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径文学社作品(漫漫长路)
(肖殿群长篇历史小说《先河》连载)
01.独剑追凶,刘文修命悬西岩寺
京城北平之南四千里左右,有一座历史名城,那是湖广布政使司宝庆府武冈州的州城(今湖南省武冈市)。
地处湘西南边陲、梅山山脉(今雪峰山脉)南段的武冈城,是一座建于西汉、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和武备重镇。她前屏巍巍云山,后枕嵯峨同保山;左有大南山护卫,右有古梅山簇拥。
清清的资江源头都梁水(赧水),从云牵雾绕的青界山而来,从神秘青葱的五峒苗疆而来,从沧海桑田的远古传说而来。她弯弯曲曲,玉带似地缭绕古城东南,翠了文庙门前的古银杏,描了满城灯红的元宵夜。然后回眸一笑,众里寻她千百度,那河却消失在远方迷蒙处。
也许是都梁水迷恋这一方古城之美,也许是武冈人刻意挽留这一股清凉之泉、透心之润,引水进城。那都梁水就在城西将进未进之时,分出了一支细流,穿进城来。
在这条名叫“渠水”的穿城小河上,虹跨着五座精美的石拱桥,每座桥上都镂刻着一个凤舞龙飞的“龍”字,无不彰显出这里雍容华贵的皇家气派。就在渠水和龙桥之北,坐落着两座大府院,一座是“知州府”,另一座赫然就是“岷王府”。
明弘治十四年(1501)元宵夜,知州府灯火通明。西厢房内,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正在看书。他就是武冈知州刘逊之子刘文修,年方二十。他在武当山习武修文三年,来到武冈陪父母过年。
今晚,刘文修曾与州府卫士长邓岐山一起,陪母亲上街看花灯。母子分离三年,难得爱子归来,现在又陪逛元宵夜,刘母自然格外兴奋。直逛得腰酸腿疼,刘母这才意犹未尽地返回州府。
父母休息后,刘文修便看起书来。昼习武,夜修文,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桌上的灯花悠悠袅袅,手中的古卷旧墨遗香,书里的故事传古鉴今。良久,刘文修放下书卷,想起什么,便打开从武当山带回的随身木箱,拿出一件物品来,就着灯光来看。
这是一个精美玲珑的玛瑙脖坠。虽然年代久远,却越发显得晶莹剔透,弥足珍贵。哈一口气,刘文修将它擦了又擦,爱不释手……
那一天,号称道教圣地、太极师场的湖北武当山银妆素裹,分外妖娆。天柱峰太和宫金殿前,武当俗家弟子刘文修正在练剑……
突然耳外生风!刘文修本能地一招仰身上架、反手斜撩,“铮”地一声,一柄寒剑贴鼻而过;一个蒙面黑衣人身形奇快,欺身而来!刘文修不敢怠慢,抖擞精神,仗剑相迎。于是叮叮当当,两个人影,两柄利剑,便缠到一处,斗在一块。
刘文修苦练多年,自觉功力扎实,剑法纯熟,已得武当要领,却不料来人更厉害,自己使出浑身解数,还是脱不开对方的凌厉剑气。不久,刘文修就落起下风来……
“哎哟!”刘文修突然大叫一声,仰后便倒!
“怎么了?”来人一愣,收了剑势,急切上前。谁知刘文修冷不防弹起,一个斜身横飞,“哧”地一下,一把扯下了对方的蒙面布来:来人是一个面如桃花、眸泛秋水的美妙少女。
“你使诈!”那女孩一下子就恢复了少女本色,娇嗔起来。“师姐,我早就知道是你了!”刘文修嘿嘿地笑。
这女孩,虽然刘文修叫她师姐,却比刘文修还小一岁,是个孤儿。五岁那年,因为家乡遭了大灾,她便跟随乡人外出逃荒。师父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师父将她带回武当,收她为俗家女弟子,教她武功,让她识字读书。不想这女孩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不但武功精进,而且文才锦绣,还渐渐地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丽姑娘。因为比刘文修更早进入师门,而且武功比刘文修更胜一筹,所以刘文修叫她师姐。
“不许叫师姐……”女孩嘟起了嘴。刘文修赶忙改口叫她“婷儿”。
婷儿笑道:“就你这武功,只怕连几个山贼都打不过,师傅怎么放心让你出师下山?”
