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年话兔
文/魏纯明
《癸卯年》特种邮票。国家邮政局供图
春节序曲音乐：中国交响乐团 - 金色中国兔报新春。金虎辞旧生紫气 ，玉兔迎新绘蓝图。
时光的日历翻涌蹁跹，带着我们即将进入癸卯兔年。《癸卯年》特种邮票正式发行。据介绍，《癸卯年》特种邮票是中国生肖邮票第四轮中的第八套，邮票一套两枚，第一枚名为“癸卯寄福”，用象征童趣的蓝色描绘了一只右手执笔、左手持信的睿智卯兔，将生肖与书信文化结合，表达中国人民在新春期间以书信互相关心，寄托思念，送去祝福的含义，也寄予了新的一年携手共绘宏伟“蓝图”的美好寓意。第二枚名为“同圆共生”，描绘了三只兔子首尾相接、奔腾不息的场景，其设计灵感源自敦煌壁画“三兔共耳”图案，表达生生不息、团圆美满的吉祥寓意，象征着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生机勃勃，象征着中国人民团结奋斗、步调一致，象征着国家的力量、人民的活力；背景衬以“玉兔捣药”纹饰，表达了战胜疫情、回归正常生活的美好祝福，传递了祈求国泰民安、身体安康的诚挚祈愿。
2023年是癸卯兔年。兔，哺乳动物，头部略像鼠，耳大，上唇中间分裂，尾短而向上翘，前肢比后肢短，善于跳跃，跑得很快。有家兔和野兔等。毛可供纺织，毛皮可以制衣物。通称兔子。兔，在十二生肖中排行第四，与十二地支配属卯，二者组成卯兔。十二时辰中，卯时指早晨五至七时，卯的本字描画的是草木出土萌芽的形象，因此卯表示春意，代表黎明，充满着无限生机。希望在春天里，只要播下种子就会有收获。困难时想想顺利的事，顺利时想想困难的事，一辈子都是春风杨柳。
寅虎摆尾辞旧岁，灵兔呈祥送春归。配属于十二地支中对应春天的卯位，兔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春之使者”。春天不仅迎来万物的苏醒，更孕育着新生，令人憧憬。而癸卯兔年的来临，似乎又格外引人欢喜。今天，无论从我国首辆月球车“玉兔号”的命名，还是从儿童口中经久传唱的歌谣，抑或是一粒小小的大白兔奶糖，无不显示中国人对兔的青睐。这种好感由来已久，并且有图为证。
考古中发现的兔形象。兔，属于哺乳纲、兔形目、兔科。兔和鼠的骨骼形态非常相似，从动物演化角度而言，兔鼠同源，安徽潜山早古新世地层中出土有安徽模鼠兔（兔的祖先类型）和东方晓鼠（接近于鼠的祖先类型）化石，表明至晚在距今6200万年前，兔和鼠已经“分道扬镳”，走向了独立演化的道路。
兔在传统文化以及日常生活中常伴有福寿绵长之意。从新石器时代开始，古人就用兔形玉器祈求多子多孙。兔也有聪慧温顺的一面，唐代文学家蒋防《白兔赋》赞其“皎如霜辉，温如玉粹”“其容炳真，其性怀仁”。兔所代表的机智敏捷、纯洁善良、平静美好等寓意，已深深融入中华文化之中。
兔是象形字。其甲骨文、篆文描画的正是兔子长耳短尾的形象。天真、善良、温和、谨慎是兔子的风格。所以由兔字派生出的汉字很有特点。在兔子头上加个盖为冤。可见造字者对兔子的评价。心善者爱，爱者笑济天下。需要撒谎的时候尽量沉默，不得不撒谎的时候尽量不伤害对方，这是兔子的风范，所以围绕兔子产生许多美丽传说。月亮圆缺轮回，指导了古人农耕文化和天文历算的发展，无论是月圆月缺，时间都是一分一秒地过，就像幸福是自己的一种感觉，不是别人的评说。
据专家考证，兔子的记载最早在《诗经》中就已经出现，《周南·兔置》中“肃肃兔置，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记录了当时猎兔的情景。古代典籍中把兔子视为瑞兽，《春秋》中说：“玉衡星散而为兔。”《瑞应图》记载：“赤兔大瑞，白兔中瑞。”古代的野生兔子毛色多为灰褐色，白兔极为稀少，因此被古人认为是“中瑞”，献给皇上。虽然古人盼望赤兔降临，以昭大瑞，然而还是没有见到，这种美好的愿望只好寄托在吕布的那匹坐骑上了。
