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谁有爸爸好

文/孙晓洋

对于大多数孩子而言，妈妈的爱是温柔甜蜜的，所以孩子从小便陶醉于《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耳熟能详的歌。可当孩子都在为妈妈唱赞歌的时候，是否会想起默默关爱、默默付出的爸爸呢？有这样一位普普通通的爸爸，他对于子女的辛苦付出，简直可以超越孩子心目中最亲近的妈妈，曾一度取代了妈妈的角色，成为了一名与众不同、名副其实的“奶爸”，这个人便是我。

从我的第一个孩子“呱呱”落地时起，我这个大男人就荣升为爸爸，并很快充当了奶爸的角色。初为人父的我，在兴奋与劳累之中，和全家人一起在医院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回到家里，我们已是疲惫不堪。晚上照看婴儿的“艰巨”任务本来交给了我母亲，谁知母亲白天太过劳累，晚上睡得很熟，女儿的哭声始终难以吵醒她。于是这项任务便落到我这位毫无经验的爸爸身上了。开始我很担心，因为我睡觉会经常翻身，压到孩子怎么办？那一晚我诚惶诚恐，久久不敢入睡，没想到一向睡姿多变的我居然把侧身面朝孩子的睡姿整整保持了一晚上，这便是因爱创下的奇迹吧！晚上我还特别警觉，孩子的一点动静都能把我惊醒。或许人一旦当了爸爸，即使是在无意识的睡梦中也会有一种本能在促使他完成使命，那便是责任！我强忍着瞌睡，开始给孩子一次次换屎布尿布……女儿偏偏出生在严冬之时，可以试想一下，一个毫无经验、笨手笨脚的爸爸，半夜醒来一遍一遍给孩子换屎布尿布的情景，会是多么滑稽可笑！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匆匆披上一件睡衣，浑身冻得瑟瑟发抖，蹑手蹑脚地换去孩子身下的屎布或尿布，给孩子擦拭干净，再换上干净的屎尿布。有时一个程序下来要忙活十几分钟，而这样的忙活一晚上要连续好多次。因在“试用期”我的使命完成得还算出色，所以以后这项任务完全交给了我。加上老婆视力不太好，晚上照看孩子便成了我这位爸爸的长久专职。这一坚持就是数年之久。虽然严重影响睡眠，整个白天都处于恍恍惚惚之中，可我乐在其中，我为自己的角色感到自豪。

哄孩子也是一项累人的技术活儿，我还总结了一套哄孩子的“秘籍”。为了防止孩子哭闹，我会抱着她在屋里来回踱步。以至于养成了习惯，只要是我抱，孩子就绝不允许我停下来休息，非要我不停地晃悠着才肯安静。我只好抱着孩子从这屋踱到那屋，从屋里踱到屋外。同时不忘发挥自己的特长编一些顺口溜“唱”给孩子听，就如同给自己的舞步伴了一首奏曲。直到现在，依稀还记得一些“经典”段子犹回响在耳畔。你听，“可心（孩子的小名）小乖乖，实在是可爱……”“我是恁爸爸呀，××是恁妈。你是俺的好娃娃呀，欢迎你来俺家！……”每次我边晃悠边“唱”的时候，女儿就安静地睁着眼睛，仿佛听得特别入神，有时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呢！那笑声甜美极了！

女儿长到一岁的时候，老婆开始到外地做生意，经常不在家，我便从此几乎包揽了爸爸兼妈妈的全部角色。慢慢地，我与女儿都习以为常了。在女儿的生活中，对于她妈妈的角色已经非常麻木。每次她妈妈要离开家的时候，女儿显得很淡定，并不再像刚开始分别时那样哭天抢地的。也许她已经习惯了离开妈妈只有爸爸的生活。

时间在忙碌中慢慢消逝，终于熬到女儿该上小学了。女儿上学放学全程由我来接送，在学校还能受到我这个老师兼家长的照应，惹得她的同班同学以及乡邻们都羡慕不已。有人曾打趣说：“这孩子待遇真不低，天天让‘老师’专程接送！”此时的女儿会露出羞涩而自豪的笑。一直以来，女儿颇以学校有一位当老师的爸爸而自豪。放假的时候，我会带着爱美的女儿到盘头店里盘头。女儿换下的脏衣服，我也利用假期帮她洗洗。正是：平时当爹爹，送女去上学；放假又当娘，盘头洗衣裳。

