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第41期
我所认识的村落
铁裕
对于八仙营这个古老的村落，我的认识是有限的。它存在几百年了，而我才出生几十年。因此，对于它的历史，我不太了解。
我了解的只是在夕阳下，它睡得很安详；
我了解的是村头的老树，全身布满沧桑；
我了解的是杨柳树成荫，青瓦和黄泥墙；
我了解的是水田与旱地，涌荡着金色浪。
在几十年的光阴里，我被村落所感染，它也深爱着我。于是，它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声音里，它的性格潜伏在我的性格里；它的模样流露在我的脸上，它的激情流溢在我的心灵；它的古朴隐匿在了我的身躯里，它的兴趣变成了我的爱好；它的深情变成了我的厚意，它的想法变成了我的思想。
由于这种感情，我总是努力阅读着村落周围的山野、古树；阅读着田地、河流；阅读着村落头上的蓝天、白云、飞鸟，甚至是雪雨、冰雹、风霜。
我深爱着这个村落，但又觉得它晦涩难懂；
我阅读着这个村落，但又觉得它就像一篇深奥的文章；
我欣赏着这个村落，但又难看出它由哪些色彩产生出物象；
我思想着这个村落，但又难以诠释它深邃的内涵以及它的梦想。
我想:面对这样一个古老的村落，那些没有读过书的大爹大妈们，心里又是怎样认识的？那些读过书，但又没有历经世事的年轻人们，又是怎样看待它的？还有那些出生不久的娃娃们，对未来的村落，又抱有什么样的希望？
我虽然对老庄有点皮毛的了解，但不懂什么大道，谈论不出什么是宇宙的本源，什么是自然的法则，什么又是人伦大爱。我由于居住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因而视野自然受到了局限。就是做梦，也似乎做不到哪里去。但由于在久了，也对这个村落有了一定的认识、了解。
村落虽然很古老，但古老也是一种美丽；
村落虽然太小了，但它也窖藏着悠悠的岁月；
村落虽然无名气，但却蕴藏着一种绵长的村落文化；
村落虽然很卑微，但却有隽秀的峰峦与沙沟水的流淌。
有时候，我只要在村落里走一转，就知道村落里哪些人在想什么，议论什么；只要在窗外站一下，就知道这家人在做爱，或是在吵架；只要踏着夜色溜达一转，准能听到那些有趣的梦呓，或粗俗的语言。我知道的不止这些，还有村民们关心的柴米油盐醋酱。
当然，他们不可能去关心什么克什米尔争端，巴以冲突；不去关心美国又在研制什么新型导弹，搞什么NMD防空系统；也不可能去关心俄乌冲突，哪方会获胜。他们关心的，就是自己的那几亩田地，那可是一家人生存的命根子啊！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没有土地，粮食，哪能存活下来？
你如果去跟他争一尺宽的土地，他肯定会跟你拼命；
你如果错掰了他家的一棵苞谷，他肯定会气得骂你的娘；
你如果拔了他家的一棵大白菜，他肯定会追赶着你干上一架；
你如果踏了他家的一棵烤烟苗，他会骂你祖宗三代要让你绝后无望。
村民们都是些现实主义者，没有浪漫，不会幻想。他们关心的，就是与自己有关的人和事，与自己生活有关的菜和粮。
对一个村落的认识，是非常不容易的。你得爱它的一草一木，一间土房；你得爱它的每一条小路，每一寸土地；你得爱它的每一粒泥沙，每一块石头；你得爱他的每一个土豆，每一颗高粱。
别以为自己对村落的认识是深刻的，你能认识地上的，你能认识天上的吗？你能认识现在的，你能认识历史吗？你能认识裸露出来的，你能认识隐匿的吗？
这样说来，我总认为自己太肤浅，太幼稚，太可笑。因此，我只能向老人请教，向大树请教；向老房请教，向河流请教；向老牛请教，向山野请教。我相信这些都是智者，一定知道村落的历史，也知道村民们有些什么诉求和希望。
村落虽然古老，但却年年岁岁恬静安详；
村落虽然边远，但却可闲看云飘鸟飞翔；
村落虽然朴素，但却可在夜晚俯仰月亮；
村落虽然清净，但可以一曲笙歌话情长。
这个村落由于太小，在国家的行政区图上没有标出它的确切位置来。也没有经度和纬度，它深深的隐匿在时光中。
然而，它却是村里人的桃花源、乌托邦。它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它有古老的传说，美丽的风光。
人的认识是有限的，那些杰出的地理学家不一定知道在乌蒙山区，有这么一个古老的村落；那些知识渊博的历史学家，未必能懂得它的起源；就连世界著名的物理学家霍金，恐怕也解答不了村落里的一个奇怪现象:那就是有一间老房子，每天黄昏时都会有三粒蚕豆大小的石头滚落下来，但却捡不到。这是一种物理运动，还是一种神秘的现象？
这样想来，连名人、智者的见解，知识都有限，更何况我一个小小的草民？我走过的路，别人不一定走过；我想过的事，别人不一定想过；就连我认识的这个村子，它在无数人的意识之外，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几百年的时光。
八仙营这个古老的村落，它气魄摄人浩渺苍茫；
它虽没有大都市的繁华，但它头顶上的天宇却广袤空荡；
它悄然蛰居乌蒙山一隅，倒也是人文和谐相处碧水潺潺流淌；
它虽然古老充满着神秘，但却增添了一种诗韵和像童话世界一样。
作家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四千多篇、首。中华诗经阁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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