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父亲母亲
文/苏文文
母亲活着的话该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她去世的时候也就四十二三岁,虽然我已成人,可是时间和年龄我是真的记不起来。那时的她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和肺病,当时的医疗条件也确实不行,去旗下营镇医院诊断为肺结核吃了十几年抗结核的药,病没解轻反而更重了,于是又在当地榆林镇请董国祥大夫瞧瞧,人家三下五除二说肺上没病是神经衰弱。后来给配安定和谷维素好转多了,就这样断断续续拖了几十年还是没完全好利索,去我们这里最大的城也就是呼和浩特市内蒙古医院,可又没钱,只好再次搁浅着过活。就在一九八四年的春天井口刚刚消化未完全消化的那个时节她离开了我们,跳了下去。当时我十八,妹妹十二,母亲应该是四十三岁,父亲的年纪当时也没想过,我在外地读初三年级,是一口气骑自行车跑回家的,母亲头上包着旧衣服不让我看怕吓着,毕竟不成人形了。也不知为什么一点泪都没有,出殡那天也没泪,妹妹哭没哭我也记不起来,反正和抑郁有关,这我到是肯定了的。后来我学医与这当之事有关。
母亲很是勤劳,善良,话不多,文化不高,但个子不低,时髦的话说应该是标准个子一米六七八有的,长的也漂亮。我随我母亲。我爸更高一米七九多也相当漂亮,浓眉大眼有文化。当过二队队长,会计,不过后来也放过羊。武义厉害的很,十八班都会,什么练拳,舞刀,织毛线,纸扎也就是打发死人的纸杂,做炮,给村民推头(理发),写春联,编笸箩,下象棋,起房盖屋都他一个人,有时候我给帮忙拓皮子农村盖房子用。对了还会画炕围子,做手工,雕刻,糊仰层也就是吊顶。总的来说女人的活他都会男人的活更行,用现在的话来说精品佼佼者。可是那时都是免费服务不时行挣钱这一说,日子过得紧巴巴,吃了上顿没下顿,就这样慢慢过来了。那时的家庭都这样差不了多少。
童年少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考上初中读了三年高中,自己恋爱开的早,本来我是以第二名的成绩考入呼市第二十九中学的当时是郊区最二不过的好中学了,我全郊区三千名考生第二名,孟金元第一东干丈的家。这道好因为早恋成绩一落千丈,后来勉强毕了业只能回家务农。巧的是我父亲有个医生武成杰在旗下营开诊所关系不错就把我送去学点手艺,好离开农村。我也挺努力就下辛苦学了三年,吃在那里住在那里,我本吃素饭,人家老师饭里天天有点肉,我也不敢说啥慢慢的也就吃开了。与和尚也就无缘了。三年出徒正赶上医院扩充,内蒙古中蒙医院招收农村大夫的子女去医学院中医系半工半读,我托关系进去了又学了三年,这就厉害了抖起来了,毕业后去了中蒙医院当大夫,一年后眼也宽了,胆子也大了,想自己踢飞脚了,嫌人家给的钱少了,不自由了天天不让下手看病人尽写病历了,一赌气辞职下海单干了。确实也挣得多了,那个年代能赶上三个大夫的钱多,就这样一直干了二十年,娶妻生子一个女儿一个男孩,算是半辈子了,也稳定住了。后来又嫌医生也挣钱少了再次改行做水泥公司想当大老板了,那时全国各地搞建设钱也好挣,来得快欠的也多要不回来,你欠我我欠他最后落个破产。灰溜溜又给人家坐诊去了,这回老实了又坚持了十一年,这就四十八岁了,又开始折腾上了,一边当医生一边揽工程,在二零一四年做了赛罕区林业局绿化项目,本钱是凑够了,活也干完了就是要不上钱,不懂人情世故,一拖就十年。这就要上吊了,难得我满头白发,妻子更是少白头,她比我小六岁真是难为人家了,大家闺秀让我骗怀抱了,跟上我活受罪,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一而再再而三总归要回了部分房子又给了点现钱算是转活了,还欠一部分估计得起诉了。唉,人生难那,可我都奔六十的人啦。志气少了雄心没了再干也完犊子了。不过我这人命硬不服输,又开始折腾上了。凭着这几年的开窍和人脉继续揽工程,开发药品,开牧场,开诗社四面开花,岁月不饶人啊,反正白手起家,大不了再赤条条来赤条条走呗,田彬老师的一句话说的好:活着干死了算。
父亲八十六岁了精神矍铄,我很孝顺包括妹妹,可我更想孝顺母亲。
2023.2.10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