坷,这才是真正的文化传承,而这种传承在我侄女仇文倩身上得到了验证,水上船工的后代人没有将前人艰苦奋斗的历史忘却,而是在斗龙河沿岸给它赋予了更深厚的文化色彩和内涵。

推荐作者简介:
袁德礼,1954年4月生于上海。现为《城市导报》创业人生、校园内外、终极关怀版面责任编辑、资深记者、专栏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30年来,先后发表上万篇各类新闻、诗歌、散文、小说、剧本等作品,累计1300万文字。出版过《武则天:一个女人的强权、沉沦史》、《百位老板谈人生》、《走访殡葬十年间》、《远航的心》、《女儿袁靓》、《在雨中我梦见本家袁崇焕》、《记者写天下》等书稿。作者曾在建筑公司、服装公司、团市委研究室、新闻报、劳动报等岗位上洒下过几多汗水。现为上海德礼传媒集团公司(国企)法人。
总编辑:山旮旯
责任编辑:袁德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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