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谢永明
过年,
这个习俗源自何时,
很难考证,
人们普遍接受的是,
起源于殷商时期年头岁末,
祭神祭祖活动。
春节,
是中华民族最重要、
最隆重的传统节日。
除夕,
是过年最重要的一天,
它意味着旧年的最后一天,
称之为“除夕”,
除夕意思是“月穷岁尽”。
除夕过后是新年,
新年第一天就是人们俗称的“春节”。
除夕晚上,
全家人团圆吃年夜饭,
除夕守岁到新年第一天,
从旧的一年跨越到新的一年,
因此称之为“过年”。
过年,
人们普遍认为,
从腊月廿三小年开始一个星期,
都称之为“过年”。
小年后,
家家筹备年货。
记得小时候,
家庭条件好一些的,
就会自己宰猪杀鸡,
腌制腊肉,
捕鱼捉虾,
打糍粑,
做年糕,
做点心,
包青果,
包粽子,
家家写对联,
户户贴年画,
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从小年开始,
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感觉,
生产队要把属于队里的鱼塘,
抽干塘水抓鱼,
根据鱼的多少,
确定每户的定额,
称为“年鱼”。
小年过后直到除夕,
母亲几乎每天忙碌于,
除夕春节的年货,
点心粽子青果年糕等,
都会在小年后做好,
提前完成整鸡整鸭整个猪头扣肉的蒸煮,
还要将猪蹄白肉内脏等,
事先炖煮好备用。
因此,天天有炭火,
孩子们把这些炭火草木灰火,
用于烤白薯,
最喜欢吃炭火烘烤的白薯。
烘烤又甜又香的白薯,
一般需要以下程序,
取出炭火,
把生白薯直接放到炭火中,
然后再压上草木灰火,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
香喷喷的烤白薯就“出炉”了。
小时候过年,
记忆犹新,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家家都会想尽办法,
筹集年货,
提前一个月,
开始酿米酒,
一大缸米酒等待春节到来;
故乡的老屋栋梁上挂满了,
粽子点心青果腊肉年鱼酱鸡酱鸭咸鹅等,
提前准备好的还有,
母亲拿手的“辣茄酱,
过年时,
母亲都会做一大桶盘辣茄酱,
期待春节期间食用,
辣椒酱配料丰富,
肉丁冬笋豆腐干黄豆萝卜辣红酱等十来种材料,
不仅味道鲜美,
而且营养丰富,
还下饭,
是小时候最最喜欢吃的菜肴之一,
直到现在,
我还自己动手制作辣茄酱,
在材料上进行了改进,
还增加了其他配料,
蘑菇、香菇、茭白等等,
使辣茄酱更科学更营养,
不管我有多好的材料,
永远做不出母亲的“辣椒酱”“味道”。
还有一样菜肴也是我最爱的,
那就是“大豆腐”,
故乡的“大豆腐”并不是大块豆腐,
恰恰相反,
配料有猪肉、嫩豆腐、炸过的肉皮、冬笋等,
这道菜是家乡代表性的菜肴,
把豆腐、冬笋,肉皮等材料,
切成小丁,
把事先准备的鸡汤或肉汤煮开,
加入该放的调料,
和事先准备好的材料,
汤料烧开后加入准备好的食料,
小火十分钟淀粉勾芡。
味道鲜美,
营养丰富,
既是菜肴,
又是汤肴,
杭州萧山的所有饭店,
都有这道地道的家乡菜。
过年,
是孩子们最高兴的事情,
最快乐的时光,
父母却为过年,
绞尽脑汁,
费尽心机,
在那个物资匮乏百废待新的年代,
对于父母亲来说,
不亚于当年“杨白老”过年滋味。
一年到头,
父母辛辛苦苦,
每日工分只有几毛钱,
甚至于几分钱,
一到过年,
父母的心情不是喜悦,
而是沉重,
这样的感受,
到了我自己为人之父时,
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对于父母,
他们既要筹备年夜饭,
又要准备压岁钿,
还要冥思孩子们的新衣服。
我们这代人的家庭,
兄弟姐妹多,
老大添新衣,
老二穿老大的旧衣服,
洗洗干净,
破了的衣服,
母亲就补一补;
老三继承老二的,
老四接替老三的,
以此类推,
这样的过年贯穿了,
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年,