提到与兔有关的神话传说，最著名的恐怕要数“嫦娥奔月”、“玉兔拜福”了。《太平御览》引晋代文学家傅玄《拟天问》：“月中何有？玉兔捣药。”因此，后世常称月亮为“玉兔”，称月影为“兔影”。正像金乌是太阳的化身，兔子也就成了月亮的象征。
汉语中有关兔的成语典故很多，最著名的要数《韩非子·五蠹》中那个“守株待兔”的故事，比喻墨守成规不知变通或妄想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兔死狗烹”的典故也很著名，出自司马迁的《史记·越王勾践世家》：“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每每读之，都让人不胜唏嘘。
有意思的是，兔子贴地奔跑时，姿势体态分不清是雄兔还是雌兔。《木兰辞》中有“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诗句，以喻木兰与男人同在疆场驰骋，抒发了木兰保家卫国的侠胆柔情。
而兔子给人类最大的财富还是“龟兔赛跑”留下的启示，于幽默诙谐中注入了庄严的意味。这故事约在2500年前写在《伊索寓言》里。
中国人喜欢兔子，创造了兔儿爷供奉起来，西方人喜欢兔子，作为花花公子的商标走向世界。不管是兔儿爷还是花花公子，都是个潇洒的角色。无论是兔子的习性还是风格，无论是有关兔子的传说还是由兔子衍生出来的文化，都在告诉人们：怀平常心，做平常人，生活中重要的不只是给生命增加时间，而是给时间注入生命。
兔子性情温顺，听觉灵敏，动作快捷。据调查，生活中属兔的人大多善良、纯朴、富有责任感。女性温和、文静、谦谦有礼；男性潇洒、机敏、精细耐心。在十二生肖中，属兔的和其他属相婚配禁忌最少。因为人们喜爱兔子，青年男女喜欢在兔年结婚，育龄夫妇喜欢在兔年生育。人可以因梦想而忙碌，却不能因忙碌而失去梦想。凡事不必过于执着，因为无论是逆境还是顺境，事情总会过去。有草吃，无它扰，兔子就满足。人只要把名利看开了，把荣辱看透了，把包袱看破了，就会无忧无虑，轻松自在。无忧无虑是一种状态，轻松自在是一种境界。心和者仁，仁者包容万物。
在中华传统文化中，兔被称为瑞兔、玉兔，代表着机智敏捷、纯洁善良、平静美好。吉兔呈祥，象征中华大地愈发安宁祥和、生意盎然、朝气蓬勃。在农历兔年，希望我们像动如脱兔般奋跃而上、飞速奔跑，竞展风流、尽显风采。
民俗吉祥物——兔儿爷。三瓣嘴，山形眉，手持捣药杵，身着金盔甲，背后一杆大旗，威风凛凛，身下的坐骑或是老虎、狮子、梅花鹿等瑞兽，或是牡丹、葫芦、桃子甚至祥云，仙气飘飘……这就是北京著名的民俗吉祥物——兔儿爷。
民间艺术中的兔。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兔不仅是十二生肖之一，还被赋予了生育、祥瑞、长寿等文化内涵，是具有多重吉祥寓意的瑞兽。东晋葛洪《抱朴子·内篇》：“虎及鹿、兔皆寿千岁。寿满五百岁者，其毛色白。”除白兔外，玄兔、赤兔、紫兔在不同朝代亦被视为吉兆。在汉代画像石中，掌管长生与生育之权的西王母身旁就常伴有持杵之兔，为其捣制不死之灵药。
在我国，与兔相关的最重要的文化现象莫过于人们对月中之兔的想象。银兔、玉兔、玄兔等词汇成为古人诗赋中月亮之代称，“玉兔捣药”的形象也逐渐融入民间拜月活动之中。明清时期流行于京津地区祭月仪式上的“月光马”便是一种印有玉兔持杵捣药之月宫图景的符纸。明代刘侗、于奕正在《帝京景物略》卷二中对其有详细描述。书中不仅对月光马的图式、尺幅及使用方式作了清晰阐释，还记述了相关礼仪。与“月光马”一同出现在拜月活动中的还有大名鼎鼎的泥塑“兔儿爷”。在清乾隆时期的一幅杨柳青年画《桂序昇平》中，就用艺术手法形象刻画了儿童中秋拜兔神的场景。与老北京“兔儿爷”异曲同工的泥塑造型还见于山东济南的“兔子王”，是以黄河胶泥塑兔将军之形，制作颇为精巧，内置拉线机关，牵引可使其做出挥臂捣药等动作，增加了玩耍的趣味性。现实中小巧温顺的兔，在民间文化语义中却被赋予了广大神通，并成为一方“名产”，此中足见人们对兔这一形象的偏爱。
