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三章
诗/聂峰
一·故乡
有水有岸的地方
就有我的记忆
有父母的地方
就有我的家
有记忆又有家的地方
就是故乡
数十年的时光
三千里的距离
而今
瘫倒在钢筋水泥的围城
我使劲地反刍
怎么也反刍不出
洋咖啡的味道
只有那悠远悠远的炊烟啊
飘在天上
远了、近了
淡了、浓了
有水有路的地方就有人家
有人家的地方就有人想家
在的千山万水之外
回荡着妈妈的一句话：
熬不下去了就回来吧
这里不少你一口
最爱吃的焦锅巴。
二.回不去的乡村
那一天，莺飞草长
我走得多么潇洒
瘪瘪的行囊
装不下一句妈妈的话
中了魔咒的少年心
真的以为
或许就在明天，扁舟乘风
便足以高高地俯视这一切
也包括妈妈的不舍
那一天，又是莺飞草长
三十年了
隔着一额头苍茫
在天涯的黄昏之下
那早已退休的蒲扇
与夏夜的竹床
故事悠长
儿时的桑枣树
摇落了一地的碎片
重新爬上去
妈妈 在梦里
爸爸 在梦里
禾场 也在梦里
三.未老莫还乡
是湖北还是湖南
是天山还是阿尔卑斯山
怎么一晃眼就那么恍惚了呢
我跨过春夏秋冬
一躲就躲得忘了归途
与泥土的距离
就如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这边的霓虹灯影与那边的竹篱茅舍
隔膜如父亲手上的皴痕
跨过去，即便用上了互联网
却再也找不到夏夜
那一朵装了萤火虫的南瓜花了
那些红薯玉米与青菜萝卜
都藏到哪一扇门的背后去了呢
唯一剩下的
只有父亲的驼背与母亲的灰发
是谁说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的呢
就是老了回来
肠也断了千百回了
作者简介：
聂峰，原名聂会军、聂峰。男 1971年生。喜好文学，对中国古典诗词有研究。作品发表于《中华诗词》、《中华辞赋》、《诗刊子曰》等高等级刊物。现代诗歌见于数十种各级刊物。有作品入选2016年首届中国湖北宜昌诗库全球50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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