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阳”(散文)
□王新四
大约是从2022年12月中旬开始吧,“阳”似乎成了朋友圈里的一个流行词,今天听说这个“阳”了,明天又听说那个谁谁也“阳”了。而我却是被“阳”了。
事情还得从观看世界杯足球决赛说起。
2022年12月18日夜里是卡塔尔世界杯足球决赛的日子。“老夫聊发少年狂“,本来我就喜欢看足球比赛,更何况这世界上的足球顶级赛事,岂容轻易错过?于是我就躺在客厅里的长沙发上观看法国队与阿根廷队的比赛。高手过招,险象迭生。两个队踢得难解难分,正常的九十分钟里二比二,三十分钟的加时赛三比三,最后不得不进行点球大战决胜负。之后的颁奖,还有央视的精釆点评,等等。一直看了个通宵方才觉得过瘾。
看比赛的过程是激动并过瘾的过程,等到这个过程结束了,才发现我因穿的少,盖的簿,身体有点受凉发紧的感觉。按说我应该好好睡一觉才对,可当我坐在床上打开手机,几乎全部是关于世界杯决赛的信息。霎那间睡意全无,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世界各地球迷们各种各样的评论与见解。此时此刻的我,完全忘了自己的年龄,仍旧拿出1980年在郑州大学里观看第12届世界杯亚太区预选赛中国队比赛时的劲头。那个时候彩色电视机还是稀罕物,记得当初我们一个系只有一台较大的彩电。正是二十多岁的年龄,好几百人聚集在金水河北岸文科教学楼中文系的阶梯大教室里,有的挤在大教室外的走廊上,观看(看不到的就听)中国队的每一场比赛。白天上课,晚上看比赛,精力充沛,兴致盎然。说心里话,那一代的中国足球队是让我们热血沸腾的足球队,不少队员的名字至今还是耳熟能详,容志行,李富胜,迟尚斌,左树声等等,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永远抹不去的印象。宋世雄的精彩解说,更是时常在我们耳边响起。
四十多年弹指一挥间,我们也由青年步入老年行列。虽说雄心依旧在,奈何身体日渐衰。到了傍晚时分,我感觉有点头昏脑胀不舒服,让媳妇拿来几粒“感冒通”。谁知道她一听说我要吃感冒药,居然如临山崩海啸,又是让测体温,又是让服布洛芬。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坚决不吃退烧药。我指着体温计上的“36、5”说是标准温度。她又说,万一是无症状呢?已经有几十年了,这感冒通是我的“特效药”,吃上几粒,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切全好。这次在我的坚持下也是如此,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浑身轻松。欲要外出,已成奢望。媳妇把我关在卧室里不许出来了,说是要对我进行“卧室隔离观察”。唉,我真的是无语了,难怪人们自古以来就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实在是无理可讲,也讲不清楚啊。每天三顿饭,她都是放在卧室门外的小方桌子上,尔后我再搬进卧室。又因为我从小就喜欢饮白开水,媳妇此时干脆把饮水机从客厅里搬到我的卧室来(爱喝茶的她另有自己的煮茶器具)。
我们两个原来有约定,我在家里的主要任务有两个,一是负责到小区的纯净水机处提水,二是负责剁饺子馅(我们基本上都是自己做馅自己擀皮,自己包)。这次倒好,去外面提纯净水的事儿,她给承包了。冬至这天,我想着该出去到厨房里剁饺子馅了。结果媳妇还是不同意,不准我离开卧室半步。得,我在家里的两项工作,全被她给剥夺了。她一天里能几次三番问我,你咽喉有无什么不舒服,你吃饭时有味道没有。还有就是,你有想拉肚子的感觉没有。凡是她能听到想到的关于“阳”的各种症状,她都会问一遍。可是我真的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我本一个正常人,被强制关在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卧室里,而且卧室里除了我的那张大床外,还有两个长沙发,一张电脑桌,一把老式竹椅,再加一把小藤椅。还有新搬进来的饮水机。使得我近几年养成的做广播体操的习惯,难以继续下去。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想到了家里的卫生间。于是我把下载有第九套广播体操的平板拿到卫生间,声音开到最低,开始一个人做广播操。不曾想,媳妇的警惕性那么高,立即引起了她的高度重视,就象遇到了地震似的,急切地敲着卫生间的门,“你怎么了,是不是想拉肚?”
不仅如此,媳妇还将我的事儿告诉在郑州市的她姐姐哥哥等人,弄得人家每天都要打电话或者是微信询问我的“病情”。更有意思的是,媳妇很快就把她的猜测当成事实告诉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孩子们。此时我们才知道,孩子们早在这年八月份时就已经“阳”过了,只是怕我们担心,一直瞒着我们。此刻的他们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我要注意些什么。这下倒好了,不光是我有点哭笑不得,本来就爱操心的媳妇更是坐卧不宁了,既要操我的心,又要操心孩子们,“离那么远,想照顾他们也不行,这该怎么办。”弄得她每天既劳心又劳力的。
对于政府和专家们的要求,我们向来都是积极响应。比如注射疫苗,我们按照要求及时打完了四针。我们两个外出游玩时,必须要戴口罩的。在海边,常常漫步海滩,攀登蓬莱阁,站在“苏公祠”前看海鸥,或者是到田横山看黄海渤海交汇处的远浊近清。在内地时,三天两头跑进深山,放飞心情。每一次从外面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用酒精喷洒鞋子,媳妇说是消毒。可自从她强行将我给“卧室隔离”了,她一个人也不敢随便外出了,就在家里写她喜欢的诗词和散文,之后发给我征求意见。这多多少少也为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了色彩。
我们家住在一楼。由于媳妇每天在家里都戴口罩,可能是被人隔着玻璃窗给看到了。再加上一连几个晚上我家客厅里没有人看电视,原来每天都有楼上的人在窗户外为电动车飞线充电的,突然之间无踪无影,只留下干干净净大片水泥地。我想,人家可能是担心被我给“阳”了吧。岂不知我一直都在背锅呢!我是在12月24日被媳妇解除“卧室隔离“的。直到过了元旦,我家窗户外才又有了别人家的“飞线充电”。
看来,人们对于新冠这个“阳”,不说是畏之如虎,谈之色变。却还是避而远之,拒之千里的。唯此,我们更应该认真履行自己是健康“第一责任人”的义务,拒“阳”身体外,平安每一天。
作者简介:王新四 ,焦作布衣,喜文字,好农耕。1973年起,在人民日报、河南日报、郑大学报、焦作日报、鹿鸣、牡丹等报刊发表小说诗词散文报告文学200余万字,三十多件作品获得国家级与省级奖励,其中《扶正法律天平》2003年获河南省一等奖,国家司法部和法制新闻协会联合颁发“全国法制好新闻通讯类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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