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京城工作多年后,故乡在福建“绿色金库”小城的我们夫妻也成为新京人,家住城南丰台,逐渐爱上新的生活环境。
习惯了开门见山水,出门四季绿的南方家乡生活,前些年,我们还是常住南方,到北方是“客居”过大年。或许,也因我们这代人是在守护着“顾老爱小”的传统观念。
冬季的北京,虽然气温比家乡低的多,尽管大地绿意远不如南方,只要不起风,内有暖气,外有充足阳光,不觉得冷冻。我还感到北方之“干冷”无南方“湿冷”之寒,有条件的南方人可到北方过冬。
家的院后出口是马家堡西路和旱河北岸,岸这边的社区小公园,全民健身器材不少;那边是很早有了规划,巳新建数年的大公园,这二期工程的拆迁基本完成。
添孙之后常住在这,喜悦中遇上疫情防控,一晃持续数年,好在北京防控比许多地方精准,又有院后的社区公园相伴,在全球百姓烦闷枯燥的“宅家”日子中,我们确实比不少地方的民众宽心的多。
宽心在身居闹中有静地,既得网点多交通便可选价廉物美的果蔬,又有一年三季楼前屋后花木香的环境。 居之社区为高层建筑群,小区楼栋不多,普通物业管理,临街沿路三面铁栅栏围住,我发现院内种的石榴树,一些果子和枝叶长到院外道路行人的头上。春夏,我时而带着宝宝,让他在高高的梧桐树下与邻里小朋友互动玩具,骑小三轮;秋冬,宝宝喜欢太阳光耀在自已身上,白雪中有自己的一步一个脚印。
楼后小公园取“嘉园三里”社区名,有社区文化广场,台上台下成为儿童玩耍跟跑之地;健身园可容纳近百人,我会与南腔北调的同龄者边健身边聊天,还与在这认识的学者一起去博物馆、图书馆;两旁不高的树林中,是灌木和果树林,且种有多株桑椹树,我曾追踪其果颜色逐变,采摘品尝时,倍添“乡愁”;槐花落地时,那树下一片浅粉红,我经过时放轻脚步或绕道,生怕损伤她飘撒下的“玉貌”。我常晨起漫步在杨柳岸边绿道上,聚焦在海棠果由小变大,不同颜色的桃花、樱花绽放,也想用长焦捕捉旱河水面上不知哪飞来的绿头鸭一家子的亲昵。
被居民称为“大公园”的旱河南岸公园名嘉囿城市休闲公园,它的“前世”是由小饭馆、小超市、小菜摊和批发市场组成的大型集贸市场,还有一座废弃的高尔夫球练习场,至今这大路上还保留城中村“四顷三村”的公交站名。初来乍到时,我见过此地时而垃圾遍地,遇到大风天,塑料袋、纸片等漫天飞舞。
2018年10月,历时五个多月建成的嘉囿公园一期投入使用,迅速成为附近居民喜欢的休闲活动场所。 绿色的林木,红色的枫叶,紫色的鼠尾草、矮樱,金黄色的榆叶、银杏,数十种花儿和高等植物迎风四时飘荡。清晨,男男女女就来到公园或闻鸡起舞或快步环行;下午时分,老人们或在彩色健身步道线上悠闲踱步、或在公园路边的休闲长椅上享受宜人的秋冬阳光,娃娃们在游乐设施前嬉戏打闹,还喜欢看大哥哥和叔叔们挥汗在羽毛球场、乒乓球场、篮球场,也会比着园内的自动售卖机內的食品自言自语。我跟着宝宝转来转去,歌声、舞声、欢笑声,声声悠扬入耳。嘉囿公园吸引了马家堡街道众多周边居民来此休闲,赢得帅哥美女、老老少少的喜欢。 
已经多年几乎不用相机拍照,过去从不关注花之品种的我,也手机、相机并用,记下了院后公园的一些花名:桃花樱花春紫荆,琼花绣球夏马兰。玉簪菊花秋萱草,冬有月季和海棠……
北京的金秋,或许是全年最好的观景时光。2022年这个季节,我第一次在京城领略秋韵染京城,到过西山、颐和园、陶然亭,潭柘寺等,拍了地坛、玉渊潭、钓鱼台和圆明园的黄金大道秋色,收获满满,感觉北京的金秋好美好美。
秋去冬来,入冬十多天,我还被院后这座大公园迷住醉住。
才辞满地铺金的银杏林,又到色彩斑斓的枫树坡。这边,一群穿着红长裙的“中国大妈”不时变换着“招式”在炫耀其美,又见情侶和亲子游者纷纷捧起形状各异的彩叶洒向空中;那边,吹拉谈唱的乐队和着或嘹亮或清甜的男女歌声,身着不同款式服装的爷爷奶奶们手舞足蹈,在花丛空地上轻松地散发出青春的旋律。
留住秋色的初冬,难免也有烦恼的一面。 在手机上快写完此稿时,传来“明天疫情,幼儿园停课,我要去大公园”的娃娃声。
我想到北宋理学家程颢诗“兴逐乱红穿柳巷,困临流水坐苔矶” ;想到主动去发现朴素的“小确幸”,送给自己,带给身边的人;想到学习用自然、用鲜花化解现实中的烦恼,治愈人生的忧愁痛苦。
张水源,生在大江头,长在小山城。少小挑沙土,老翁摸键盘。热爱山川自奋蹄,穿梭南北恋故乡。结缘延平走两岸,乐在融合交友朋。
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丶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国际郑成功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个人作品集《闽江起点》《两岸桥》40余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