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两件事

文/张水明

晚饭后六点多出去散步，路过公寓边的公共自行车点，不经意地看了一下，只见锁止器上一盏灯在一闪闪，我知道是个“马大哈”没还好车就走了。我自己也办了一张公共自行车卡，知道超过二小时付费一元；如果丢了车子，扣掉押金，补办也麻烦。我们这个公共自行点紧靠两条忙碌的公路，人来人往；而对面就是一个闲杂人员居住点。看着那闪闪的红灯，又没见工作人员在岗亭，我决定帮ta还车。于是，我轻轻地拖出了自行车，骑上它向另外的还车点找去，希望有工作人员在，帮他（她）弥补一下损失。

一个点一个点找，是因是吃饭时候，还车点都是紧闭大门。没法，只好回家。本想把车按原样一放了之，又怕被别人骑走；骑走了放回停车点倒不要紧，怕有人居为己有；或者丢掉了。好事做到底，先骑回公寓，等一下再来还。

八点多，又从楼上下来，去还车点仍没见工作人员。来了倔劲，去其它点看看吧，以前这个时候总能碰到有工作人员在的。可是，绕了周边几个点仍没见工作人员的影子。唉，这做好事也麻烦呀。真想在原地一放随它去，抬头见十几米外公寓边的保安岗亭里灯火通明，对，让保安师傅明天还吧。说明了原委，就把车放在了保安亭旁。

本以来还掉了，谁知第二天晚饭后出去散步，仍见那自行车停在保安岗亭边，保安师傅也不是昨晚的那位，看来那位师傅下班了没有交代这事；抑或是不想管这种事？罢罢罢，还是自己来处理这件事吧。

走到公寓一里外的公共自行车点，见有工作人员在，心里一阵高兴。忙进去说明还车的事，她一阵狐疑。见我一副真诚的样子，她答应跟我回公寓取自行车。路上，她说刚才还在生气呢：好端端的车钥匙被人锁上扔了。我说不是有监控吗，曝曝光，让这种不文明的行为大家来谴责。她无奈地摇摇头。又说，公司每个月都要少几辆自行车，有被偷的；有被仍在河里的。更可笑的是：他们在一民房边找到了车子，房主人一定要他们买包烟谢谢。我知道她一定不明白我这样“周折”还车的目的，我想告诉她：我纯粹是为了做件好事。

看到岗亭边那辆还新的“丢”了的自行车，她忙上去认领。我向当班的保安说明了情况，她推上车就走。我不忘嘱咐她：消消卡，让“丢”车的人少扣钱呃！她丢下一句：谢谢。骑上车去了。

那天早上，吃完早餐出来，在马路的十字路口停着一辆小货车，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在买水果。男贩主吆喝：要回老家了，处理买！有几个路人停下来挑水果。我走近一看，水果还可以，想想明天要去做客，顺便买些省得去超市买。于是，我挑了些了香蕉、葡萄，一称，20元，拿出钱包付钱。女贩主接过钱，仔细地摩挲一下，说，这张钞票边角缺了一角，不要。我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的。女贩主拿去看了一下，扬手说，这50元的也缺了一角。她还关心地问：两张钞票怎么都缺一角的？我一下子记起来了，昨天去老家的小店买香烟，女店主找给我的，因是熟人，找给我后看也不看就放进钱包里了。现在，两张钞票都缺角的，看来熟人也不厚道，打算以后不去她那里买东西了。女贩主笑笑，她说，他们是做小本生意的，不容易。弦外之音是：收了你缺角的钱如果用不出去，他们也损失不起的。她说得很诚朴，我心里只怪老家的熟人店主这么坏，这么坑人，回去后好好同她说说清楚。这样，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问她找得开吗？女贩主拿过去，看了看，准备找钱。这时，一旁的男贩主走了过来，他从我的手里拿过那张50元，翻来覆去看了起死来。我向他解释，缺这一点角可以用的，如果不行银行里不是可以换的吗。男贩子沉吟了一下，最后拍板对女贩主说，这50元收下。于是，女贩主还给我百元钱，用50元找我30元。我把几张钱塞进钱包，拎起两袋水果就走。男贩主忙走过来，额外送上一支香蕉。

下午，见超市里买月饼买二送一，我买了好多。收银员接过我的百元钱，看了一下，对旁边的收银员说：哎，怪了，我今天碰到了这样的钞票来买月饼已是第三次了。我怔住了：是假钞？收银员也不说是假钞，只是要我换一张。我有点羞涩，立即想到了是早上被水果小贩害了，真看不出这么老实巴交的人也会做这种违法的事！

姐姐知道了这事直埋怨我粗心，她说，眼下有人做假钞生意，别看这对小贩可怜，他们一定还有很多假钞呢！也许缺只角是他们的伎俩。姐姐教我把这张簇新的假钞在皮鞋上擦几下，脚踏几下，变成旧的了，去菜场上没有验钞机的摊上用掉。我立马摇摇头，我做不出来。姐说我善良得像个呆子了。我想解释我学过法律，不能知法犯法呀。她决定去试做，我不同意。倒是她这么一说，我第二天又去附近转了，如果碰到那对小贩，一定要劝他们不要做这种违法害人的事了；如果他们不承认，就报警。当然，不会碰到他们了。

外甥媳妇说，舅舅你那假钞得想办法用出去，她可以让家人去赌场上用掉，赌场上不会仔细看钱的；或者叫她老娘去混堆用掉，她老娘会说“我一个老太婆还会骗人吗？”就用掉了。我听了，好气又好笑，为了一张百元假钞不能让家人上赌场，赌博是违法的；也不要让一个老人去做“演员”坑害人家。

假钞放在茶几上，看电视晚会时老在眼前晃动，过中秋本来是好心情，因这张假钞坏了情绪，一念之下，拿起销毁扔进了垃圾桶，就算买了个教训。

作者简介：

张水明，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陆续在《中国文学》、《江南》、《短篇小说》、《金山》、《芳草》、《支部生活》、《领导科学》、《中国法制建设》、《人民公安报》等报刊发表小小说、散文。有小小说入选年度中国微型排行榜；《十年——浙江省电力系统文学作品精选》；《礼物——献给党的十八大》。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作品集《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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