“我的好婷儿!不是我武功不行,而是你太厉害了。”
“哟!刚才还一口一个师姐呢!现在又这么肉麻!”
婷儿高兴了,脸上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刘文修尴尬地笑笑。
“你回去探望父母,不会将我忘了,一去不返吧?”婷儿突然神色黯淡下来。刘文修急忙安慰她:“你放心,等出了元宵,我就禀明爹娘,回来接你好吗?”
“那你发誓!”
“好!”刘文修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假如我刘文修不按时回来找婷儿,就让我掉下这天柱峰……”
“文哥哥……”婷儿突然扑进刘文修的怀里,捂住他的嘴;然后变戏法似的将一枚漂亮的玛瑙脖坠挂在刘文修的脖子上:“我得用它牢牢地套住你!”
刘文修心如流蜜。他知道,这是婷儿她娘留给女儿的唯一信物。当年都快要饿死了,婷儿都不肯舍出这枚脖坠。
于是,刘文修也将自己一件心爱之物取了,交到婷儿手上……

(花千骨)
知州府,厢房内,刘文修手里拿着脖坠,心里想着美事,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只听院子里骂声、杀声、惨叫声、刀剑碰撞声,连成一片。刘文修大吃一惊,飞腿踢开窗棂,一个豹扑龙滚,就到了院子里。
原来是一群蒙面黑衣人杀进府来!邓岐山他们正在拼命抵挡;而父亲刘逊则双手叉腰站在庭前,气得胡子乱翘,竟然还在义正辞严、怒发冲冠地大骂!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刘文修大喝一声,脚尖一勾,钢刀在手;身形一晃,就飞扑过去……
那邓岐山武功了得!他使的是一种少见的兵器——飞爪,“呼呼呼!”劈头盖脸地往一名使长枪的蒙面大汉抓去。这飞爪乃是他的祖传绝器,形似鹰爪,内藏机关,爪掌扑处,只要按动机关,钢爪就会紧紧抓拢,就是神仙也挣不脱!
谁知那蒙面大汉也是本领高强!他将一杆枪抖出无数枪花,一边化解着飞爪的进攻,一边招招往邓岐山咽喉刺来。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成一团,打到一处,令人眼花缭乱。
突然那蒙面大汉左胸中爪。他急忙站桩稳身,却不料“哧”地一声,左胸连衣带肉被抓去一大把!蒙面大汉大叫一声,一个鱼跃翻出几丈远,同时在半空中飞出一镖!
刘文修没想到他中了一爪还能凌空打出飞镖,竟冲父亲而去!情急中刘文修掷出钢刀,“当”地击落一支飞镖。但与此同时,只听有人“啊”地一声倒地!原来刘文修的母亲奔过来想拉刘逊,见到一道寒光向刘逊射来,她急忙飞身扑上!
让刘文修遗恨一生的是,那个蒙面大汉打出的是绝世双镖。虽然被自己击落一支,另一支却正中母亲……
“娘!”刘文修纵跃过去,一声哀嚎,怀里的母亲已经血染胸膛!
