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下雪了
文‖云鹤子
下雪了,是的,真的下雪了。虽然雪不大,但终究还是下了点,比不下要好?一大早,微信上不少人都在传递这个信息。好像别人都不知道,独有他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大家也都为此高兴高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雪 ,外地可能大一些,而这里确实很小,甚至比浓重的霜大不了多少。但人们高兴如此何也。物以稀为贵,盖因入冬以来一直没下雪的原因吧!我又窃以为不仅仅因为没下雪,还有就是人们喜欢雪,珍爱雪,昐望雪。再有就是长期疫情的压抑,昐望换换新鲜的空气,盼望突破阴霾的樊笼!三年多了,人们在与疫情战斗中拼博,在疫情折磨中煎熬,在生与死的炼狱中死生,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奋挣。阴影时刻笼罩在人们的心头。这时能是什么心情,这时该有什么心情,这时谁能理解人们的心情?!
说实话,我对雪是情有独钟的。虽然也是农民出身,却总改不了小知识分子的那点酸味!记得小时候家乡的雪多雪大,与小伙伴们每年都要堆雪人打雪仗的。玩的高兴了,大人都叫不回去。后来在新疆当兵服役,亲眼目睹了“天山雪花大如席”的盛景,真切体会到了边疆风雪的考验和涅槃。我曾经随军徒步两次翻越过冰雪大坂,曾经在野营拉练中铺雪盖雪入眠,曾经化雪水野餐煮饭,曾经用雪揉搓冻伤的手指脚尖……,十余年中,可以说与冰雪是有感情的。当然,也包括与冰雪的搏斗。
记得清清楚楚的是1969年秋,我们部队刚刚从几千里外开拔到新疆的新源县。铺盖都没摆好,接到紧急任务,帮群众从雪里抢救小麦。这样的事,在内地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但在新疆却出现了。那里的麦子春种秋收。偏偏那年雪来的早,一场暴风雪将群众的麦子全埋在雪里。雪下的大,麦子埋的就露个头。我们所谓的抢救,也就是趟雪割麦头。一连一个星期,才免强结束战斗,这使我第一次领教了新疆大雪的厉害。
1974年11月,送老兵复员途径霍城县的果子沟。汽车在天山公路上前进,突然抛锚了。原因竟是雪下的突然,下的暴。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公路上的雪竟达四十多公分厚,并且没有停止的迹象。那雪不是在下,恰当的比喻应该叫滚,一团团的从空中往下滚落。因为毫无准备,车辆在深山里耽误了一夜。一夜下来,血气正旺的小伙子,竟被冻伤二十多人。
最难忘的是1976年,刚入9月,雪就一个劲地下。当时我也参与了“三支两军”,在新源县的“东方红农场”驻扎。一大早,突然接到紧急通知,要求所有人员立即返回部队。部队进入一级战备。因为我们一个师加上兵团,面对的是哈萨克斯坦二十多万还乡团,一直都知道责任重大,因而也没多想。谁知突然听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去逝的消息。整个部队和全国人民一样,处于极度地悲痛之中!我一直以为,那年的大雪,也是在为伟人的去逝哀悼送行。据老家人说,当时家乡也下了大雪。天公有情,也为伟人穿孝。据我所知,自那年以后至今,再没有下过如此的大雪。所以,我认为雪大概也是有灵感的,也是通人性的。不同的经历,渐次加重了我对雪的感情,总觉得非常人可比!
我有时候竟想,内地的雪与边疆的雪都一样吗?现在的雪与几千年前的雪也一样吗?现在的雪是几千年前的雪的轮回转世吗?它们又经历了多少轮回,受过多少磨炼,阅历了多少人间的风云变幻?我竟想,我如果能像一朵雪花多好,有时能在空中遨游,有时能漫步河山大川,甚至繁华的都市乡间!
年纪大了,经常想入非非。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喜欢雪的。我愿意在某个时候,将我的灵魂和肉体一起,和那纯洁晶莹的雪儿结伴长眠!永不抱憾!
2023-01-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