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声哥找我
文/李学蛟(山东临沂)
四声哥曾经是我们村妇孺皆知的楞子(就是傻子)。听他家的大娘讲四声哥刚生下来后只哭了四声就再也不哭了。所以伯父顺势就给他起了名字:四声。
也不怪村里面的人叫他楞子,说话结巴(口吃),眼睛稍斜视,就是笑起来也不会哈哈大笑,只是嘿嘿傻笑。
四声哥身世显赫,出生在官宦人家:父亲是村党支部书记。可悲的是其父是个酒徒,不理村政和家政,只等夕阳落下,去小卖铺里饮上二两地瓜烧,有搭无搭的交一次钱。最大的功绩是把自家菜园里的杂草养的比蔬菜还茂盛。因为杂草根系发达,不畏干旱,而蔬菜就残了。
书记的命运倒是不错,家里丁旺,不几年的功夫,四声哥又有了三个弟弟。越穷越添饭桶,那个日子可想而知……。
许是干部子弟的名声在外,四声哥竟然讨得了邻村的一个本份姑娘。出条的身材,赤红的脸堂,勤劳肯干。真是应了一句俗语: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四声哥也有大名,只是他太有名气了,没人叫而已。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的哪一年记不起了,那时我已在县城教书。正是乡下父老乡亲扒果墩的某月某日,我正在上课,无意间发现教室的门口竟有一人朝我傻笑。
定睛细观:竟是我的四声哥。唯恐他冒失进入教室,我急忙出迎。四声哥倒是直来直去:大兄弟,快带我家你嫂子去医院看病。
我的傻哥呀!还知道疼老婆,不辞辛劳的奔波了几十里的山路……。
嫂子没大病,只是胃酸过多而已。取药之后,四声哥就要回去。我强拉硬拽,他好歹答应吃完饭再走。趁我炒菜的功夫他竟去买了一瓶桂花酒,我清楚的记得九毛钱一瓶。我的四声哥傻吗?
若干年以后,冬季农闲时节,青壮劳力集中挖水库里的淤泥好晒干沤肥,中间休息的时候,四声哥突然冒出一句:“某某某是我们庄里的第一个大好人”。四声哥还记得那件事呀!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村里的一个外姓大哥问我:真的有这事儿吗?我答:有。大哥说:在村里都没有人理他,你怎么还管他呢?我淡淡一笑:他就是再傻,他也是我的大哥呀!找到我了,只要能办,不就应该办吗?
唉!记得有首歌唱到:“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
朋友,你还认为四声哥傻吗?
离开家乡多年了,再加上四声哥住在村后边,偶尔回家,很难遇到。只是耳闻,四声哥日子好着呢。也该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不叫四声哥了,我的老哥,可别记得陈谷子烂芝麻的那件小事了。那事真的不值一提。
注:扒果墩就是将花生苗子叶以下的约十公分的土粒扒开,利于花生生长。
二零二三年正月十九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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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学蛟,山东临沂人,中学高级教师,退休后现居济南。
编辑简介:王思雨,女,笔名:诗雨年华,80后,山东临沂人,临沂市作协会员,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作品见于《新疆文学》《临沂日报》《东方散文》《真言贞语》《今日头条》《双月湖》《鲁南商报》《钻石文艺》《山花》等各大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