趁此机会,那蒙面大汉一声呼啸,竟然几个纵步就飞过墙去;余下的黑衣人也都纷纷跃墙夺门,一哄而散。
转眼二十多天过去了。这一夜,知州的书房内蜡灯闪闪,刘逊和刘文修、邓岐山正在说话。对知州府被袭、夫人被杀一事,邓岐山和州衙捕快调查了半个多月,仍然毫无头绪。
“岐山,你能确定是苗人干的吗?”刘逊问。
邓岐山答道:“大人,目前还不能确定。苗疆里,五位峒主都矢口否认是他们干的,我们在苗疆也没有任何发现;杀手使用的器械,没有一样是苗人惯用的兵器。但是那些蒙面人的黑衣里面,穿的确实是苗服;当时我还听到有人讲苗话……”
刘逊说:“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苗人愤恨我治州不力,向我出气;第二种是京师的政敌远来,要加害于我;第三种是武冈有人要对付我,又想嫁祸苗人,挑起州府与苗人的矛盾。如果是第三种可能,情况就更复杂了,但又会是谁在挑事呢?”
“不会是岷王吧?”邓岐山突然蚊叫似地冒出一句。
刘逊心里一凛,但嘴里却说:“不可能啊。他当他的皇亲国戚,我治我的州县,这是两回事,犯得着下这么大的狠手吗?”
但刘逊心里却还真的满腹狐疑,想起了一些往事……
刘逊是江西安福人氏,成化十四年(1478)中进士,官至监察御史。弘治三年(1490),因受太监蒋琮迫害,刘逊被贬谪出京,到澧州做了个小判官。后来因朝中大学士刘健等人力举,好不容易才改任武冈知州。但到任武冈不久,又被武冈的岷王朱膺鉟狠奏了一本,说他削减王府俸禄,藐视皇权,震动朝野……
官处亲王封地,刘逊为什么就不像别人一样去厚厚地“滋润”岷王呢?原来刘逊自幼苦读圣贤书,却将脑袋读成了“一根筋”。他相信“君为轻、民为重”的古训,眼见得武冈连年大灾,州民流离失所,便千方百计地减轻人民的负担。
明朝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即在朝廷税赋的基础上,地方官府可以层层征收“常例”,也就是地方“附加税”。刘逊却不忍心再在武冈征收“常例”,还带头削减禄米,于是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哪还有银子去敬奉岷王啊?因而引起岷王的强烈不满!虽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但刘逊因此又得罪了皇亲国戚,险些再被谪贬到四川行都司去做个小小的断事……
官场险恶啊!刘逊知道,自己得罪的这些人都位高权重,他们要想加害自己,那是分分钟的事,只是连累了夫人……
刘文修擦擦眼泪说:“父亲,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抓住那个掷飞镖的人,通过他才能找出幕后的凶手。”
“但是难啊!怎样才能抓住那个人呢?”刘逊叹道。
刘文修说:“那个人有三个特征,一是善使长枪,二是身怀飞镖绝技,三是中了邓叔叔的飞爪,胸前一定有爪痕!”
于是他们议定分头行动,邓岐山继续在州城排查,刘文修去苗疆暗访。刘文修便向邓岐山一抱拳,热血沸腾:“邓叔叔,州城查凶一事,以及我父亲的安全,就拜托你了。小侄明天就赶赴苗疆,一定要查出那个凶手,为母亲报仇!”
突然窗外传来打斗声!刘文修和邓岐山冲出来,只见外面两个黑影已经杀成一团,难解难分。见到刘文修他们冲过来,两个黑影倏地一下分开了,各自逃走,巡逻官兵不能截……
这两个黑衣人又都是什么来路?他们偷入州府,意欲何为?为什么自己内部又打了起来?真是疑点重重!
