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烧红苕
文/吴国义
冬日的一个周末,和朋友一起下乡去走走,尽管已经是冬季,但是川南似乎是没有冬天的,即使有点落叶,对于青葱的群山,倒也只是些点缀,让色彩更斑斓些罢了。
收获后已经枯萎的包谷杆,也感觉不出憔悴,因为套种的黄豆已经成熟,一串串饱满的豆荚让人欣喜。转过一个山脚,一块新翻的地里,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在挖红薯,一个个带着新鲜泥土的红薯,在懒懒的冬阳下晒着太阳。一瞬间就勾起了儿时的回忆。
在乡下长大的孩子,几乎都有过烧红苕的经历。在煮饭的时候,放几个红苕在柴灶里的柴火下,用灰烬埋上,饭煮好了,红苕也熟了,冬天里边烤火便吃烤红苕是一种享受,胜过今天孩子们的任何零食。
我喜欢的是在山上烧红苕吃。小时候,妈妈让我带领两个妹妹去山上去做农活,到了山上,就四处去收集些枯草,挖些红苕放进火堆里烤着,然后去干活,干活累了时,就在灰烬里扒拉出烧熟的红苕,香喷喷的红苕还没有放进嘴里,独特的烧红苕香味就已经四处飘散,逗得口水直流,躺在砂砾土上,美美地啃上一口,总觉得那就是生活里最美好的时刻。吃完后,满嘴的泥土、满脸的灰烬,像个“大花猫”,还直咂嘴。有时将黄豆、豌豆之类的,连豆荚、藤蔓一起,放在斜坡上烧,柴火燃尽后,那些豆子就沿着斜坡滚到沟里,抓起一大把塞进嘴里嚼着,嘎嘣嘎嘣香,然后一边把豆子捡拾起来放进衣兜里,干活的时候,偶尔摸出来放几粒在嘴里吧嗒吧嗒,至今无法忘怀那种香味和陶醉。
说起烧红苕,就觉得哪里似乎飘来了香味,老往鼻子里钻。一句“我们烧红苕吃吧”,朋友们纷纷赞同。去地里捡拾那些农民丢弃的红苕根儿,旁边的大爷说:“不要去捡,来我这拿才挖好的”,我们连声谢谢。这时,一个路过的大婶说:“烧红苕要那种甜的好吃点,去我家里,送你们。”于是,一个朋友跟着去拿红苕,我们就四处去捡拾枯死的包谷杆、柴草,搬来几块石头,在一块空地里就开始了我们的“烧红苕”行动。
很多年没有在山坡上烧红苕了,不过儿时的记忆大家都还记得,很熟练地用大爷送我们的打火机点燃了包谷杆,烧了一会儿,待有一定的灰烬后,将红苕放进去,再在上面堆上干柴继续烧起来。
毕竟是冬天了,尽管晴朗,但是山口的风还是有些冷,边烤红苕边烤火,倒也觉得很暖和,有几分惬意。可是渐渐地,火越烧越旺,我们就开始汗流浃背了,这时,太阳也闻到烧红苕的香味,出来凑热闹了,温度有些灼热,朋友笑言:“前面烤热了,又烤后面,上面还有大太阳,全方位烧烤,怕红苕没熟我们倒先烤熟了”,大家哄然大笑。
迫不及待的我们已经等不及了,才烧一会儿,就将灰烬扒开,有些红苕已经熟了,有的还没熟,将没熟的埋上继续烤,我们一只手烧火,一只手抓起烧熟的红苕就啃上了,“好吃,好吃”,仿佛又回到了往日时光。特别是那种表皮烤糊了的红苕,将表皮剥开后,里面露出那种金黄色的部分,像锅巴一样,特别香。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赶紧用沾满灰烬的手拍下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吃完一个红苕后,再打开朋友圈,已经有几十条回复了,满屏的口水直流,朋友们强烈要求带点回去。
看见我们的开心,那位大爷问我们要吃南瓜尖不?让我们去他的苕地里去摘。勤快的朋友妻子一会儿就去摘来一大捧南瓜尖和苕尖。热情的大爷又盛情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吃午饭,我们婉言谢绝了。从始至终,大爷大婶没有问我们是哪里的,我们也不知道大爷的姓名,却对我们热情有加。在城市里生活久了,突然间遭遇这久违了的纯朴乡情,让我们感慨了很久。
回到家,闻讯而来的朋友拿起一个烧红苕啃了一口,“怎么没有街上的烤红苕好吃呢?”我们说,你吃的是红苕,我们吃的是过程。
趁我们说话的时间,朋友妻子一忽儿就弄好了饭,一桌子满满的都是我们的收获,南瓜尖煮的米豆汤、素炒红苕尖,胃口大开,直到撑得肚子再也吃不下才下桌子。
这个暖暖的冬日,空气中飘满了烧红苕的香味。
作者简介:
吴国义,46岁。曾获第二届四川散文奖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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