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文:难忘的票证岁月

作者简介:孙文,大专文化,高级政工师,中共党员。长期从事公文写作、新闻写作、文学创作。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中华诗词学会、黑龙江省诗词协会、黑龙江省楹联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地方文学研究会理事,哈尔滨市党史研究会、延安精神研究会会员。出版代表作《穿越心灵的步履》,曾任哈尔滨市解放70周年纪念文集《传承与传奇》副主编。曾任哈尔滨市委史志和齐齐哈尔市建党百年征稿评委。有诗作选入《燕京中国精英诗人榜》《中华诗人年鉴》《当代中国诗人精品大观》《黑龙江当代诗词•男子百家》。作品见《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民兵》《中华诗词》《新时代党建》《诗词月刊》等,征文曾获得相关奖项,获“雅韵精华•诗会百家”诗词一等奖,《联斋》优秀诗联家等。

西江月·难忘的票证岁月
怎晓流星岁月,当知过往炊烟。特殊年代印心间。票证低吟感叹。
经济施行计划,民生分配人摊。如珍似宝话从前。历史长河一旋。
岁月总是在捉弄你,与你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你经历过票证的岁月吗?如果没有,不要紧,那就给你讲述一下我的父母带我们度过的票证岁月吧。
那个岁月,实行的是计划经济,运行的手段是统购统销,采取的方式是凭票凭证供应。一句话,大到生活资料,小到日用杂品,什么都凭证、凭票。有粮证、煤证、副食证,有粮票(省内通用的地方粮票,全国通用的全国粮票)、布票、棉花票、肉票、豆腐票、白糖票、线票、肥皂票等。
布票那时每人一年发七尺,一家人穿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常常是父母亲的衣服实在不能用了,就改成小的给我们穿。说不能用,就是父母亲的衣服因拆拆补补四周的针线眼处已无法再补了,只好改成小的。家里有一张父亲1975年去沈阳照的照片:父亲穿的棉裤在双膝处清晰可见各有一大块补丁。兄弟姊妹之间,就“小的捡大的穿”。为了既能节省布票,又能节省钱,母亲曾买细纹的黄帆布给弟弟做裤子。二弟弟曾回忆说,那时淘气,穿得很费,穿这种细帆布裤子省是省了,但走路有时磨大腿里子。当我们陆续长大,父母亲为了给我们操办婚事,就得攒布票,买白花旗做被里、褥里和妆新的布料。

春节拿副食证先领小鸡票、猪下水票,然后再去食品商店买。那时,一户就发一只小鸡票和一个猪下水票。小鸡一斤多重,母亲说没有拳头大。猪下水票不是给你一整付,而是一张票或猪肠,或猪肚,或猪心肝肺,或猪头,或猪蹄,你赶上什么只能卖给你一样。为了让我们兄妹能过好年,父亲就想办法找熟人要小鸡票或猪下水票。每当过年,少什么,也不能少了猪肚,这是因为在供奉家谱的供品中有一个用熟猪肚做的大象。所以,父亲作为置办年货的第一件事,总要想方设法买猪肠肚。那时过年,如果能有整付的猪肠肚,能吃上片猪肝、溜肠肚、烀猪蹄,到二月二还能烀个猪头吃,那就是相当不错的人家了。
豆腐票平时也舍不得用,攒着春节买上十斤八斤的干豆腐。有一年腊月,父亲要买干豆腐准备过年吃,可是一张5斤的豆腐票放好后却忘记地方了,急忙问大家看没看见,还特意问顽皮的二弟弟拿没拿。那时过年买干豆腐还得起大早,两三点钟就去县城唯一的豆腐社冒着黎明前“鬼龇牙”的寒风排队。豆腐社每天做干豆腐是有限的,人们都赶在年前买,所以,等排到你时干豆腐卖没了,就得第二天起早再去排队,买几斤干豆腐有时要一连跑上好几天。
肥皂票不够用,母亲每年都用猪的胰脏捣猪胰子。将猪的胰脏切碎后再用大擀面杖捣,一边捣一边加火碱,等捣得黏黏糊糊时用手做成团,干透就可以使了。
那时外出吃饭都得交粮票,在省内就用本省的地方粮票,如果去省外,就得用全国粮票。地方粮票换全国粮票当时控制得很严,要开介绍信说明理由,到粮食总部批,然后去所在的粮店兑换。1973年夏季,我第一次远行去南方考察,父亲额外给我带了20斤全国粮票。
正因为那时物资匮乏,所以城镇家庭“证(本)上的定量(指标),手中的票券”就可以与农村的亲友换一些物品。
票证的岁月早已远去,票证也走进了博物馆,票证不仅留下了难忘的记忆,也留给我们深刻的思考。

巴彦诗词楹联协会编辑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