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董事长
推开病房门,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年轻的保姆正在给闭着眼睛的锁子按摩。听到推门的动静,锁子睁开眼睛用手指着沙发,示意坐下。“你们来了……还不……喝点……”锁子脸上布满疲惫,斟酒的手微微地颤抖。

“喝喝,喝点,好不容易凑在一块。”鼎子接过锁子手上的茅台。“写给检察院的稿子,看了吗?咋样?”吴光端着酒盅急切地问。“写得……多好哇!但……没有……消息。”锁子发呆地摇摇头。“能……不表示吗!都是……于思悟去……办的——破财免灾吗——隔三差五的……就找……我谈话……取证——烦死……我了!”锁子的回答断断续续,说完酒盅见底。“于思悟就知道钻钱眼,无底洞填不满,忽悠门大!”鼎子瞪着眼睛愤愤不平,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有钱,真能买来鬼推磨也行呀!宁可钱遭罪人不遭罪,值了!”吴光举着酒盅慢腾腾地品着,紧闭着眼睛像在喝苦中药汤。年轻的保姆站在锁子的身后,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地咂摸着。“上午,于思悟找我,说媛媛要开发文化保健养老一条龙服务产业链,要我马上写一个方案,上面光启动仪式演唱会就要花去几千万元,行吗?再说,你要的那些稿子也挺着急……”吴光切入正题,看着锁子。“我那些……过去的事儿,只我……知道,想趁我……还清醒……早些弄清,不想……让孩子……擦屁股,真是……挺急;孩子……反对我……搞古董……不明说,和我别——着干,另搞……一套……唉……”锁子低头默念,所问非所答,圆胖的右手掌划出一条弧线慢而乏力。悠扬而高亢的《天路》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静。吴光赶紧接通手机,传来老伴焦急声音:“咋还不回来?二个小的都住院了……”“快……去吧!让车——送你……”锁子举起圆胖的手背。儿科病房嘈杂得像夏日的早市。老伴抱着孙女,儿媳抱着二孙子分别坐在加椅上打着点滴。急诊住院床加满了,只得加椅子了。儿子站在一旁傻愣愣看着。吴光疾步上前询问。“这两个小的高烧39度不退,挂专家急诊说:患上流行的轮状病毒,必须住院治疗,否则心肌酶增高,影响心脏发育,还会留后遗症的,只得住院了。”儿子哭伤个脸对着吴光,“爸,你在照看着,家里的老大又喘又咳嗽,他姥姥、姥爷整不了,我得回去给老大‘雾化’……”儿子说着把背着的包挂在了吴光的肩上。背靠着大转椅的吴光感到心力憔悴,打开电脑咪着眼睛注视着显示屏,努力用一指禅接着昨天的思路把方案写下去,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灵感不知躲到哪去了,一个字也打不出来,只得合上眼皮让思绪天马行空……真是够儿子的呛,给大孙子做完“雾化”,再接两个小的回家睡觉,已是下半夜了。头刚沾枕头,又要起来赶在七点前,开车拉着两个小的到病房抽血化验……养活这么多有什么用!好看、好听?得花多少钱?过去养儿育女是平常事,现在是奢饰品。一对独生子女夫妻,上对四位老人,下养三个儿女,想孝顺也无能为力,儿子都指不上,还指望孙子?哎!过去说的“一对夫妻一孩好,政府负责养你老”。现在看来不适用了,自己交医疗保险、养老保险……还是盼着吧!等大了就好了。大孙子搂着脖子叫爷爷,龙凤胎两个小的笑嘻嘻地学着叫,心里还是甜甜的,这也许就是天伦之乐吧!中央不放开二胎,也许就没有这个孙男娣女绕膝之趣……一会儿他们三个打起来,老大抢老二的玩具,孙女咬老大的手背……互不相让,哭声不绝……作者简介:
余定武,1955年出生于湖北省广济县梅川镇。 多年来,在各级媒体上,发表过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作品;现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散文创作委员会会员,黑龙江省地方文学研究会会员,哈尔滨市党史研究会会员,哈尔滨市延安精神研究会会员,黑龙江省湖北商会党委委员、组宣教育工作部部长。2015年退休后,立志撰写一部自传体长篇纪实小说,给后人和社会留下一些记忆;旨在交流互鉴,丰富人生,以文会友。播音简介:
平淡,1956年哈尔滨市生人,2016年在哈尔滨市政府所属的事业单位退休,业余爱好雕刻、书法、声乐、朗读,应作者之邀,特意倾情奉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