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文/莫柔（山东）
第084章：我心中疑问是正确的
第二天，虽然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但是我依然尽力把烦恼抛于脑后，集中精力把工作做好。不再费心思去考虑与魏壮的事情。
“许君，你把上周三的实验产品和数据拿过来。”上午我坐在办公桌前做着月报表，宋凯打来内部电话平和、认真地说。
“好的，宋经理，我马上过去。”我说完慢慢放下话筒，顿时心中顾虑重重。
“昨天我当面拒绝了宋经理，他会不会对我阴沉着脸？与我交流时语气会不会很凶？在工作中会不会故意刁难我？”我拿着实验产品和数据走在宽敞明亮的走廊里，心中忑不安地打了一连串问号。
“老天，但愿宋经理不要生气哦！”当我走到院子里向工程部走去时，抬起头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心中情不自禁地默默祈祷。
不大一会儿，我走到工程部窗外往里看，宋凯和其他员工都在埋头认真忙碌着各自的工作。
“宋经理，我把实验产品和数据拿过来了。”我敲门轻轻地走进工程部，走到宋凯办公桌前看着他拘谨地说。我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把实验产品、数据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难为情地察言观色。
“好，我察看一下。许君，你坐。”宋凯抬手指了一下他对面的黑色皮椅，温善地看着我，和颜悦色地说。
“看来刚才我在走廊的顾虑是多余的。宋经理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并没有生我的气，也不会刁难我的。”我走到他对面慢慢坐下来，看着用显微镜仔细察看实验产品的他，心里自我安慰着。
我唯恐看他时间久了，王超的影子又会重叠在他身上。我索性把视线转移到其他职员身上，他（她）们的工作状态是那么地投入。
“许君，都没有问题。”宋凯微笑着柔和地说。
他的微笑既如和煦的春风，让我感到无限温柔，又如一股清泉，滋润着我的心田。
“宋经理，那我先回去了。”我连忙收回视线低声说。
“好。嗯？许君，你脸色这么差，有什么心事吗？”他诧异地看着我，疑惑地问。
“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宋经理，我回去了。”我不知所措地摸一下脸说。
“许君，你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非常愿意做你的听众，或许能够为你想出一点办法。不要自己硬抗着。”他认真地看着我说。
“好的，宋经理。谢谢您！我回去了。”我急忙说。
“好，回去吧！”他和善地看着我。
我迅速转身，逃也似地离开工程部。
我发现宋凯并没有因我拒绝他而对我产生厌烦，心里踏实许多。我全神贯注地工作着，心情特别愉快。
我以为生活从此平静了，可是偏偏事不随人愿。
下午我下班后走出公司大门口，高兴地骑上电动车回家。员工们都在急急忙忙赶路。
“许君！”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魏壮的声音。
我减速侧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骑着一辆黑色铃木摩托车。
我未理会他，转回头继续往前行驶。
“许君，你慢点儿。到前面那家超市门口停一下，我买点东西到你家去。”魏壮骑着摩托车行驶到我左侧大声说。
“你去我家干吗呢？昨天我告诉过你，我们是不合适的。你怎么还过来接我？”我连忙下来车子，不解地问。
“许君，我们还没交往，你就说不合适，也太草率了吧！我会对你和子玉好的。”他停下摩托车，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我感觉不合适，别浪费时间了。”我平淡地说。
“许君，我从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用时髦的一句话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说，我看中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有耐心，由不得你说合适还是不合适。”他洋洋得意地看着我说。
“你这是属于无聊、无赖！”我气愤地说。
“呵！我追求我喜欢的人怎么会是无赖、无聊？”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我说。虽然是在看着我，但是他的眼神飘忽不定，特别空洞。
“你要看对方的态度，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事情。你以后别来接我了。”我焦急地说。
“我们交往一段时间后你会发现我心不坏。”他右手抓着我的电动车把手说，“许君，今天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一是我跟你到你家去，买点东西见见叔和婶；二是你跟我去吃晚饭。”
“这分明就是一个无赖呀！难怪昨天我见到他第一眼感觉怪怪的。”我看着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心想，“看来昨天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怎么样？你选哪一条？”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我问。
“哪一条也不选。”我淡淡地说。
“你不选？那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你哪里。”他抖动着一条腿，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