明弘治之前隶属湖广布政使司宝庆府武冈州的五峒苗疆,今属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地处湘西南,沅江支流巫水上游。苗疆里崇山峻岭连绵不绝,溪水河流纵横交错,地势险要,偏僻辽远,古为刀耕火种的“荒蛮”飞地。
武冈州城西去五六十里,有一座石板桥,是连接汉苗两疆的主要通道,也是各族人民进行贸易的重要集市。因为这里是耕牛交易场所,所以这桥就叫“牛市桥”。而离牛市桥不远,有一个集市叫“西岩寺”;因地处驿道,又叫“西岩铺”。这里苗、汉等多民族混居,互相通婚,相处融洽。过广西,往宝庆,行人商贾络绎不绝,经常落脚西岩铺,为小镇平添了许多生气。
夜幕降临,牛市桥早已休市。驿道上走来一个青年,他便是要赶赴苗疆查找杀母凶手的刘文修。他到达牛市桥时,天已经快黑了。
走累了,刘文修坐在桥墩上歇息,听到后面脚步嘈杂,一行人由远及近,疾步走来。只见一位男青年胸戴大红花走在前面,身后是一顶大花轿。原来是迎亲的队伍。
刘文修很奇怪:娶亲是件隆重喜庆的事,应该是在白天进行,为什么偏偏选在晚上?花轿迎亲需要营造欢乐祥和的气氛,而他们为什么唢呐不吹,鞭炮不响,花轿不颠,倒像是做贼一样?刘文修满腹狐疑地看着他们往西岩铺去了,便远远跟在后面走。谁知没走多远,前面的迎亲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一片嘈杂。
原来迎亲队伍被几个持刀壮汉截住了,为首的一个壮汉气势汹汹地说:“把花轿留下,要命的,快滚!”
看来新郎是被逼急了:“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壮汉几步窜过去,一脚踹倒新郎倌,刀架脖子:“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本爷要你死就死,本爷要你活就活。你不要命了吗?”
寒刀如雪,新郎跪地求饶。见再也无人反抗了,壮汉们抬起花轿,就往武冈方向飞奔,后面是哭声一片。
但没奔多远,就看到一个蒙面的人横立道路中央,大喝:“王法在此!”原来刘文修早一股怒气腾起,决心管了这桩闲事。但为了防止斜生事端,误了自己的正事,他蒙面而出。
壮汉们吓了一跳,停下脚步。为首的那个壮汉气哼哼地走上前吼道:“什么人?滚开!”
刘文修冷冷地说:“朗朗乾坤,王法如天!你们公然强抢民女,罪该万死!”声音不大,却气透肝胆,让人胆寒。
但那壮汉专横惯了,又自恃武功在身,哪里吃这一套?刀一挥,就砍了上来。刘文修步法一闪,已在壮汉身后,兜屁股就是一脚。壮汉收身不住,扑然便倒,啃了一嘴泥,爬起来哇哇大叫。刘文修剑鞘一指,喝道:“放下花轿,饶你不死!”
谁想这些亡命之徒蜂拥而上,团团围住刘文修砍杀起来。刘文修不想伤人,招不带狠,剑未出鞘,只是使出乾坤挪移法,化解来势,并不时给他们一些教训。但对方却以为他软弱可欺,步步紧逼,刀刀致命,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这时迎亲的人赶了过来,见有人帮忙救轿,就纷纷取下轿杆,搬砖挪石,加入混战。但他们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就有人被扎翻在地。
刘文修长叹一声!我放你生路,你却专往阎罗殿上闯?这些人恶贯满盈,就当我为民除害吧!“铮”地一声,长剑出鞘,就开了杀戒……
这些恶汉很快就被杀了个干净!众人上前跪谢刘文修。刘文修问道:“你们为什么晚上迎亲?那些是什么人?”一位老者泪流满面,说出一番缘由来,让刘文修目瞪口呆!
