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记忆
作者 崔正来

故乡安昌村濒临黄河,不时有少年儿童在黄河边戏水时,被淹死在黄河里。
1956年盛夏,在安昌村三圣庙小学上学时,由于天热图凉快,我便违反学校规定,偷偷到村西滩坡底黄河里去游泳。返回村里时,正好在学校门口碰见程金铎老师。
程老师厉声问:“正来,你是不是下黄河游泳了?”
我搖头翻眼说:“没有!”
程老师命令道:“你把裤腿拽起来!”
没办法,我只好把裤腿拽上去,露出两个腿肚子。
由于黄河水泥沙太大,游泳时泥沙会沾到皮肤上,只要用指甲一抠,就会出现一道白印痕。
程老师用指甲一抠,便把我带到他宿舍门口,取出一个自制的乒乓球木板(拍子),怒吼道:“你还贼翻眼,把右手伸出来!”
我伸出右手后,挨了程老师十几板子,小手被打肿了。程老师打一下,我“啊”地叫一声。没办法,只好裂嘴咬牙坚持着。
程老师打完右手后,又命令我把左手伸出来,于是又狠狠地在我左手上打了十几板子。我的左手也被打肿了。
挨板子的滋味真难受。从此以后,在上小学期间,我再也不敢下黄河游泳了。
不过,游泳一直是我的爱好。自从八岁在村西南小池泊里淘麦衣时,因不会游泳差点被淹死后,我便跟村里的大人学会了游泳。长大成人后,我经常在村西黄河里游泳。
1965春参军入伍后,游泳作为军人的一门课程,在部队教练的指导下,我学会了蛙泳丶侧泳丶蝶泳丶仰泳丶潜泳等各种姿势。在兰空司令部,我还参加过武装泅渡一一西安兴庆湖。
上世纪七十年代在西北大学中文系上学期间,我与夏兴有等同学到陕西韩城实习完毕,正值黄河盛夏发大水季节。同学们从韩城坐火车返回西安了,我把手表丶衣服丶手电筒装进书包里顶在头上,横渡黄河游到山西老家安昌村“后沟口”滩头上岸。几天以后,我又自黄河东岸安昌村滩坡底游到黄河西岸,从陕西韩城坐上火车回到古都,返回西北大学校园。后来,我在大连游过渤海,在青岛游过黄海,在厦门游过东海,在三亚游过南海:在泰国普吉岛,在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马六甲海峡,在澳大利亚黄金海岸等地,我也下海游过泳。

2006年7月1日退休后,我与老伴在海南三亚住过好几年时间。一次我从海南三亚湾兰色海岸海滩下海后,一直游了十里水路,上了凤凰岛。凤凰岛是一个旅游风景区要收费。由于我只穿了个游泳裤兜丶身上没有带钱,巡逻的保安不让我从凤凰岛水泥桥上返回三亚市区。我只好返身下海,又从凤凰岛游了十里水路,返回三亚湾我所住的小区一一蓝海花园逐浪阁。
游泳是一种锻炼身体的好方法。退休之前,我的体重有八十八公斤,还得了个冠心病。退休以后,通过每天在三亚湾里游泳,我的体重逐步降到六十公斤左右,相当于少了一袋面粉的重量,缠身多年的冠心病也被我游好了。要不然,我很难在十多年时间里,完成长篇小说《黄河滩》(2010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丶《傅作义》(2015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丶巜还血记》(又名《久病成医》2022年5月由华夏文学岀版社出版丶面向海内外发行)的创作。
(2023年2月3日修定)
编辑:张忠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