随着女儿的不断成长，我爸爸兼妈妈的角色相对来说也轻松了许多。有时还可以做一些我喜欢的读书写作之类的事。可是这潇洒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家里便又增添了一员，更调皮的儿子出生了。我在人生的征途中稍稍休息片刻之后，又紧锣密鼓地踏上了新的征程。儿子比女儿难照看数倍，费的功夫也自然要增加数倍。除了要完成照管女儿所需的所有程序，又增添了许多新的劳累。儿子两岁以前一直有个特殊的偏好，那就是晚上必不可少地要数次加餐。老婆奶水不足，由于忙给孩子断奶也早，晚上只能补充一些奶粉或者稀饭了。特别是寒冬的深夜，儿子的啼哭一次次惊醒了我，我就一遍遍起来给他加餐。我先按一定比例往奶瓶里舀一些奶粉，再打开饮水机，往奶瓶里接一定刻度的热水，调配得不冷不热才可以让挑剔的儿子享用。倘若喂稀饭，还要加一点糖，放入微波炉中加热。最后一步便是喂奶（饭）了，只有等他砸吧着小嘴吃饱喝足了，加餐的任务才算真正完成。儿子的这个习惯整整保持了两年多。真是：夜半哺乳三四遭，梦里醒来无数回。其中滋味，唯有亲身体验，方能知晓。

儿子稍大一点，调皮的举动“变本加厉”。除了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其余时间几乎一刻也不会消停。他会变着花样玩耍，爬高上低的，做着各种危险的动作。这个时候，大人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的。即便是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下，弄脏衣服、跌倒磕伤的事还是时有发生。在院子里耍累了，我就抱着他来到小孩子聚集的地方见见世面，顺便还可以与领孩子的老人、妇女们交流一下育儿心经。我还会带他来到田野里，站在农家院的栅栏外面欣赏鸡、鸭、鹅，还有兔子，让他认识一些新奇的小动物，满足一下他那颗永远也无法满足的好奇之心。

我最享受的时光便是在放学或放假的时候，领着两个孩子到田野里郊游。有时候女儿熟练地划着滑冰鞋在前方开道，我用小推车推着儿子紧随其后，尽情嬉戏于田间地头。有时候我开着三轮车载着孩子，远离尘世的喧嚣，穿梭于乡间小道，寄情于乡村田野，享受那一份难得的安静闲适。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被田园景致所陶醉，许多次儿子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睡梦中的儿子就像喝醉了酒，他闭着眼睛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扶着三轮车，仰着头靠着车子，稍遇颠簸，头便又晃悠着往前面垂下。那样子既可爱又惹人心疼。真是：一路颠簸半路梦，几时入梦几时醒？

由于两个孩子的“拖累”，每逢节假日看到别人外出旅游的那份闲情雅致，我徒有艳羡的份了。我酷爱着的读书写作的嗜好也被迫搁置。只有当孩子们睡熟的时候，才有片刻时间凝神构思；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才能在手机、电脑的键盘上敲下一些流露真情实感的文字。为了孩子，我只有暂时把我的文学梦深埋心底。可是一有“展示”机会，就忍不住时不时卖弄一下才情。记得去年女儿要参加学校组织的清明节主题诗歌朗诵比赛，我就别出心裁地帮她改编了杜牧的《清明》，女儿在那次朗诵比赛中一举夺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平时偶有空闲的时间，我把培养女儿写作提上了日程。女儿在我的鼓励和指导下，从上一年级就开始发表文章，如今已经连续在小记者报上发表文章数篇，还有一篇文章在网上征文大赛中获奖。为此我专门给女儿制作了美篇，记录孩子的写作成长经历。相信在我的悉心培养下，女儿一定会像雏鹰一样展翅高飞。

也许是我既当爹又当妈的“特殊”角色，两个孩子与我自小亲近，甚至超越了一般孩子最亲近的妈妈。记得女儿和儿子开口说话，第一声喊出的都是那句让我激动不已、几欲泪下的“爸爸！”让我记忆非常深刻的还有一次是在修整院子，正当我累得精疲力尽、口干舌燥的时候，只见当时才六岁的女儿捧着一杯水走过来，那甜甜的一句：“爸爸，喝水吧！”让我一时竟然感动得差点流下眼泪来。女儿在国庆假期期间，竟能通过观察，揣摩到她爸爸最缺的是——“自由”！让我不由地感叹：“理解万岁！”如此贴心，真是让人倍感欣慰。如今两岁多的儿子有时候也挺乖巧懂事，当我把盛满了奶的奶瓶递到他手里时，刚学会说话的他，在把奶嘴塞入嘴里之前，仍不忘奶声奶气地说一句：“爸爸，谢谢！”真是：含辛茹苦何为报？一声“谢谢”泪满襟。

母爱如水，甜美醉人；父爱如山，大爱无言。不管是母爱的甘醇也罢，不管是父爱的深沉也好。对于孩子的成长，我们一定要用心相伴，千万不能缺席。这样当孩子高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时候，也会在胸中激荡起另一首赞歌，歌的名字就叫——《世上谁有爸爸好》！

作者简介：

孙晓洋，长葛市石固镇沈庄小学语文教师。所写文章屡次在123国学网、河南省基础教育信息资源网、树人网、风起中文网等举办的多项征文大赛中获奖。所辅导学生的百余篇习作发表在报纸、杂志上或在各级征文大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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