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铁头怒打狐狸仙(唱词)
作者 李金山
说的是河南省有个西平县,老王坡就在县城北边,东西长足有五十里,南北也有三十里宽,解放前坡里常有水,一年旱来九年淹,坡边人常到坡里去,割草拾柴渡荒年。河沿李有个李铁头,娶妻名叫张桂兰,有一个闺女五六岁,小日子过的还算舒坦。这一天李铁头坡里去割草,沿着铁路直向南,沿线走了三四里,有几颗生锈的道钉在路边,他弯腰就把道钉拣,放进了他的割草篮,他又继续往前走,迎面来了几个铁路人员,看见了篮里有道钉,李铁头怎么解释也枉然,仗着他们人多势力大,绳捆索绑把他拴,把他带到漯河火车站,关在郾城南大监,判他个充军发配罪,流放到四川峨嵋山。张桂兰不见丈夫回家转,托人四处去打探,她知道了丈夫的充军事,人已经送走了二十多天。自从李铁头充军走,家里就象塌了天,虽有那十几亩老王坡地,孤女寡母谁下田,撒下种子望天收,不是旱来就是淹,张桂兰日夜把丈夫想,哭干了眼泪哭坏了眼,哭的她不起床来不想吃饭,女儿劝解也枉然,黄皮刮瘦得了病,心里疼痛嘴里酸,家里穷得叮铛响,请先生看病没买药的钱。听人说苟庄神婆能看百病,他家里敬着狐狸仙,十里八村都去看病,有求必应很灵验,张桂兰领着闺女去看病,蒸馍刀头香纸㧟一竹篮,来到神婆家里看,家里的贡品堆成山,求仙看病的人来往不断,香纸烧的飞满天。张桂兰把丈夫充军的事说一遍,那神婆狐仙服体白眼翻,你丈夫充军到峨嵋山,那里是荒草胡坡没人烟,野狼虎豹满山跑,把充军的人当美餐,你丈夫到那一松绑,就被那野狼拉进山,扒吃了他的心肝肺,身上的肉也都被啃完,骨头扔在山坡上,你看他死得有多惨,他的肉体留在四川地,灵魂想家回河南,灵魂扑到你身上,你咋不心疼嘴里酸?今后如果再犯病,来我这里求狐仙,狐仙把他的灵魂撵,你带上贡品把愿还,张桂兰一听说的准,忙跪下磕头谢狐仙,回家去卖了三亩地,家里的物件都卖完,初一十五都来上贡,蒸馍刀头香纸都带全,她和闺女吃糠咽菜,闺女看着很眼馋,她对狐仙把诚心献,她的病一天重似一天。这一天晚上下小雨,他的心疼病又犯,疼的她床上直打滚,浑身出汗湿衣衫,求狐仙快把他的灵魂撵,撵走灵魂才平安,今天晚上心不疼,明天就去把愿还,割块刀头八斤半,再送金匾万头鞭。回过头再把丈夫来埋怨,你不该经常回来把我缠,我知道别人把你害,你死的怨屈又悲惨,我没给你烧过纸,没有上坟把土添,自从你被充军走,我在家作了多少难,我一个人养活闺女把活干,家里啥事我包揽,咱家里缺吃少穿快零散,孤女寡母你咋不可怜?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也成亲七八年,今夜晩你把我叫走,到明天咱的闺女谁来管?张桂兰正把丈夫来埋怨,大门外有人晃门拨门拴,这才是怨鬼怕鬼鬼敲门,吓的她浑身哆嗦缩一团,叫闺女赶快起来把灯点,看看是鬼或是仙,晃门人拨开大门进屋门,直索索的站床前,我是铁头回来了,看把你吓成泥一摊,张桂兰又摸又拍仔细辨,果真是丈夫回家园。夫妻俩两年没见面,悲喜交加叙情缘,李铁头从头把事讲,这件事碰巧又很玄,判我个充军发配罪,流放到四川峨嵋山,一站一站交接送,路上走了快一年,流放我的头天晚,有个人便服来探监,他自称家住郾城金山孟,离河沿李村十里远,亲戚问了十几家,我都一一向他谈,回去后他把流放的地点改,改在了老王坡里边,两解差把我放到老王坡,我这才轻车熟路回家园,夫妻俩正叙离别事,不觉得窗外明了天。第二天金山孟村谢恩人,回来路过狐仙馆,直接走进神婆家,神婆一见很喜欢,张桂兰病情有好转,一定是还愿谢狐仙,怎不见手里拿贡品,咋有个男人跟后边?那神婆打个哈欠仙服体,陈词老调又重弹:野狼吃了他的心肝肺,你咋不心疼嘴里酸?李铁头一听怒冲天,伸手就把神婆掂,拳打脚踢不解恨,回手又用巴掌扇,她被狼吃的丈夫就是我,今日里活着站在你面前,你编着瞎话把人害,瞪着狗眼胡乱言,害了多少人的命,花了多少人的昧良心钱,多少人缺吃少穿送贡品,你才该野狼吃了你的肺心肝,李铁头把狐仙的泥胎都打烂,屋里砸了个底朝天,从此后苟庄关了狐仙馆,留下了故事传百年,这本是河沿李的真实事,我再不说就失传。
注:1、据说微服私访的人叫张传儒,那时叫异地作官,他时任某县知府。
2、讲故事的人:李金山,90岁,河沿李村人写于2022年10月

李金山,系西平县人,漯河3515工厂退休干部。曾经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河南日报》、《诗刊》《漯河日报》等刊物发表小说、散文、诗歌上百篇(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