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的创作
凌晨三点开始修改《寻找马鹿求偶场》的章节。此稿写完搁置了一段时间。
我不习惯马上对初稿进行修改,写过的稿子往往多日后再看,就会发现初稿里的不足。就像我们做馒头,不是揉了面马上就能蒸馒头,还需要发酵。写作也许要沉淀与发酵。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润色,感觉这段文字像模像样了。
我习惯这样描述鸟儿的声音:几声布谷鸟的声音传来。它们厚重的音韵有金属性的尖锐,足以穿透时空震颤灵魂。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见布谷鸟的叫声,让我恍惚间感觉时光的倒流。
这种视觉的感悟,来自在森林长期的体验。对于反反复复描写森林,已经成为我创作的一个难题,漫步森林,所写的《长白山笔记》的每一篇文章,都无法回避对森林的描述,如果说写三五篇得心应手,点墨成林,栩栩如生。但写的多了,就越写越难,甚至轻易不敢写森林的文字。胆怯是真的,但又不能回避。
愈往树林深处走,越发感觉原始森林的魅力。林中的冷杉、红松、高山桧、天女木兰、稠李子等树木,与植物的大叶蔷薇、玫瑰花、刺梅蔷薇、薄叶山楂、秋子梨、水李子、山桃、野樱桃、扁枣胡子等花朵的味道,调和着不同林带的空气,森林密度越高,这种清香就愈发浓郁。林中树木彼此亲密,树冠相连,密密层层的枝丫交错,闭合度非常高。阳光很难射到地上,那些泄漏下的斑斑点点的阳光,就像色彩鲜艳的花大姐一样,仿佛是在绿色苔藓和草地上的美汉草、二叶蹄草和贯众上爬行似的。
在上面这段描述森林的文字,黔驴技穷的我,从突出森林味道入手,带有科普性地介绍一些长白山森林能散发各种味道的树木和花朵。
我继续写在森林的感觉:我收住脚步观望四周,林地覆盖着很多的野草,把沟沟壑壑都溢满了绿意。荨麻无处不在,野豌豆的藤蔓编织着自己的乙方小天地。苍劲的松树,高傲地挺立在野草中。偶有山风吹来,整个森林树叶沙沙,涛声阵阵,如美妙的音乐入耳,森林的交响让我的心情顿觉舒畅。
我站在原地,深深地尽情地呼吸着带有松脂香味的林中精气,仿佛开怀畅饮了一杯又一杯浓浓的蓝莓酒,甜甜的酸,淡淡的醉,如花仙子飘忽其中。
不过,我有点疑惑,这宛如仙境的森林,应该只可以是马鹿生活的天堂,怎么会成为求偶角斗的战场呢?很难想象,在浅秋季节,枫叶刚刚泛红的林中,马鹿以其八角叉作为刀枪剑戟,在鸟语花香间点燃烽烟,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求偶大战。马鹿的爱情,与人类不同,不讲究眼缘和一见钟情,也不要求门当户对,和相貌、财富、地位也没有直接联系,力量成为赢得爱情的绝对爱情筹码。
修改润色完上面的文字,已经早晨五点,感觉眼皮发涩,有丝丝倦意。我终止创作,决定再睡个回笼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