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梦 游

作者/吴德珠

   蒋河村主任有个毛病，晚上睡觉睡的好好的会爬起来出门游玩或做事情。

   有一年麦收时节，他夜里爬起来把自留地里一亩二分田小麦放倒捆好，又上床睡觉，次日太阳透过窗户暖暖地晒在脸上才起床。起床后出门一看，惊讶地说：“呀，麦是谁割的？”他老婆笑了，说：‘自己夜里起来把麦割了，还问谁割的，真好玩。’蒋贵挠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割麦子的事。

   蒋贵经常梦游。梦游起来总要做些事，做完了事再睡，他老婆也不管他。

   蒋贵梦游有时候不干活，跑到某个男人不在家的漂亮女人家敲门。有的女人心意软，指望照顾，就开门接纳了他。有的女人不开门，他就在门外央求，甜言蜜语地哄，如果不开门，他就在门外发狠。

   胆小的女人怕他使坏，只好开门；固守节操，胆大的女人则在屋里骂，叫他滚，他只好滚回家。

   一天晚上，他梦游到一个地方，山环水绕，树青花香，在一个敞门大院里，耀眼的灯光下，一个貌若天仙的中年女站起来让坐。蒋主任看了雅淡的水墨画，赞不绝口，说：“大嫂画得妙，丹青才艺高。佳人画佳画，世间实在少。”说着笑眯了眼，开始动手动脚。女人一边避让，一边正色道:“主任休要谬夸奖，丑女闲来乱涂鸦。干部经常教育人，动手动脚不像话。”蒋主任嘿嘿一笑，说：“这位大嫂谦虚啥，分明是幅养眼画。干部本是两面人，会上会后两个样。”说着又嬉皮笑脸伸手拉女人，女人挣脱了手，说道：“猛浪莫过头，请你赶紧走。如若再纠缠，画墨泼上头。”说着端起墨汁瓶。蒋贵竖起双手，成投降姿势往后退，说：“不，不，不要这样，你如果答应我，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女人放下墨汁瓶，说：“去你的穷事，谁要你这个色狼照顾，天快亮了，你赶紧走！”听说天要亮了，蒋贵觉得头有石榔头重，连连打呵欠，说：“脊梁后头有个铺才好呢。”女人说：“赶紧回去睡觉吧。”蒋贵说：“不，今天我赖下来了，就在嫂子床上睡。”说着一边打呵欠，一边脱外边的衣服，上身只留白衬衫，睡到女人床上，女人见状，气得牙发痒，索性让他睡觉，自己继续画画。蒋贵睡下后，嘴里边打呵欠，边喊女人：“来，和我觉，觉。”女人朝他盯了一眼，产生了治治蒋贵的念头。蒋贵嘴里说着叫女人和他睡觉的胡话，开始打起呼噜。女人见他睡着了，就用画笔在蒋贵白衬衫上写了一首诗。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蒋贵醒了，发现自己睡在坟堆上，旁边放着外套。他赶紧爬起来，穿上外套，心里想：我怎么睡到这里来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又一想，不好，公社今天召开三级干部会议，还有发言任务呢，得赶紧回家拿发言稿。

   往常开会，蒋贵总是在后边找个地方坐下，瞌睡了闭着眼睛打盹。有时候台上人向这边看，他身边人就捅捅他，他睁眼向台上望望，没事的话，就对捅他的人说：“脊梁后头有个铺才好呢。”说完又合上眼睛。

 　“脊梁后头有个铺才好呢”成了他的口头禅。今天有上台发言的任务，他只好强打精神，不敢合眼。

   这天天气闷热，轮到他上台发言时，他把外套脱了，在人行道上向前走，他在向前走，后边的人开始笑，有的人还站起来看着笑。主持人喊：“请安静，安静，不要笑。”人们不听，笑声像潮水一样向前推进，把蒋贵推到台上。台上几个干部看了他的后背，也不由得哈哈大笑，有的干部还捂着肚子笑，主持会议的也哈哈大笑，整个会场笑声震荡，人们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会场都晃荡起来，人们笑死了，笑够了，主持会议的人念：“脊背背个铺，随时打呼噜。雷鸣惊不醒，梦里戏仙姑。——这是谁写的？”下面顿时鸦雀无声，主持会议的一连问了几遍，没有人回应。主持会议的用手摸了摸，说：“怪了，不是才写的。”于是问蒋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蒋贵面红耳赤，吓得大汗淋漓，像桩一样定在台上······

吴德珠，盐城射阳人，大专学历，市作协会员，种过地，当过兵，教过书，业余写过新闻，教学论文，小小说，诗和散文等在电台，报纸，刊物上发表，编著《咄咄怪事》一书岀版。

主编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联墨双修副总编；《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今日头条》认证编辑。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2022年10月荣获国际中文朗诵《金梅花奖》三等奖，有百余篇散文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三千余首；配音秀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