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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冬(散文):小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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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雪,怎么对得起冬天。小雪节气那天,竟然下起了绵绵细雨,更增加了人们对雪的期许。冬天的院子里,如果没有雪,就像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远方的客人没有来一样。天气晴好,晨练还是要做的。冬日阳光乍泄,太阳懒洋洋地透过楼宇注视着院子;缺少雪的陪伴,北风也是无力地吹着,不过凉飕飕的。天空那么蓝,又那么远,云不知躲哪儿去了。难道都去西伯利亚织雪去了?院子里落叶树,只有几片枯叶在枝头摇摆。枝头上还有跳来跳去的麻雀和长尾巴一翘一翘的喜鹊,他们倒是唱得挺欢的。没有了虫儿,种子和熟透的果子足够它们开几场Party啦。几抹绿色吸引了我。广玉兰,不仅花瓣大,叶子也有巴掌一般大,叶边略略有些泛红的样子。此时的红叶石楠,树叶依旧绿油油的,风一吹,整棵树的枝叶起摆动,哗哗响着,仿佛提醒我:春和秋的时候,你曾忘了我。“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你的叶子什么时间变成红色呢?金玉满堂的叶子也如同夏天的一样,甚至在深处还能发现几片嫩芽。树冠上的果子依然鲜红,是不是小公主还不愿意摘下她的凤冠。中间阳光大道最北头,盆栽的金玉满堂,园丁们已经给它搭起了六边形温棚。从远处看去,像出嫁的大公主坐在喜轿里面。前面有四盆木箱花坛,一字排开,花坛里面的小花草依然鲜艳。在前面引领的是石龟和石雕火烈鸟。温棚两边,各有一棵天目琼花,像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在肃立护驾。北边两棵黄杨球树则像富态的东宫和西宫娘娘目送公主远嫁。后面是坐落在预制底座上的巨型泰山石,犹如皇帝亲临送嫁现场。有几个孩童钻进温棚,捡拾掉在地上的红豆,把玩着,就当作是“红喜糖”啦。当然,院子里,红色唱主角的是艾瑞斯红果,这时节的红果最好吃,又软又甜。低矮处的,早被老王所说的那些顽童摘了去,高处的,大人们也不能轻易摘得到。还是不摘得好,挂在树上,就像小时候春节爷娘给买的糖葫芦串。现在街上也有糖葫芦,总吃不出儿时的味道。单元楼门厅旁边的南天竹,虽然称之为竹,叶子却不像竹叶一样窄窄的,几枝尚绿,几枝暗红,几枝枯黄,赤红色的果子依然润泽透明,和夏天金银木的果子一般。穿梭于树木间,仿佛在参加一场盛会,你能听到它们呼吸的声音,它们也能听到你喘气的声音。园丁们体会得更深刻了,他们也给桂花树和大叶女贞穿上了冬衣。桂花树的外衣是塑料膜帐篷,酷似一间长方形小房子,南边有小窗户。茂密的树叶间,还有几朵尚未凋零的桂花。看到地上的花瓣,不禁想起唐朝皮日休的一句诗“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天竺寺八月十五夜桂子》),我的感慨是否如雪般,来得晚了一些?而大叶女贞的外衣,则是给树干穿了厚厚的棉裤。绿色的果子变成深蓝色的啦,近处看树冠,就像蓝宝石镶嵌而成的佘太君帅盔,珠光宝气,雍容华贵。无论什么季节,美丽总是隐藏其中。有的一朵,杏花;有的一片,麦浪;有的一粒,黄豆;有的一层,冰霜。大雪节气后的第一个星期六下午,“下雪了!”老伴趴在窗台上喊了一句。院子的主人高兴极了,仿佛远方的客人来了,急忙从书房跑上阁楼的后院迎接。雪,似乎觉得对不住大家,藏在雨后,慢声细语的。不过雪花挺大的。是因为今年雪来得晚,还是因为自己而立之年后越来越念旧了,更或是因为希望一场淋漓酣畅的雪把瘟疫扫尽?从来没有对雪如此渴望过,内心深处从来没有与雪如此贴近。虽然儿时也啃吃过雪团,今儿用放大镜看雪花,还是头一回。落在手背的雪花,瞬间融合成一个小水珠,六根花枝只有大体的轮廓。而落在衣服上的雪花,花枝是那么清楚,有枝也有叶,形状宛如松针。慢慢地,叶子向枝靠拢,枝向中心聚集,当融合成一起时,很快便浸进衣服里面。几分钟,雪停了。地上、树枝上、果子上,瞬间都没有了雪的影子。期待着的最浪漫的踏雪赏景,没有实现。当然,梦中那草地上厚厚棉被、玉树琼枝上“糖葫芦”蘸白糖,与孩童堆雪人打雪仗……都没有出现。也许第一场雪,是来报信的。更大的雪正从西伯利亚匆匆赶来吗?我们期待着雪,期待着冬天,更期待着不久之后的“千树万树梨花开。”辛作庆,笔名小庆、辛承奕祖,男,山东昌乐人。大专文化,国有银行从业者。个人经历(荣誉):系统内先进党务工作者、市级第二届十大杰出青年。《游园·春与《游园·秋》姊妹篇获得“盛世·文豪杯”三等奖。《柴米与琴棋》正发表出版。前期以系统内投稿为主。兴趣爱好:旅游,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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