原来,像其他地方一样,武冈古往今来都是白天操办婚嫁喜事的,而岷王朱膺鉟却有一个邪恶的嗜好,特别喜欢霸占别人家新娘子的初夜。发现谁家操办婚事,他必定派人将新娘子掳入府中,自己先享用一番,然后秘密送到远离王府的地方才放走。偶尔见到漂亮可心的,他就私留府上,不再归还。受害州民多次上告州府,知州刘逊上门规劝,岷王概不承认;州衙捕快畏惧王威,都不敢彻查,刘逊很难掌握确切证据,也莫奈其何。因此,武冈州民操办嫁娶事项时,一个个胆颤心惊,生怕被岷王知道,都尽量隐秘行事,更不敢白天迎亲,只能趁夜晚进行“火把迎亲”。今晚这一家不知为何密泄,又招致岷王府丁拦路抢亲……
原来武冈岷王一个恶行,就直接改变了当地自古以来的民俗。刘文修气得怒火中烧,郁愤难耐!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心想目前管不了这些闲事,还是先入峒查凶要紧。

(火把迎亲)
刘文修来到西岩铺,找到一个伙铺住下。伙计送来开水和茶叶,刘文修趁机问道:“店家,向你打听一点事。”
“客官请说。”
“此去苗疆,还有多远?”
“往西南再走六七十里,就到了真正的苗区。”
“路怎么走?”
“从我们西岩铺出发,沿着一条百年驿道,经灵龟祖、茅坪铺、飞凤塘,就直达城步巡检司,客官只需要沿着一条最宽敞的土道走就行了。这六七十里,是苗汉杂居区,不是纯苗区。”
“那如何判断是否已经到达真正的苗区?”
“城步巡检司附近有一条巫水河,河边还有一座小城,名叫诸葛城。过了诸葛城,渡过巫水河,那边就是真正的苗疆了。”
“好的。你去忙吧!”
店家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叮嘱道:“近些年苗疆不太平,我们这里也经常发生鸡鸣狗盗的事。客官小心点。”
刘文修笑笑,道了谢,店家就关门出去了。
刘文修闩好门,简单收拾了一下,坐到桌前,心事就上来了。这次来武冈与父母团聚,本来是件期盼多年的美事。不料母亲惨死,还莫名原委。岷王弹劾父亲的事,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今天又亲见了岷王的恶行。现在,父亲京城有远敌,苗疆有怨气,岷王有打压,真是危机四伏啊!我一定要尽快将那个仇人找出来宰了,以慰母亲的在天之灵。但是,辽阔的苗疆散居着十多万苗民,山岭重重,人海茫茫,凭着那三个特征,要想找到凶手,还真是大海捞针啊!
还有,元宵节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根本来不及去找婷儿,自己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约,估计婷儿已经急疯了。他曾经给婷儿寄去一封书信,想说明缘由,不知婷儿收到没有?刘文修又从胸前掏出那块玛瑙脖坠,摩挲着,抚摸着。
他很想念婷儿……
不曾想到,这时窗户的粘纸被人湿开了一个小洞,有一根小竹管探了进来,一股淡淡的烟雾便吹进了房间。刘文修竟然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有人轻轻拨动门闩,打开了房门。四个手握钢刀的黑衣蒙面人溜了进来,一个取走了刘文修的宝剑和包裹,另一个举起钢刀就向刘文修的脖子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房间,手持双剑拼命护着刘文修。只见他步法轻盈,剑峰凌厉,就像走桩似的,在四人之间左穿右插,横刺竖劈,招招凌厉,剑剑搏命。四人不敌,肝胆俱裂,纷纷跳窗而去、夺门而逃……
店家听到动静,带着伙计,提着灯笼上楼,进入房间。只见房内一片凌乱,血迹点点。再看那刘文修,已经和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而包裹、宝剑都放在枕头边。
这傻小子,竟然还兀自睡得喷香呢!(未完待续)
(说明:①作者授权山径文学社首发《先河》。侵权必究。②配图源于网络,感谢原创!)
作者简介:肖殿群,男,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苗族。读过大学中文,修过志书,做过机关职员;曾两度从教,两次入伍,两番从政,两回试商;山径文学社创始人之一,第二任社长,第三任主编。著有长篇历史小说《先河》、《搏命梅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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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径文学社肖殿群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