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几天小年,村中燃放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这鞭炮声,让人闻到年味,我归心似箭。
回家后需打扫房间,还得做过年的各种准备。临近年底,丈夫的工作依然繁忙。我准备将能提前做的事情先做,蒸花馍,炸椒叶,回家带上。免得到家,除尘整理,清洗罩单,时间太短,来不及做。

临近年关,我对两种声音十分敏感。除了鞭炮声,另一个就是火车的鸣笛声。这两种声音,与平时听到的感觉的确不同。火车“呜——呜——”鸣笛,把我的思绪一下子带到遥远的时光隧道中。
以前,上学期间,每年快放寒假时,夜晚听到那尾音拖出很长的火车鸣笛声,心被拉拽得很远。那鸣声就像放飞的一只风筝,挣脱手中的风筝线远去,我在一直追,一直追,追出很远的距离。那鸣笛声,仿佛在催促我赶快回家。特别是在后半夜听到火车的鸣笛,心即立起,耳朵在拼命挽留那渐行渐远的声音,落寞的心情像夜晚空旷街道上的长长路灯影,睡意顿时全无。

耳畔的鞭炮声,让我想起儿时过年时燃放鞭炮的有趣情景。女孩胆小,但又想玩,于是,仅燃放一两个,过个瘾就行。从集市购买的是盒装散炮,烟香般粗。燃放时,将炮放在院子的一处,用一米长的高粱秆当引火棍,先用火柴点燃其端头,右手持高粱秆点炮捻,因恐惧,手哆嗦个不停。所以,并不是一下就能点燃。左手捂耳,看见炮捻点着,立马扔下高梁秆,撒腿跑远。“啪——”鞭炮在身后炸响。放炮惊险刺激,快乐涌心。炮响结束,心仍有余悸。因巨响,因四溅的炮皮,总觉得鞭炮威力太大,十分危险。

男孩胆大,左手捏炮,右手拿香,用线香引燃鞭捻后,快速将鞭炮抛向远处,鞭炮在数米外炸响。第弟敢这样做,我自始至终都不敢把炮拿在手中点。
那时,除了燃放鞭炮,我还摔小炸弹,放熄熄眨眼,燃小礼花。小时候我最喜欢玩的是熄熄眨眼,点燃后,“呲呲”作响,火化四溅,类似电焊时飞溅的火星。燃放熄熄眨眼比鞭炮安全,好玩有趣。我与小朋友们一般结伴玩,喜欢手拿熄熄眨眼朝空中快速抡。这样端头的火点看起来就是个火圈。在夜晚燃放抡转,火圈愈加亮闪闪。小朋友彼此竟抡,比赛谁抡出的火圈大。

鞭炮声声,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过年烹饪的各种美食香味:煮肉味、油炸丸子、油炸椒叶味……年的复合味道在空气中飘散,撩拨着人的味蕾。
虽然现在不是学生时代,但毕竟身在他乡,回家的念想,像风中不止息的檐铃声,揪拽人心,隐隐作痛。
小年过后,村庄每天的鞭炮声明显多起来。已放寒假的小孩子,三五聚堆,放炮找乐,提前感受过年的趣味。现在人生活富裕,购买鞭炮不犯难。再说,这里是陕北农村,禁燃鞭炮尚未严格执行。在城市,严禁燃放烟花爆竹。居民家若过事,放电子礼炮,烘托气氛。

鞭炮声,像敲响的激越鼓点,提醒回家。春节将至,漂泊在他乡工作的人们,纷纷回家,与亲人团聚。家是温暖的港湾,是人心头的挂牵,是幸福的泉源,是再次远行的加油站。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祝福每一位奋斗者,春节愉快,幸福安康,阖家欢乐,万事顺遂!


作者简介
王文琴,韩城作协会员。系《现代作家文学》签约作家、副主编。用文字记录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