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育圃寓言(连载9)
文‖ 毋东汉
骄傲的凌霄花

有一户人家爱种花,高大精制的门楼古色古乡。为了迎接春天,在门楼旁栽下一棵凌霄花根。这凌霄花根长得像一座微型奇石,凹凸有致,旁逸斜出,极俱观赏价值。待到成活开花,一朵朵火红色小喇叭,似乎有乐曲声响在耳畔,美丽而震撼。
过路的人夸门楼,夸凌霄根,也夸凌霄花。
凌霄花善于攀援,它用爬山虎般地不定根爬上门楼,向高空延伸,小红喇叭朝着蓝天白云吹奏凯歌,甚至于吹嘘,说:“朝霞是凌霄花染红的!”
凌霄花就受到路人赞扬,超越了对门楼的赞美和对凌霄树根的赞许。凌霄花就骄傲到狂枉的程度,它吹着小红喇叭,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曲:
“咪咪嘟惹发,
我是凌霄花。
超越了门楼,
染红了朝霞。”
记者来照相,仰望凌霄花,镁光一闪定了格,一片红哈哈!
报纸刊登广播唱,视频电影有影象。红艳艳的小喇叭,像朵朵红云一样。凌霄花更加嚣张跋扈,它低头看着门楼,说:“这门楼碍手碍脚碍眼,没有门楼,我会更加健旺!”

凌霄花瞥见自己的裸露地面的根说:“我怎么会有这么丑陋的根?我的根在砖缝,在空中探索……”
隔壁人家也要修门楼,对凌霄花及其门楼下的美丽树根很忌妒,他就对凌霄花的主人说:“你家凌霄根好丑陋,跟美丽的小红喇叭极不匹配。再说,我家门前多么整洁,你家却多出这一疙瘩树根,更是多么地不相称?!”主人有点舍不得,毕竟种植多年。隔壁主人给了主人一些银两,作为挖树根的劳务资助。主人欣然答应。雇了两个小伙子,挥动大斧,剁掉树根裸露地面的疙疙瘩瘩,又抡起镢头挖了树根。
第三天,太阳很红,凌霄花枯萎,小红喇叭一个个低了头,第四天或第五天,门楼上凌乱地散布着枯枝败叶。凌霄花悔之晚矣!主人也有点懊悔,怨自己上了隔壁主人的当。
凌霄花临死时说:
“树高千尺不忘根,
凌霄教训忘感恩。”
2023-1-25-于樵仙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