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
中学二年级时,吴光好不容易磨叽妈妈托跑58次列车乘务员,从上海带回一双回力运动鞋,被柳萌生看到:“借给我吧!明天参加篮球赛没有鞋。”要好同学张回嘴没啥说的。篮球赛后却说:“等给你八块六毛鞋钱,卖给我吧!”要好同学没钱能追着要吗?在文化大革命中期,八块六毛钱,对于中学生来说是很大的一笔财富。吴光在镇政府时,柳萌生没少求吴光买地,找鱼池免费钓鱼……一次吴光家里的自来水管漏水需要换件,吴光自信满满地找到自来水公司经理柳萌生,他却斩钉截铁地说:“室内设备自行负责……”前几年全学年的同学聚会在学校操场集合,他从奥迪车下来背着手,围着同学视察一圈后,扬长而去……“还睡呢?不回家了!”吴光感觉有人摇肩膀,睁眼一看是鼎子,赶紧坐起来。“啊!睡着了,到点下班了?这就回家。鼎子,这是……”指着放在超大办公桌上茅台酒和一凉一热两大盘下酒菜问。“锁子去医院了,老伴旅游不在家,你下班有车送,正好没啥事,咱俩整点……”鼎子说着拽着吴光坐上大转椅,自己拉了一把椅子放在身后,扭开茅台酒瓶盖……“喝这么好的酒,得多钱呀!”吴光盯着鼎子的脸找答案。“锁子平时只喝茅台酒,一进就是几十箱……想喝就喝,喝不尽。来来来……借花献佛。”鼎子说着举杯就是一大口。“来来来,这是酱鹿肉。”“好!这酱鹿肉味道不错……”吴光边说边咀嚼着。“锁子怎么去医院了,什么病?”说着把筷子伸向葱烧海参。“不去医院不行,他病多着呢!全靠药物维持着。他现在是取保候审,理由是急性心肌梗死,重度不稳定型心绞痛……,不在医院就有很多麻烦哦……”鼎子闭着眼睛品酒,嘴不停地说着。“取保候审?”吴光筷子夹着的葱烧海参正往张开的大嘴里放,睁大眼睛吃惊地盯着鼎子。“都是那个好同学柳萌生捣鼓的,让锁子玩古董,还说在网上买卖就能挣大钱。锁子一下子投了两个多亿,弄回来的大多是假货,还骗税,让海关查了,锁子才想起请你这个秀才写申辩状……”鼎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着头。“啊……”吴光恍然大悟,“柳萌生是骗人高手,上学时欠我的八块六毛回力运动鞋钱,从来只字不提……”想起柳萌生,吴光心里就堵得慌。“柳萌生没少在锁子这勒钱,光单价三十万元的情侣表就两块,不给就不批水,锁子搞建筑离水玩不转……这回玩古董,又骗去几千万……你这个书呆子,还想着那八块六毛?”鼎子挑了挑上眼皮,眨眨眼讥笑着吴光。“上学那阵子,是学徒工的小半月工资呀!他却像没事人似的……”吴光无奈的摇摇头,啁了一口酒。“后来咋样了?”吴光盯着鼎子通红的脸一动不动地问。“还能咋样!现在在检察院呢,等着市中院判呗……”满脸通红的鼎子右手手背向上一抖。“人为财死啊……”“于思悟是市领导,人脉广,没托托人?”有几分醉意的吴光若有所思地问鼎子。“他……虚……阴……靠不住……”满脸通红的鼎子用右手手指指点着,左手掌撑脑门断断续续地说:“那阵子,我在市建委管食堂……兼厨师,三天两头往我那跑,也不知道咋弄的,家困留城只能去大集体,他却去了国营单位,被借调到区里,帮着锁子跑手续,求我找人,我能不办吗?什么科长、处长、主任、主管市长,求了个遍。锁子手大肯花钱,他会来事,用锁子的钱交自己的人,三混两混,成为通杀市建委的编外人员。后来,编外转编内,一溜烟地往上爬……”醉眼朦胧的吴光若有所思盯着鼎子:“你咋不弄个官当……”真后悔当年没有三天两头往鼎子那跑,又一想,跑也不行,没长那个活泛脑瓜。“唉!也怪我,建委主任让我去质检站当副手,当时光想着食堂有啥家就有啥,答应得不坚决,不几天于思悟就上任了……人事处的小王见我就嬉笑:真傻呀!还‘巧木匠’、‘金大勺’呢!嘿嘿!到手的肥鸭子飞了吧……”鼎子用左手不断地拍着脑门,仿佛是往脑袋里送后悔药。“哦……这样……过去的事……过去吧……来来来……喝……”吴光说着就和鼎子碰杯,相互傻笑,一饮而尽。“我看于思悟现在挺好……”吴光闭着眼睛想和稀泥……“好什么呀!”鼎子打断吴光话,“都在骗锁子,围着媛媛转……”说着趴在了超大办公桌上。(未完待续)作者简介:
余定武,1955年出生于湖北省广济县梅川镇。 多年来,在各级媒体上,发表过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作品;现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散文创作委员会会员,黑龙江省地方文学研究会会员,哈尔滨市党史研究会会员,哈尔滨市延安精神研究会会员,黑龙江省湖北商会党委委员、组宣教育工作部部长。2015年退休后,立志撰写一部自传体长篇纪实小说,给后人和社会留下一些记忆;旨在交流互鉴,丰富人生,以文会友。播音简介:
平淡,1956年哈尔滨市生人,2016年在哈尔滨市政府所属的事业单位退休,业余爱好雕刻、书法、声乐、朗读,应作者之邀,特意倾情奉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