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德光)
今天是双号,是成都市龙泉驿的赶场天。
我早早吃了早饭,要去菜市场买农民挑来卖的大红苕。因为小红苕削了皮便所剩无几了,且没有大红苕甜,去晚了大红苕就卖完了。
我很喜欢吃红苕,一年到头基本上没断过。自已楼顶上种的红苕不够吃十天,只好冒着感染病毒的风险去菜市场了,不去怎么办嘛?
我环着菜市场自设摊位的地方走了一圈,一个脸色蜡黄、瘦削得似有病、但精神尚好的60余岁的农民摆在地摊上的红苕个头不小,于是我蹲下来问价(他连口罩也没戴,胆子可真不小)。他告诉我一元五一斤,这价钱的确很便宜。
我一边挑大一点、且没多少凸凹不平的红苕,一边听他说,家里有病人,看不起病,前些天红苕一斤才卖一元钱,放了十多天,终于红心子的红苕一斤能卖一元五了,白心子的红苕不大好卖,只能与挑剩下的小红苕卖一元钱一斤。“唉,这位同志,历朝历代农民的苦你可能不知道,找点钱太不容易了,肩都挑肿了啊…”
他见我专心在红白两种红苕中一根一根地专挑红心的大红苕,并不搭理他,于是他又说,“尽是泥巴,你也认不到,我来帮你挑又大又红的,包你现在满意,拿回去婆娘娃儿满意,吃起来更满意…。”于是我买了6斤。
他又热情地把另一袋红苕倒在地上,我见这袋红苕比刚才的更大,显然刚才我不是他的第一个顾主。但选的红苕己称秤了,钱也付了,怎么好意思退他呢?
他说,这袋里的红苕比刚才那袋的个头还大,全是红心的,我来帮你挑,免得把你手弄脏了…他很喜欢说话,而且是个与人为善的热心人。
于是他帮我在一大堆红苕中又挑出三个大红苕。他说,你只管放心,这三根红苕太安逸了,都是红心的。一秤,7斤,我又买了。虽然很重,还是拉着购物小车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应该是煮中午饭的时间了。我拿出一根最大的红苕洗了,谁知用刀一削一一啊嗬,白红苕!要怪就怪那个农民,也怪自己不小心了。不过还是自怨自艾地往好处想: 白苕就白苕吧,白苕也很甜,只是白心的心硬,没有红心的心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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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雅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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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德光,在《诗刊》、《星星》、《诗歌报》、《诗选刊》、《绿风》、《诗神》、《诗林》、《青年诗人》、《散文诗》等诗、散文诗刋发表诗、散文诗千首,选入选本和获奖。创办《嘉陵江农民文学社》、《拓荒者》诗歌报,创设“熊德光诗歌奖”。挖掘生活的真实和苦难,揭示人生的真谛和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