春节穿带补丁的衣服,
在我童年时代,
司空见惯的常事,
我四年的大学生活,
就是在补丁衣服中度过的。
记得那时侯,
年夜饭比平常的晚饭略早,
满满一桌饭菜,
把一年的荤菜,
都聚集到除夕的年夜饭。
鱼是全鱼,
猪头整个,
鸡是整只鸡,
酒水齐全。
首先是祭祖仪式,
祭祖磕拜祖宗,
祭祖后,
把祭祖用的全鸡全鱼猪头,
不能在除夕年夜饭吃的,
留着春节期间,
招待拜年的亲戚朋友。
祭祖仪式完毕,
全家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年夜饭有十几个菜肴,
条件好一些的家庭,
鸡鸭鹅鱼肉都会有的。
南方的年夜饭和北方的有所不同,
南方的年夜饭吃米饭,
北方的年夜饭吃的是饺子。
故乡吃年夜饭,
有一个习俗,
一旦坐下,
谁也不能离开,
需要添饭加菜,
都是母亲的事情,
直至父亲给每个孩子发完压岁钿,
孩子们才能离开座位,
这是故乡的习俗,
也是我永久的记忆。
让我记忆犹新的事,
家家户户有几个模板式的菜肴,
一是扣肉,
在春节期间,
是家里招待客人的“镇家之宝”,
拜年的客人吃饭时,
一定会有这碗扣肉,
而且是放在正中央,
以扣肉为核心,
其他菜肴围着扣肉摆放,
客人们也心知肚明,
只看不吃;
二是整鸡整鸭,
也是模板式的菜肴,
也是只看不吃,
这样的方式直到正月十五结束。
除夕夜,
年夜饭之后,
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
就是拿到父母的压岁钿。
虽然那时侯,
压岁钿只有一毛二毛,
但是孩子们却是无比激动兴奋,
因为这是一年仅有的,
自己支配的“资金”。
吃完年夜饭,
孩子们就会做躲猫猫的游戏,
也有用压岁钿,
买几个小鞭炮放放。
过了除夕便是大年初一,
按照故乡的惯例,
大年初一起床早,
穿上所谓的“新”衣服。
故乡的大年初一,
家家户户吃汤圆年糕,
记得小时候的春节,
大年初一是不出门的,
呆在家里,
按照故乡习俗,
大年初一晚上必须早早上床,
俗话说,
大年初一“赶鸡睡”,
大年初二早拜年。
大年初二,
拜年正式启动,
走亲访友,
首先拜年的是外公外婆家,
然后是相关的亲戚朋友,
这样的拜年,
一直延续到元宵节,
元宵节之后,
随着拜年活动渐渐淡去,
春节也随之结束。
现在的过年,
在继承中发扬,
破除了许多旧的风俗习惯,
旧的规矩没有了,
新的方圆形成了,
互联网的除夕,
微信的春节,
是进步了?
还是改良了?
随心所欲,
无人知晓。
无论过年的形式如何变化,
不管过年的方式怎么改,
小时候的过年铭刻骨子,
心中的过年永远不忘,
是抹不去的记忆,
是值得回味的童年,
是故乡的乡愁,
是游子的眷恋,
是思乡的情怀,
我喜欢小时候的过年,
我更喜欢那时的春节。
故乡的过年是挥之不去的记忆,
是永恒的乡愁,
是游子永远的思念,
是一生值得回忆的情怀。
谢永明,浙江杭州萧山人。毕业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生态环境部对外交流中心研究员,中国农工民主党党员。曾任:国家环保总局国际合作司处长,中国常驻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代表处一等秘书,北京师范大学客座教授,北京理工大学、中国矿业大学(北京)校外指导老师,中国农工民主党北京市委委员,农工党北京市委高层协商专家委员会成员,欧美同学会加拿大分会理事,国际杂志J. EES(加拿大)编委。
国内最早研究环境水质模型的学者之一,“活水城市”创新理念第一人。出版《环境水质模型概论》等多部专著,在国内外杂志发表近百篇研究论文,文章多次荣获年度“好文章”奖;摄影作品曾获奖,并发表于人民日报海外版,诗歌曾荣获中央国家机关十八大精神主题赛诗会优秀奖;多首诗歌散文入选《世界笔会》、《国际文艺网》等,2020年8月出版诗集《心照:故乡•故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