“这下麻烦了。本来为了不让父母生气，去见了一面，没有想到碰见一个无赖。”我望着路边的枯草，懊悔、苦恼地想。
“你选择哪一条？”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不耐烦地问。
“呵呵，立哥和张婶介绍咱们认识了，这就是咱们的缘份。我不能轻易让缘份跑了啊！”他嬉皮笑脸地看着我，自以为是地说。
我未吭声，骑上电动车加速向前行驶。
“你不让我到你家去，也不跟我去吃饭。我就一直跟着你走。”他骑着摩托车追上我，坚定地说。
“让他到我家去干吗？真是无聊之极！”我侧过头，愤恨地怒视着他心想。
“别耽误时间了，你选哪条？”魏壮再次追问。
“到哪里去吃饭？”因为我极不希望他到我家里去，只好无奈地问。
我打算坐一会儿应付一下即走，之后慢慢摆脱他的纠缠。
“呵呵呵......这不就得了吗！咱们去城区找家餐馆。”他笑嘻嘻地说完，“轰隆”一声启动了摩托车。
“没想到还有这种人呀！？”我厌烦地自语。
他骑着摩托车行驶在我左侧，满脸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路上，我未看他一眼。他与我讲话时，我装作未听见。我非常压抑、忧郁。那感觉如同吃饭时，有苍蝇围着饭菜团团转，怎么也赶不走。
“许君，我们就在这家快餐店吃吧！”进了城区后，魏壮在路边一家门牌写着“家常菜餐馆”快餐店，停下来说。
我依然未吭声，在路边撑好电动车，跟随着他走进餐馆。
餐馆的环境脏乱，陈设一般，餐桌和墙壁都黑乎乎的，卫生直接不达标。
“天呐！在这里吃饭！？摆设可以不讲究，但是最起码的卫生应该讲究吧！？以前......”我环视着餐馆四周的环境卫生，心中深感惊讶。
面对脏乱的餐馆，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从前王超带我去过的豪华、干净高档酒楼，心情瞬间一落千丈。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这一些环境条件我可以不去在意，然而，主要是身边这个魏壮给我的感觉，实在难以言表。
“服务员！点菜！”魏壮大声地叫喊着。
“来了。二位吃点什么？”随声走来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妇女，她腰间的白围裙也许有两个月未洗，已成为灰白色，且布满油渍。中年妇女瞅了他几眼，那眼神似曾相识。她又用好奇的眼神看了看我。
“许君，你点菜吧！”魏壮把沾满油污的菜单推到我面前说。
“不点。”我淡淡地说着把菜单推到他面前。
最后，魏壮点了一盘肉炒土豆丝、老醋花生和一盘炸带鱼。
“你喝什么？许君。”魏壮点完菜问。
“白开水。”
气氛无比尴尬。
“许君，我们早认识多好啊！我早去化工厂就好了，早认识立哥，就能早认识你了......”吃饭过程中，魏壮眯着眼睛看着我，开心地说。他话未说完，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我接个电话。”他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看了我一眼说。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呵呵呵，三哥。我和女朋友正吃饭了，你有啥指示啊？”魏壮高兴地大笑着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行，行，三哥，我知道了，准到。”
魏壮最后以诡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鬼鬼祟祟地小声说完，挂断电话。
我一直在疑惑地看着他。
“呵！我一哥们。没事儿，快吃。”魏壮把手机放进衣兜里，笑嘻嘻地坐下来说。
“我给你纠正一下，我不是你女朋友。”我诧异地观察着他的言行举止，不耐烦地说。
他色迷迷地笑着看了我一眼，又仿佛有心事般向外张望。
魏壮从通完那个电话后，一刻未沉稳下来。好像他的座位上有钢针似的，还总是看手机上的时间，心神不宁的样子。
“许君，这家餐馆没有洗手间，我出去一趟。你稍微一等，我一会儿就回来。”大约二十分钟过后，魏壮终于忍不住地站起身，用游离的目光看着我，匆忙地说。
我费解地看着他，点点头。
“妹子，你和刚才那个人处朋友吗？”餐馆那位中年妇女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外面，弯下腰小声问。
“不是。”我难为情地笑着回答。
“我说嘛！你这么有气质、漂亮的妹子怎么会和他处朋友。这附近的人们基本都认识他。”她奇异地看着我说。
“姐姐，为什么都认识他呢？”我看着她，疑惑地问。
“妹子，我也不好多嘴，你自己注意一点就行。你千万别借给他钱。只要他稍微认识一点的周围人们，他基本都借一遍了。妹子，至于他借钱干什么用，你自己琢磨一下。”她小声说，“我看你挺好的，才提醒你。”
“好的，谢谢您！姐姐，我明白了。”我微蹙眉紧咬着下嘴唇，说着点点头。
“他这是把你扔在这里，找理由自己出去了吧？妹子，你自己一定多长个心眼。”中年妇女看着我说完，转身收拾其他餐桌上的碗筷去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一直未见魏壮的踪影。
我抬首望着玻璃门外，街上已华灯初上。昏黄的路灯映照着匆忙赶路的人们。我的目光好像凝滞了。
“难道他是一个赌徒？”我凝望着外面形形色色的路人，脑海萌生疑问。
逐渐的，事实证明我心中的疑问是正确的。
2023.1.11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山东省阳信县人。业余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短篇小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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