在民间艺术丰富的黄河流域，流传有许多与兔的繁衍属性相关的民谚。“蛇盘兔”这一剪纸主题，其造型惯常为通体剪饰花纹的蛇身缠绕一至两圈，将兔形居于中心，构图上突出一个“盘”字，组成既和谐又具美感的画面。这些含义丰富的剪纸样子，通过民间艺人的巧手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传递着鲜活的文化观念。
由于兔被赋予多种祥瑞之义，其本身也具有灵巧敏捷等特质，在民间，女子还常缝制以兔为形的衣饰物品，如兔儿枕、兔儿鞋、兔形香包、兔形布玩具、兔形挂饰等，一针一线中寄托了对生命的呵护与期许。兔形枕早在唐代就已出现，三彩釉陶烧制，形制多为写实的卧兔。而陕西蒲城的一件黑兔孩枕，则被民间艺人以夸张的手法设计成双头并体的对称造型，黑色底布上以粉、绿、黄等彩线绣出花卉、铜铃等纹饰，尤其突出了眼睛部位的装饰效果，整体的色彩搭配充满浓厚的民间审美趣味。在北方一些地区还有制作兔儿鞋的习俗，鞋前端似兔子头，绣鼻唇、红眼睛，鞋口两侧缀附兔耳造型，口沿后端则缀绣带以象征兔尾。中秋节给儿童穿兔儿鞋，其意义不言而喻，希冀幼儿如小兔般腿脚利落行动灵活。
民间美术中的兔造型还有很多，如兔抱白菜、白兔叼花、兔卧莲花等。这些丰富多彩、天真质朴的兔形作品，饱含着人们对生命繁衍、子孙安康的淳朴祈愿，体现了民间艺术所特有的朴素浪漫情怀。优秀的民间艺术创作者将诚挚的情感表达付诸作品，传承创新，令这些经典打动人心，散发着恒久的艺术魅力。
在西方文化中，兔子也是一种具有美好寓意的动物。比如在欧洲，兔子通常被视为生育或重生的象征，并与春天和复活节联系在一起。在西方民间传说和儿童故事中，兔子常常扮演富有同情心的角色，很容易与各种各样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比如《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中的白兔先生，还有经典的彼得兔等让人喜闻乐见的形象。
春自卯时报起，福由玉兔奉来。今年是农历癸卯兔年，人们将兔视为祥瑞，兔的文化寓意体现了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古往今来，兔与我们的祖先结下了不解之缘。它们犹如精灵一般，跳跃在现实与信仰之间，投身于年复一年的循环，不知疲倦。一如敦煌莫高窟藻井中的“三兔共耳”图案那样轮回百转。在这样的周而复始中，一元又将伊始；在灵兔呈祥的护佑下，万象迎来更新！
虎年去，兔年来。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虎步雄风，踔厉奋发酬壮志；兔毫浓墨，勇毅前行谱新篇！兴之所至，作一首《兔年咏兔》：
吉祥瑞兔如霜雪，
玉粹温和性至仁。
耳长尾微谁为侣，
毛银绒洁不曾尘。
善良纯净唯宁静，
敏捷机灵见率真。
浩荡春风坡满绿，
草中来去自由身。
2023.1.29
【作者简介】：魏纯明者，齐鲁惠民。少时贫贱，读学苦勤。两年师范，廿载树人。烛火温暖，蚕丝坚韧。传道授业，岂囿三尺讲台？写诗作文，常伴五更寒星。隐名穷乡僻壤，自强不息；寻梦岛城故都，奋然前行。始为教师，后成编辑；文字报国，竭忠尽智。植字抽芽，梦笔生花；校书分叶，著作成林。挥毫锦绣，落纸烟云。爱文武艺，做风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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